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塊兒乾嘮了半天, 這個話題剛有結束的苗頭,李嬸就坐不住了,“你們想吃點什麼不?”
她這話大概隻是意思意思問一下,沒等旁邊兩人回答什麼, 李嬸就自顧自地站了起來, 嘴裡還在念叨:“我年前跟人學著炸了點兒饊子, 你們也嘗嘗吧。”
“還說我不閒著,我看你也沒空下來過。”高嬸還記著之前李嬸打趣她做蘿卜條的話, 此刻立馬還給了她。
“你還真是半點虧都不吃!”李嬸不落下風, 從櫃子裡拿了個包得嚴實的報紙包,用一層層報紙裹得密不透風的, 看起來還不小。
年前準備的年貨, 大多都是準備一次就夠吃好一段時間,吃的東西也是這樣,天氣冷不擔心那麼容易會放壞。
“誰沒事吃那東西,”高嬸指的是李嬸說她不吃虧的那句話,說完她從打開的報紙包裡拿了一塊炸得金黃的鏤空麵塊, “看起來還不錯,跟你做的豆渣餅差不多。”
這種油炸類的小吃味道都大差不差,隻是調味上會有區彆,宋姿跟著高嬸拿了一塊,嘗了一口, 油香油香的,放了一段時間沒有剛出鍋那麼脆了, 吃起來帶點艮勁兒,還是好吃的。
“李嬸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說起來,宋姿到現在都不清楚李嬸老家是哪裡的, 隻知道她什麼都會做點,而且做什麼都像模像樣的。
“真好吃?”李嬸聽了誇獎沒有露出高興的表情,反而推了推報紙的左側,“再嘗嘗這個!”
報紙裡包著的饊子形狀都差不多,隻是顏色上少有區彆,宋姿之前還沒注意,得了李嬸的提醒才看出來左邊的顏色要更加深一點,有點像李嬸炸的豆渣餅的顏色。
“這不都一樣東西麼!”高嬸又拿了一塊,“味道也差不多啊!”
“左邊的才是李嬸做的吧?”宋姿嘗了嘗,左邊的味道有點類似豆渣餅的口味,右邊的味道簡單一些,更多的是麵香味。
“對了!”李嬸聽到宋姿的話才露出個笑模樣來,“我口重,你們不覺得吃起來更有味點嗎?”
“行了知道你做的好了,這邊的是彆人送的?”高嬸吃得口乾,喝了口水指著右邊的那部分隨口問了一句。
“是啊,我不是說年前跟人學著做這東西?年前做的過年的時候吃的差不多了,我前幾天就又做了點。”
李嬸嘴裡的饊子嚼得嘎嘣響,絲毫不影響她說話。
“這就是我做饊子那天你的鄰居送過來的。”
李嬸說這話的時候正看著宋姿,宋姿反應了一下,這才想起來她家右邊確實搬進來一戶,這都好幾天了,自己還沒跟旁邊那戶院子的主人打過交道呢。
“是了,我剛來的時候你們不是正要說那戶人家嗎?”
高嬸的眼神往那邊飄了一下,“怎麼?剛搬進來就有事了?”
“那……還真沒有。”李嬸第一個字故意拉長了一點,剛把兩個人的好奇心激了起來就告知了真相。
“那你一副有話要說的表情!”高嬸雖然標榜自己是個不愛摻和事的人,但骨子裡的八卦之心從來沒有停歇過,隻是在外麵表現得不太明顯,此刻房裡都是熟人,她就無所顧忌了。
“人才搬過來幾天,穩重著呢,再說正常家庭哪有那麼多事啊!”
李嬸這話說的挺有道理的,宋姿在邊上讚同地點了點頭,兩人莫名對視了一眼之後齊刷刷地看向高嬸。
“不是,我又沒說不對,看我乾嘛?”高嬸哭笑不得,“趕緊說說新鄰居的事!”
“新鄰居說完了,”李嬸見她不滿意,想了想,“我們兩個又沒打過幾次照麵,就她來給我送了點饊子,不過她看起來有點病怏怏的。”
這形容聽起來還挺熟悉,宋姿的想法在腦子裡轉了一圈,想起自己剛來的時候估計也是這副樣子,不過到現在她倒是好久都沒生過病了。
“誰看起來病怏怏的?”
三個女人聚在一塊突然出現個男人的聲音,即使沒說什麼也嚇了一跳,李嬸還沒說完的話直接咽了回去,惱羞成怒道:“臭小子!進來一點聲音都沒有是想嚇死你老娘嗎?!”
李成軍沒有反駁,露出個無奈的表情直接認錯,他就是職業病犯了,聽到他娘說有人病怏怏的就想問一句,誰知道把屋裡幾個人嚇得不輕。
宋姿的注意力也被李成軍吸引了過去,見他手裡提著一捆像中藥的東西,好奇地問了一聲,“你是學中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