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天 養崽日常+回歸設定。(1 / 2)

10月11日,諸伏景光已經複職快一個半月了。

本以為剖腹產後要休養個兩三個月,還準備跟楓原警官說再延長假期,卻沒想到一個月身體就已經恢複如初,神奇的是,肚子上那一條疤痕居然消失不見了,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小腹平坦,光潔如初。

更令人感到奇怪或是驚悚的是,去做產後檢查的時候,子宮和卵巢也消失不見了……幸好他在震驚中還不忘急中生智,扯了個彆的謊話瞞了過去,醫生至今還以為那天來的是冒充他的正常男性,之後還給他發消息說有個人在冒充他。

好吧,神奇的事情太多了,諸伏景光在短暫的懷疑人生後很良好地接受了現實。

總比當時他第一次發現自己長出子宮懷上寶寶好接受多了。

諸伏景光因為日本公安總部離長野縣太遠就帶著佑佑搬到東京住,請了兩個阿姨來照顧寶寶,利用公安的權限查清楚了兩人的家世是否清白後,還在房子裡各處阿姨會抱著寶寶會去的地方裝了監控,連上手機,這樣他工作的時候可以隨時查看寶寶的情況如何。

這天,他和往常一樣準時下班,拒絕了同事的聚餐邀約後,從日本公安大樓開車回到了租住的公寓。

諸伏景光剛一進門,阿姨便抱著小嬰兒迎了上來。

小嬰兒一看到爸爸回來了,眯起來的眼睛頓時精神地睜得老大,哼哼唧唧地在阿姨懷裡扭動起來,雙手在空氣中揮舞。

諸伏景光快速換上拖鞋用消毒液噴了一下雙手,甩乾後接過已經急不可耐委屈得快要哭出聲的小嬰兒,親昵地親了親他的臉蛋,一邊問阿姨:“今天佑佑怎麼樣?”

“佑佑特彆乖,剛剛睡醒,換好尿不濕後您就回來了。”

這隻是照例詢問,小嬰兒的作息和活動無非就是那幾樣,諸伏景光點點頭抱著兒子坐到沙發上:“謝謝二位,可以回家了。”

兩位阿姨應聲,拿起包輕輕掩上門。

“啊啊。”小嬰兒肉肉的小屁股被可惡的爸爸隔著尿不濕捏了捏,不高興地“啊”了兩聲。

諸伏景光失笑,朝前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小鼻子。

癢癢的。小嬰兒咯吱咯吱咧開嘴巴。

諸伏景光抱了一會兒兒子後就把他放到客廳裡的嬰兒床上了。

趴在欄杆旁邊靜靜看著他。

心底的喜歡和憐愛都快溢出來了。

長開了的小嬰兒很漂亮很可愛,他脖子上帶了一塊口水巾,藍色的連體衫上畫了幾朵童真童趣的白雲,漏出來的屁股用尿不濕包著,短短的腿像兩根白蘿卜,微微朝裡彎,腳上套著小小的襪子。

小嬰兒睜著葡萄般大小的大眼睛,睫毛纖長濃密,撲閃撲閃的,他遺傳了奈奈的琥珀色瞳色和自然卷黑發,清澈見底的眼瞳上似乎有一層剔透的水膜,清晰地倒映出諸伏景光溫柔的表情。

他還遺傳了諸伏家特有的貓眼,鼓鼓的小肚子隨著呼吸一起一伏,臉蛋肉嘟嘟的,全身散發著一股清甜的奶香味,真的就像一隻小奶貓一樣,圓乎乎的眼睛純真可愛,沒有任何一絲陰霾。

諸伏景光用指腹輕輕逗弄小寶寶軟乎乎的臉蛋,小嬰兒咿咿呀呀,聲音細細軟軟,伸出藕節一樣胖乎乎的胳膊去夠爸爸的手。

兩根短短的指頭握住諸伏景光的指尖,很輕柔的力量,比清風拂麵還要輕盈,又比懸崖峭壁生出的小草還要堅韌。

很微妙的感覺。

“佑佑好可愛。”諸伏景光輕聲誇他,生怕一個大聲就會不小心嚇到小嬰兒。

小嬰兒似乎聽懂了爸爸在誇自己,咯咯咯笑起來,大眼睛眯成一條縫,兩根短短的指頭握得更緊了。

笑著笑著小嘴巴裡突然冒出了一個泡泡,越變越大,在燈光下折射出七彩的顏色,諸伏景光沒忍住伸出手指戳破了那個泡泡。

泡泡破裂,口水迸濺到小嬰兒的嘴角,小嬰兒呆住了,眨了眨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怎麼會有水到自己臉上?

沒搞懂發生了什麼的小嬰兒隻知道自己肯定被弄臟了,愛乾淨的他委屈地眼尾下垂,眼裡含著一包淚可憐兮兮地看著爸爸。

諸伏景光哭笑不得地幫他擦了擦他臉上屬於他自己的口水,小嬰兒感覺到臉上的水漬沒了,頓時又樂嗬了起來。

眼裡那包淚迅速收了回去,就是還帶著水蒙蒙的痕跡。

這小表情真是和奈奈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佑佑是個特彆乖巧的小寶寶,很少大聲哭鬨,餓了或是拉了隻會用水盈盈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盯著你,如果你沒理解他的想法,他就會眼裡含淚卻很努力地憋住,不會讓淚珠滴下來,固執地抿著小嘴巴眨眨眼看著你,似乎在說:你怎麼還不懂我的意思呀?

就算有時候被弄疼了也隻是像幼貓一樣抽噎著,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一顆顆從眼睛裡落下來,鼻尖紅紅的,趴在大人肩頭默默哭泣,特彆可憐也特彆可愛。

大人都沒安慰幾下他就自己把自己哄好了,還會很害羞地把自己埋起來,但過了一會兒又被新鮮的事物吸引,笑得甜甜的,伸著肉乎乎的小手招呼大人幫他去拿。

至少至今沒有人能抵抗住佑佑這種哭法。

他一哭,爸爸、伯伯和兩位乾爸就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東西都給他拿來。

諸伏景光做了爸爸之後才真正體會到這種感情。

他覺得世界上最可愛最好看最聰明的寶寶就是佑佑,每天照片都拍個不停,現在手機裡都快存不下佑佑的照片了。

他本來是個購物欲特彆不旺盛的人,但現在他在外麵看到什麼可愛的東西就想買回去給佑佑看,就算佑佑現在不懂,以後也是會懂得嘛。

有時他還會在夢中驚醒,去看床邊嬰兒床上的佑佑怎麼樣,明明知道嬰兒床很安全不會出事,他還是怕佑佑會不會被被子蒙住了臉,頭頂懸掛著的小玩具會不會掉下來砸到佑佑。

看到佑佑握著拳頭的可愛睡顏,他才放下心來重新回到床上躺下,但此時睡意已然全無。

門鈴突然響起,諸伏景光怕佑佑害怕明知道他聽不懂但還是溫柔地說了聲“爸爸去開門啦,佑佑乖乖待在這”才起身。

是諸伏高明。

“誒?高明哥你怎麼來了?來看佑佑嗎?”

諸伏高明急匆匆走了進來,麵色有些凝重。

他並沒有向往常那樣神色輕鬆地先去看嬰兒床上的佑佑,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疑惑的諸伏景光。

手中的書信還沒拆封,但似乎放置了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信封被潮氣浸濕又乾透,紙麵皺在一起摸上去不再光滑。

現在都是用電子通訊交流,諸伏高明又沒有筆友,家門口的信箱很久才查看一次,這次還是有海外的朋友給他寄了明信片告訴他已經送到他家的信箱後他才去查看,意外地發現信箱裡除了一封鼓鼓囊囊的信封外,還有這封看起來十分陳舊的信封。

信封上沒有寄信人的署名,隻有收件人是“諸伏景光”。

去詢問了郵遞員,郵遞員卻說信息係統裡一直以來隻有他朋友給他寄信的記錄。

諸伏高明冥冥之中有種強烈的預感,是她。

佑佑的媽媽。

於是他在中午一發現就帶著信驅車前往了東京。

諸伏景光瞳孔緊縮,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他急忙拆了開來,拿起信紙來看,捏著紙張的手指節凸起,控製不住地劇烈顫抖著。

視線觸及到紙上第一行字的時候瞳孔瞬間放大,難以言喻的巨大喜悅從怦怦的心跳中升起。

是奈奈,的確是奈奈。

隻有她會叫他蘇格蘭先生。

“蘇格蘭先生,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想必你已經發現自己身上出現了某些異樣吧……”

她用平淡的語氣告訴他他現在已經懷上了他們兩人的孩子,似乎知道自己會不忍心打掉孩子,之後隻是簡單解釋了一下她的身世來曆以及她為什麼會讓他懷上孩子,還真誠地向他道歉說不該這樣欺騙他。

他不想看這些,他隻想知道她現在在哪兒,她什麼時候回來。

諸伏景光一目十行略過這段,直接看到最下方。

“既然我們都騙了對方,那我們就打平啦~我原諒你,你也原諒我,好不好?”

“蘇格蘭先生,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回來,我不想給你太大希望,但我怕你太快忘了我,所以我還是想給彼此一個期限,在這個期限裡,你繼續愛著我,記著我好不好?”

“信封裡有24張小紙片,你每個月用它折一隻千紙鶴掛在床頭,等兩年後如果我還沒回來,你就忘了我吧。”

“我還是不忍心讓你一直無法忘懷我,如果……記得要找一個對你好對寶寶好你也愛她的女孩子,幸福美滿地過完一生吧,在組織裡那樣的你恐怕沒有一天是真正幸福快樂著的吧。”

“忘掉那裡的一切,忘掉蘇格蘭這個名字,做回諸伏景光。”

“還有,如果我沒回來的話,不要告訴寶寶我的身份和姓名,就讓望月奈奈這個名字永遠石沉大海,可千萬彆被組織發現咯~”後麵還畫了一個大大的愛心。

很可愛,透過這顆愛心仿佛能看到她笑意盈盈的臉,眨著令他怦然心動的熾熱愛慕的眼神。

最後的時間——12月20日。

所以已經過了快十個月了嗎?

諸伏景光屏住呼吸,大腦在驚喜的灼熱和緊張的冰冷中絞痛在一起,他小心翼翼倒出信封裡的東西。

掌心中是24張顏色不同的彩色小紙片。

諸伏高明見他看完:“信裡說了什麼?”

諸伏景光身體倏地抖了一下,抬起激動得通紅的眼睛,緩緩地、淺淺地露出一個和往常無二的微笑。

“她說她會回來的。”語氣無比堅定。

*

次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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