誰讓你上次在家亂發脾氣。
唐溪盯著秦驍那張冷淡的臉,心裡惡趣味的想了一句,眸中劃過一抹幸災樂禍。
她篤定秦驍肯定猜不到她在幸災樂禍什麼,所以也沒避諱,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和他對視,忍著笑說:“媽說你工作太忙了,每周都回去不太方便,來回路上耽誤時間,怕影響你休息,所以讓我們以後不用每周都回去,每個月回去一次就行了。”
“所以你以後也每個月叫我回來一次?”
秦驍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唐溪怔了下,不妨被他說中想法,本來覺得合情合理的事情,突然理虧了起來。
秦驍鼻息間發出一聲冷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像是要揭穿她精心維持的人設。
“當然不會。”她略微心虛的放下搭在浴室門把上的手,語氣淡定,“我怎麼忍得了一個月才見你一次,你一周回來一次我都覺得好久沒見你了,想要你多回來陪陪我,隻是你工作那麼忙,我也不好總是打擾你,總是給你發消息,怕你厭煩。”
唐溪垂下眸,咬了咬唇,露出委屈的神色,“可又實在忍不住想給你發消息,所以才選在每周五給你發消息,想著你周末回來,能在家裡待的時間久一點,一個月才回來一次實在是太少了,秦驍哥哥,你不能因為不用回老宅,就不回家了呀,你就允許我每個月多發幾次消息給你吧。”
秦驍:“......”
“如果,如果......”唐溪肩膀縮了下肩膀,狀似哽咽,“如果你實在嫌我煩,每個月隻給我一次喊你回家的機會,也不是不行,隻是我怕一個月太久了,我會每天都想你,想你想得睡不著覺,指不定哪天就撐不住了,所以你能不能在我實在想你忍不住的那天,回來看我。”
她說完,睜著水盈盈的杏眼,無辜又委屈的看著他。
秦驍眸光深邃的凝著她的臉,看了會兒,神色平淡,聲音也很平靜,“我隻是隨口一問,怎麼把你嚇成這樣。”
唐溪怔了下,他剛剛隻是隨口一問?
“既然你那麼愛我,想我想的睡不著覺。”秦驍語調微揚,緩聲道:“我允許你,以後每天都給我發消息。”
唐溪:“......”
唐溪錯愕的看著他。
每天都給他發消息?
每天都叫他回家?
秦驍在她錯愕的神色中,眼底漸漸發沉,嘴角微微下耷,轉身向外走。
唐溪盯著他那籠罩著一層寒霜的背影,不明所以。
生氣了嗎?
是因為她剛剛演戲演過頭了,他嫌她煩?不想理她了?
有這種可能,他一向不喜歡她纏他纏得太緊。
不過也有可能是彆的不著邊際的原因,秦驍的脾氣總是莫名其妙。
唐溪拿著睡衣站在浴室門旁,大腦有些放空。
算了,不想了。
她推開浴室門,進去洗澡。
洗完澡,唐溪還不困,拿了本書攤開放在膝蓋上,看不進去,腦子裡想著剛才的事。
秦驍生氣去書房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允許她以後每天都給我發消息,她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就走了。
這應該是故意譏諷她吧,她一周叫他回來一次他都不耐煩,而且他經常出差,哪有功夫天天搭理她。
算了,還是不想了。
唐溪搖了搖頭,隱隱約約聽到衣帽間傳來聲音。
秦驍從另外一個門進衣帽間了。
過了會,臥室和衣帽間之間的門被從另一麵推開,秦驍從裡麵走了出來,穿著件白色襯衣,黑色的休閒褲,身形挺拔,水晶吊燈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抿著唇,整個人透漏著一股清冷的矜貴。
唐溪注意他身上的衣服,和回家時不是同一件。
這麼晚了,還換衣服。
唐溪心裡咯噔一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男人抬了抬眉梢,冷聲道:“我走了。”
“走?”唐溪看著他,“去哪。”
秦驍:“有事。”
唐溪看了他片刻,斟酌著要說什麼,以她對他的了解,他口中的有事多半是個借口,他這就是不耐煩她,不想跟她躺在一張床上了,所以大半夜要走。
如果她現在哄他,肯定是能哄下來,秦驍這個人脾氣雖然陰晴不定,但對女孩子還算溫柔紳士,她如果撒嬌賣慘,他不會丟下她不管。
但現在他分明就在情緒點上,她要是哄他的話,可能就要接著剛剛的話題,他說讓她天天給他發消息。
就算是諷刺她,她為了博取他的信任,也隻能每天給他發消息哄他。
如果不哄,由著他現在走了,那之後她就可以深刻懺悔,反思今日被丟下獨守空房的原因,是因為她太煩人,惹他生氣,所以以後就不敢經常煩他,一個月一次剛剛好。
唐溪在每天都給他發消息,和維持現狀,時不時給他發消息之間,選擇了後者。
她垂著頭,沉默不語。
秦驍麵色越來越沉,轉身向外走。
“等等。”
唐溪突然喊他。
秦驍停住腳步,麵色稍緩,轉頭看她。
唐溪從沙發上下來,小跑進衣帽間,迅速的拿了一件外套出來,體貼的遞給他,“晚上冷,加件外套吧。”
秦驍目光陰沉的盯了那件外套一眼,沒拿,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