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梔:【......我覺得你老公對你還是不錯的,你們可以熟一熟了。】
唐溪:【嗯,順其自然吧。】
浴室門打開,秦驍從裡麵出來。
唐溪掃了眼時間,不知不覺已經聊了二十分鐘了。
唐溪:【先不聊了,我麵膜到時間了,去洗臉。】
發完這句話,她把手機摁滅放在一邊,揭掉麵膜丟垃圾桶裡,去浴室洗臉護膚。
出來的時候,秦驍已經上了床,倚靠在床頭,手裡拿著手機,不知道在和誰聊天。
這還是他第一次比她先上床呢。
唐溪在床邊站了兩分鐘,想著要怎麼到床裡麵去。
之前他突然提出要運動助眠那次,她嚇得差點從床邊滾下去,第二天她就讓人把床挪到了牆邊。
他睡外麵,她睡裡麵。
她現在想進去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從正常上床的地方上去,然後從他身上跨到裡麵。
另一種是從床尾那裡,直接上去,不用經過他。
隻是總覺得她從床尾爬上床挺彆扭的。
秦驍見她站了這麼久,頭從手機上抬起來,問道:“你站著做什麼?”
唐溪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在想怎麼到床裡麵的事,學著他平時說話的風格說:“沒什麼。”
秦驍嗯了聲,沒再問,放下手機,向下躺好,像是準備睡了。
唐溪發現秦驍的說話風格回答問題,還挺方便的,隻有三個字就解決了,不用解釋太多。
尤其是跟秦驍這種也不屑追問解釋的人交流,更好用。
她想了想,還是繞到床尾,脫鞋上床。
為了不太招秦驍眼,她沒在床上站起來,手撐在床上一點點從床尾爬到床頭。
秦驍眼角視線一直掃著她,看到她從床尾爬上床,絲質的睡衣貼合誘人的曲線,領口布料向下垂,一眼就能瞥到胸前若隱若現的風景。
她低著頭,對他的視線毫無察覺。
秦驍想到出差前那一晚,她柔軟的手指,喉結滾了滾。
唐溪爬到床頭,掀開被子鑽進去,頭枕在枕頭上,抬眸看向她。
觸及她的目光,秦驍收回視線,若無其事的盯著天花板,有些心虛。
“秦驍。”
“在。”
他應得很快,這個嗓音低沉的回答很快將唐溪的回憶帶回了約莫一個月前那晚,他們倆躺在床上,都沒睡著,她喊了聲他的名字,他也是迅速的回答了她一個字。
之後他就提議運動助眠了。
此時此地,這樣的回憶讓唐溪呼吸一窒。
她向被子底下縮了縮,壓緊被子,小心翼翼的說:“可以關燈了嗎?”
秦驍:“可以。”
秦驍伸手關了燈。
房間陷入昏暗。
時隔半個月,兩人再次躺到一張床上,經曆過酒精作祟那晚,似乎是應該親近了些,但又好像什麼都沒改變。
畢竟那一晚,秦驍的官方解釋是,酒精在體內作祟。
今天,他滴酒未沾。
唐溪閉著眼,像往常一樣,忽略他的存在,假裝睡覺。
過了會,唐溪聽到床另一邊悉悉索索的聲音。
他又在往她這邊挪了。
唐溪屏住呼吸,手指抓了抓床單。
“唐溪。”
秦驍終於俯下他高傲的頭顱,把臉湊到唐溪耳邊。
唐溪翻了個身,麵朝裡麵,背對他,耳邊拂過他溫熱的呼吸,緊張之下,她撒了個慌,“我......我那個來了。”
秦驍眸光一滯,靜默片刻後,淡定的嗯了一聲。
他都挪過來了,也沒好意思挪回去,跟唐溪枕在一個枕頭上,呼吸聲此起彼伏。
唐溪好難熬。
秦驍也好難熬。
唐溪聽著他呼吸的聲音,後悔自己剛剛乾嘛撒這個慌,這樣煎熬著,還不如速戰速決。
萬一再被秦驍發現她撒謊了,這個傲嬌的男人指不定得多生氣,這種欺騙,比直接拒絕他還讓他不能接受。
她腦子裡交織著羞愧和懊惱,不知過了多久才睡著。
臨睡前唐溪想著明天要早點起床,彌補秦驍,給他做一頓豐盛的早餐。
結果也不知是鬨鐘忘了訂,還是被秦驍關了,她一覺睡到自然醒,睜眼時已經九點半,秦驍早就不在家,去公司了。
廚房裡備好了早餐,唐溪沒什麼胃口,隨意的喝了幾口粥,提著包去工作室。
*
唐氏集團。
李瑛從唐興昌辦公室出來,心情十分複雜。
今天早上一進公司,他老板就交給他一個任務,讓他到唐氏集團走一趟,羞辱他老丈人,威脅他老丈人要撤資。
如果是直接從唐氏撤資,事情還好辦些,麻煩就麻煩在,他隻是威脅一下,並不打算真的撤資。
這種一家子關起門來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之所以會落到他頭上,是因為他老板說了,那畢竟是他嶽父,他老婆擔心他直接上門羞辱嶽父,傳出去影響他的名聲。
其實李瑛懷疑老板這麼做壓根就沒得到他老婆的同意,他就是怕他老婆知道這件事後會生氣,所以提前找好他來背黑鍋。
萬一到時候唐興昌找老板娘告狀,老板娘心疼親爸,要給親爸出氣,以他老板現在的狀態,他可能需要重新找工作了。
雖然是個苦差事,但他還是很有職業操守,儘職儘責的按照老板的吩咐,以俾睨眾生的態度,在唐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裡,狐假虎威,羞辱了老板的......老丈人。
他剛剛鼻孔朝天出來的時候,瞥了眼老板老丈人的臉色。
麵色蒼白,那一刻,李瑛仿佛看到了自己,蒼白的未來。
李瑛從唐氏集團離開沒多久,唐興昌就打電話叫唐渺回家等他。
唐渺正和小姐妹們在街上購物,接到唐興昌電話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像往常一樣撒嬌說不回家,準備在外麵玩幾天,讓唐興昌給她打錢。
唐興昌雖然寵她,但也不允許她做出損害公司利益的事,剛剛秦驍派李瑛過來,將他公司的經營狀況貶得一文不值。
說秦家之所以願意跟唐家合作項目,完全是為了秦太太,有人挑撥秦太太和秦總之間的關係,秦總心情不好,不可能拿老婆撒氣,就隻能找那個挑撥關係的人算賬了。
臨走的時候丟下了一句,如果想不明白的話,就回家問問家裡人做了什麼。
秦驍和唐溪昨天才到唐家參加他的生辰宴,今天就出了事,很明顯就是昨天在唐家發生了什麼。
這事好問,唐家現在除了他,也就連雅波和唐渺了,問題就出在其中一個人身上。
唐興昌嚴厲命令唐渺必須回去,到家後,沒幾分鐘就把事情問的一清二楚。
唐興昌舉起巴掌就要打唐渺,唐渺從小到大從來沒被唐興昌打過,也沒見唐興昌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嚇懵了,站在那裡動都不敢動。
連雅波攔著不讓打,“你乾嘛打渺渺,渺渺也不是故意的,多大點事,值得你這樣興師動眾,你嚇著孩子了。”
唐興昌推開她,指著唐渺說:“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讓你不要總是欺負你姐,從小到大,你姐哪件事對不住過你了,你知不知道......”
他掃到地上唐渺拎回來的購物袋,怒不可遏,一腳踢上去,“你現在還能這麼揮金如土,是因為你姐嫁給了秦驍,你跑秦驍麵前說那些話,挑撥你姐和秦驍的關係,是嫌好日子過夠了嗎?”
一個購物袋飛到唐渺身上,唐渺嚇了一跳,哭訴道:“誰讓她都嫁人了還回來勾搭寧遠。”
“住嘴,你這個混賬東西,我打死......”唐興昌巴掌揮到唐渺耳邊,沒打下手,捂著胸口,急喘了幾聲。
“爸,爸你沒事吧。”
“興昌。”
連雅波和唐渺一左一右扶住他。
唐興昌揮開手臂,不讓她倆扶,劈頭蓋臉對著唐渺罵,“你當人人都像你一樣沒腦子,喜歡宋寧遠?要不是你爺爺跟宋家訂下這事,你又一心撲在宋寧遠身上,他宋家算什麼東西,在我兩個女兒間挑挑揀揀,我告訴你,如果你姐跟秦驍之間出現問題,秦家不再幫助唐家,第一個跟唐家撇清關係的就是宋家,你以為宋寧遠還會娶你。”
“不可能,宋伯母很喜歡我,她就是想讓我做她兒媳婦。”唐渺梗著脖子反駁。
唐興昌怕自己忍不住把她打死,扭頭瞪向連雅波,“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是我教的好女兒,你沒教過,你一天到晚不著家,我給你帶兩個女兒,你管過嗎你,你以為孩子這麼好帶嗎?”
連雅波和唐興昌吵了起來。
唐家亂成了一鍋粥。
於此同時,正喝著下午茶的唐溪收到了一條來自李瑛的消息。
李瑛:【太太,我今天似乎做了一件不嚴謹的工作。】
唐溪:“......”
什麼情況,秦驍的助理工作不嚴謹,給她發消息乾嘛。
唐溪很少回這種莫名其妙的信息,不過鑒於李瑛經常發這種莫名其妙的信息,以及這人態度還不錯,唐溪禮貌性的回複。
【什麼工作不嚴謹。】
李瑛:【事情已經辦完了,隻是事先沒有調查清楚潛在危害,請問您父親身體狀況如何?】
唐溪:【??】
李瑛:【冒昧的問一句,您父親有無高血壓,腦血栓,羊癲瘋,心臟病等一係列不能動怒以及過度驚嚇的病。】
唐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