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以我之姓,冠他之名。望月光,聽起來還不錯。——奈奈的日記
翌日清晨,諸伏景光給公寓的物業打電話,讓他們派人過來修淋浴噴頭。
付好錢等工人走後,他回到隔壁,給在他家當鴕鳥的望月奈奈做早飯。
望月奈奈兩手托著腮,手肘撐在餐桌上,琥珀色的眼眸亮晶晶的,清澈見底的眼瞳裡盛滿了他的身影。
“蘇格蘭先生會的菜好多,如果我能嫁給蘇格蘭先生以後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諸伏景光把撒了海苔碎的金槍魚飯團和溫熱的牛奶端過來,然後解開圍裙搭到椅背上,將捋到手肘的袖子放下來,遮住極具線條感和力量感的精壯小臂,這隨性而優雅的動作把望月奈奈性感到了。
他坐下來,故意不去看少女蕩漾著熾熱愛意的雙眸,隻是溫和道:“快吃吧,牛奶涼得快。”
他吃得快,幾口就把一個女生拳頭大的飯團吃掉了,用紙巾擦了擦嘴,之後就靜靜看著對麵正垂眸小口吃著的少女。
她吃得很慢,但卻不是那種做作的吃相,隻是單純嘴巴太小了,而且每一口都細嚼慢咽,吃得很認真,能讓做菜的人感受到她是真的在細細品味。
因為吃到了美味,她的笑眼彎彎,渾身好像洋溢著幸福的彩色泡泡。
這讓做菜的人不禁感到了滿滿的成就感。
“博若萊,你為什麼會這麼怕陌生人?”諸伏景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心底的疑惑問了出口。
望月奈奈咽下嘴裡的一口飯團,露出了回憶的表情。
其實她本來沒打算立這個人設的,隻是小時候由於她長得太過可愛,組織裡的大哥哥大姐姐每次見到她都會忍不住把她肉嘟嘟的臉揉圓搓扁,順便附贈無數個香吻,而且她每次隻要不戴口罩不戴帽子去組織裡,路過的人都會忍不住將目光投向她,她嫌麻煩,就裝成社恐了。
而且裝社恐還有一個好處,可以躲開很多不必要的社交,讓琴酒和伏特加他們幫她去和彆人交涉就行了。
比如家裡有什麼電器壞了,有什麼東西需要添置,她要麼直接讓琴酒他們去找人修理去幫她買,要麼自己先在網上聯係好,然後call他們過來當社交工具人。
每次琴酒都渾身散發著刺骨的冷氣站在那裡,用鋒利的眼刀壓迫她,更多時候甚至是用他那把手·槍對著她,她一邊表現出一副畏懼害怕的樣子,一邊……下次還敢。
她這滿滿的惡趣味呀。
她對蘇格蘭先生省去了一些不能說出口的理由,挑了重點講。
怪不得了。他恍然大悟。
原來是因為小時候接觸到的人都太熱情了所以長大了才怕生人呀。
諸伏景光看著對麵現在出落得像精致洋娃娃般的少女,暗暗想,小時候肉嘟嘟的她一定比現在更像洋娃娃。
望月奈奈喝完了杯子裡最後一口牛奶,舔了舔沾滿奶漬的唇邊:“好好吃!好滿足!”
“蘇格蘭先生……”
“嗯?”諸伏景光頓住收餐具的動作,看向她。
“奈奈,我叫望月奈奈,以後不要叫我博若萊了好不好?叫我奈奈。”
望月奈奈期待地抬頭望他。
他愣住,然後溫柔地笑起來:“好啊,奈奈。”
“你是第一個知道我名字的人……”
他愣住:“Gin……他們也不知道嗎?”
她搖頭:“他們都叫我博若萊,而且我也不想把名字告訴給他們。”
“那你呢,你的真名叫什麼?”她像個迫不及待想認識新朋友的孩子。
“綠川光。”
望月奈奈露出沉思的表情,這讓一直注視著她的諸伏景光心裡一跳。
是有什麼不對嗎?
“那我還能用蘇格蘭先生稱呼你嗎?”
望月奈奈覺得比起稱呼“光”,“蘇格蘭先生”雖然顯得不夠親密,但卻有一種莫名的……禁忌感。
每次叫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的唇舌之中都會泛起一股酥麻感。
“可以是可以——不過為什麼?”有那麼一瞬間,諸伏景光幾乎以為她看穿了他,知道他給她的不是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