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情敵再次相見的場麵,居然如此基情四射。——奈奈的日記
幾分鐘前。
諸伏景光怎麼也沒想到,在神奈川的溫泉旅社居然會遇到降穀零和萊伊二人。
他剛把垂頭喪氣、可憐巴巴的少女送進溫泉,臨彆時少女還揪著他的衣袖不肯放,他親親她摸摸她才讓她乖乖鬆手,心裡也有點不舍,可是克製的心態還是占了上風。
在原地無奈搖頭笑了笑,諸伏景光長腿闊步心情輕鬆又愉悅地準備來前台和老板訂一下泡完溫泉後的晚餐,結果在這裡就遇上了剛訂好房間的威士忌二人組。
“……”
兩個大男人為什麼會來這裡住旅館啊?這裡可不是隨隨便便來住的賓館誒,而且離市區還挺遠的。
照他對幼馴染和萊伊二人關係的了解,兩人雖然還沒達到水火不容的程度,但絕對稱不上友好和睦就是了。
再說了,神奈川離東京又不遠,驅車一個多小時就到了,就算是為了任務,完成以後直接開車回去就行了,怎麼可能來住一晚上旅館呢?
或許是被望月奈奈傳染到了什麼奇奇怪怪、天馬行空的想法,諸伏景光溫和的表情一下子變了,眯起眼睛,用懷疑的視線銳利地掃視兩人。
然而這顯然不是什麼巧合的偶遇,而是降穀零和萊伊刻意製造的命運“邂逅”。
他們剛在這附近完成一個任務正準備開車回東京,卻正好在堵得嚴嚴實實的馬路上無意一瞥,看到蘇格蘭和望月奈奈二人。
於是無所事事的兩人此時居然無比地默契,一拍即合,準備跟蹤看看這對搭檔來神奈川是搞什麼鬼。
擁堵的車流很好地幫助他們掩護了自己的行徑,跟車技術高超的降穀零慢悠悠地跟在小白車屁股後麵,一路跟著就來到了這裡的溫泉旅社。
坐在車裡的二人看著高大的蘇格蘭停好小白車,然後一手拉著行李箱,另一隻手無比親密地牽著少女的手。
而少女顯然並不滿足單純的牽手,整個身體依偎過去靠在男人胸膛前甜笑著說了什麼,男人溫和的臉上立馬露出真心的笑容,兩人轉為更為親密的十指相扣。
車裡的二人一時間相顧無言,難言的滋味在空氣中尷尬地蔓延。
萊伊的指腹摩挲著下巴,墨綠色的眼眸冷冽,透過玻璃窗看到這一幕時隻是淡淡地閃過一絲彆有意味的趣味,聲音深沉又玩味,意有所指。
“Gin離開日本了,接下來這幾天都沒任務了吧。”
降穀零擺出一副慵懶的姿態,抱胸歎道:“是呐。”
“要不跟過去看看?”萊伊表情淡淡,饒有興趣地略微挑起眉頭。
沒想到博若萊這麼快就把蘇格蘭搞到手了,段位很高嘛。
他也和蘇格蘭接觸過幾個月,雖然交情不算深,但短短幾個月的相處過程,已經讓他對這位同為狙擊手的新人同期有著不淺的了解,知道蘇格蘭可不是那種會被女人輕易打動的性格。
當然,蘇格蘭也不是那種會玩弄女人的壞男人。
披著萊伊外皮的赤井秀一內心卻不似表麵表現的那樣興致盎然,而是沉著冷靜地思索著,大腦飛速轉動,心臟平穩地跳動著。
組織裡發生的所有事對於臥底來說都可以是有意義的,也都可以是利用的。不管是來自任務的情報,還是組織高層的戀情,都可以在某個關鍵時刻拿來做文章。
降穀零瞥了一眼萊伊,驀地想起此時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男人前幾天在昏暗的樓梯上攬著博若萊擁吻的樣子,簡直就像是饑渴的野狼撲食獵物,和平日裡冷情冷心的冷峻模樣完全不同。
萊伊這個家夥……還挺會裝模作樣的。
他勾起唇角,雙手放在後腦勺上靠著枕墊,閉上眼睛假寐,夕陽的紅霞落在他金色的碎發上流下鎏金的光彩,顯得夢幻又神秘。
“也行,反正旅館的錢可以用公費報銷。”
正好,他也想問問hiro這兩天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和博若萊的關係居然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
並不準備立馬偶遇的降穀零和萊伊在車裡坐了半小時才走進旅館訂房間,剛付好錢在前台等待,卻沒想到就是那麼巧,遇到了出來訂餐的諸伏景光。
看到hiro的眼神有些奇怪,降穀零此時居然沒連接上自己幼馴染的腦電波,但也為現在的情形感到尷尬,畢竟偷偷來跟蹤他和博若萊是自己理虧。
於是他低咳了一聲,誠實坦然地說出了來此地的緣由,也迅速地賣了搭檔。
“是萊伊提議說想跟蹤你們,看看你們在乾什麼。”
萊伊麵無表情不置可否,他單肩背著吉他包,單腿微曲背靠在前台的桌子上,一頭鴉羽般的烏黑長發鋪灑在背後,飄逸瀟灑,簡直就是一個帥氣矚目的酷哥,吸引來不少目光。
他上下掃視了一下穿著浴衣、神色輕鬆的蘇格蘭,眼底一道暗光狹過,語出驚人。
“你和博若萊在談戀愛?”
諸伏景光大方承認,對視上萊伊此時有些審視的目光,微微上挑的貓眼底下是洶湧的暗潮,銳利而危險隱隱有壓迫感。
男人勾起唇角表情依舊溫和:“沒錯。”
“前天剛剛在一起的。”
諸伏景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強調這句話,脫口而出後有些微微的後悔,覺得自己年紀這麼大了,居然還這麼幼稚地說出這樣幾乎挑釁的話語。
畢竟如果萊伊對奈奈有意思的話,這句話的確是會很戳人心口吧。
他凝視著麵前的萊伊,唇邊的笑帶著若有似無的冷意。
話語落下,萊伊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他手插口袋,高大挺拔的身軀姿態肆意,眉頭甚至都沒有一點緊蹙的弧度,依然是冷峻且沉著的麵容。
“看來是打擾到你們約會了,抱歉。”
萊伊嘴上說著“抱歉”,可他墨綠色的深邃眼眸裡卻沒有一絲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