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乾試圖推開她,夏如茵卻變成了一塊牛皮糖。他將她的手抓下來,她立刻又拱去了他懷裡,改為抱著他的腰不放。肖乾便也不折騰了,聲音帶著笑意:“茵茵喝醉了,是這副模樣的嗎?”
夏如茵鬨過九哥好幾次,可這麼鬨太子殿下還是第一回。她強撐著不露怯,躲在他懷中嘟囔:“才沒有醉呢,好清醒的……要九哥唱歌講故事。”
肖乾又坐在床沿片刻,終是放棄了推開她。他摟住她:“講故事,你現下還能聽懂嗎?”
夏如茵在他懷中睜著眼:“……聽得懂啊。”
肖乾便低低笑了:“給你唱首歌。唱完歌,茵茵便乖乖給大夫看看。”
他果然開始唱歌。又是一首戰曲,依舊很好聽,那音調回蕩在屋中,低沉溫柔……與九哥一般無二。不同的是他的聲音帶著種夏如茵已經習慣的嗡嗡響。夏如茵沒來由的,忽然想到了太子要她侍寢那日,她在密室中看到的牙齒狀金屬片。她應該試一試的,或許將那個東西放在牙齒後,她便能聽到自己說話也有這種嗡嗡聲響。
夏如茵思緒雜亂,肖乾卻是唱完了歌。他拍了拍夏如茵:“好了,孤去叫趙大夫來,茵茵說話要算數。”
夏如茵依舊不鬆手。她茫然睜著眼,輕聲喚:“九哥……”
肖乾沒有應。夏如茵便繼續喚:“九哥……”
肖乾似乎是歎了一聲:“又怎麼了?”
他依舊沒有應,可他也沒有否認。夏如茵突然鬆開肖乾,整個人滾到了床裡側:“……我好困,我要睡了。”
肖乾覆了上來,撥開她散亂的發看她:“茵茵?”
夏如茵閉著眼,好像已經睡著一般。肖乾坐在一旁,還是幫她拿了被子蓋上——如今他幫人蓋被子,倒是已經熟練了。
夏如茵聽見他站起身,吩咐人去找趙老大夫過來候著。又讓蘭青好好看著她,有什麼不舒服立刻喊人,這才離去。
房門關上,夏如茵緩緩睜眼。她已經確認了,剛剛那個戴著金色麵具的太子,是她的九哥。她對太子的了解或許不夠深,可她至少知道太子是個驕傲的人。他若不是九哥,那便是再喜歡她再看重她,也不可能這般溫柔,做九哥的替身。
所以……一直和她卿卿我我恩恩愛愛的九哥,其實也是她視若神明、想供在金鑾殿上的太子殿下。夏如茵真的沒辦法消化這一事實。她借著“醉酒”,在屋中“睡”了一整天。中午時分,肖乾以暗九身份過來了,想讓她起床吃些東西。夏如茵隻是背對著他不肯醒,肖乾也隻得再囑咐了兩句,又離開了。
到了下午,夏如茵都還在“睡”,趙老大夫也坐不住了。他凝重和肖乾說,夏如茵可能是中了酒毒——顧名思義,酒對她來說是毒,不然她不可能睡這麼久,連飯都不吃了。肖乾一聽這可能是種罕見病症,立時決定弄醒她。
他坐在床邊持續喚她:“茵茵,茵茵醒醒。是九哥,快睜眼,九哥來找你玩了……”
他喚了足足兩炷香時間,就是簡單的重複呼喚。這真的太有耐心……也太煩了。夏如茵被迫睜開了眼,“醒”了過來。可她拒絕被趙老大夫看診。她將被子裹成了蟬蛹,肖乾便將蛹裡的她強行扒了出來,將她抱在床邊。
夏如茵被迫坐在他腿上與他麵對麵,看著男人過分俊美的臉……第一反應竟然是,九哥還是好好看。這念頭冒出,夏如茵鼻子便是一酸。她覺得自己可真是太沒出息了。九哥這麼壞,她都覺得他好看,色令智昏的那個人其實是她啊!
她這一天都在試圖給肖乾找必須欺瞞她的“苦衷”,可想來想去,也想不到他能有什麼“苦衷”。反倒是九哥平時便喜歡逗弄她欺負他,夏如茵合理懷疑,他這是正巧有兩個身份,便索性用雙重身份一起逗弄她欺負她呢!
玩得好開心吧?逗弄她欺負她好有趣吧?嗚嗚嗚是可忍孰不可忍!真當她是隻兔子嗎?!嗚嗚嗚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夏如茵一掌就朝肖乾臉上呼去:“走開!走開!”
她胡亂掙紮著,肖乾不敢弄傷了她,便被她爬回了床上。夏如茵爬到床裡,哆哆嗦嗦舉著枕頭對準肖乾:“九爺!你再這樣,我可就告訴太子殿下了!”
肖乾不明所以:“……茵茵,我怎樣了?告訴殿下什麼?”
他動作輕緩想去扯夏如茵手中的枕頭,夏如茵便用枕頭打他。她看起來情緒激動,肖乾不敢再刺激她,縮回了手。然後他便聽到夏如茵嚷嚷起來:“雖然殿下一直沒給我名分,但我也是殿下的女人啊!你這樣糾纏我,就不怕被太子殿下責罰?!”
肖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