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後續7 (求婚)這是他最幸福的夏天。……(2 / 2)

動靜愈發大了,像是傾盆大雨降落寂靜無聲的世界,平靜的泉麵掀起劇烈的波浪,如狂風暴雨下的電閃雷鳴,雷電甚至擊中空地,發出懾人的聲響,撞擊聲不斷,一時半會是不會停歇的。

一隻纖細瓷白的手探出迷霧往前伸了一下,指尖抓握繃緊,鑽戒折射著奪目的光。少女的聲音細細吟吟,似乎想逃離強勢的禁錮,卻被身後的男人又拉了回來,繼續攻陷城池。

最後隻能兩手扶著岸邊的石頭虛虛浮浮地趴著,臉泛著不自然的紅色,不知道是被水汽蒸的,還是體內深處漫出的熱意。

“奈奈,舒服嗎?”他微微喘著粗·氣,沙啞的聲音溫柔無比,動作卻又強勢到無法自控。

像是要把她死死釘在岸邊,幸好他用手墊在她麵前,不然前身肯定會撞到粗糲的石頭上磨傷。

彆說了。她死死咬住嘴唇,身體的感覺太過刺激,腦子一片稀裡糊塗。

幾秒後,他突然不動了,乾涸的河床得不到浸潤,她不自覺蹭了一下後麵。

“看來你很舒服。”他笑了笑,語氣依然溫溫柔柔。

露天溫泉聲響不斷,枝椏上本在休憩的鳥群脆啼了一聲,紛紛拍著翅膀飛向空中,樹葉也跟隨著簌簌作響。

黑暗中,長身筆挺的男人抱著少女,私人溫泉的門被拉開又拉上,發出哢噠的聲響。

兩人皆穿著浴衣,隻不過懷裡的少女被包裹得嚴嚴實實,臉也向著側裡,辨不清麵容。明明已是快晨光熹微的時刻,走廊上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但還是怕有人窺探到她一絲一毫的肌膚。

而男人的浴袍卻穿得潦草多了,衣領微微敞開,鎖骨上還淌著水滴,汗濕的頭發貼在臉頰兩側,暗沉的貓眼殘留著欲·色。

反正從私人溫泉走到他們訂的房間也就一分鐘的路程,馬上就要換成睡衣了。

“乖,奈奈,先坐起來,把頭發吹乾再睡。”

夏日不開空調會熱,但濕著頭發吹著清涼的空調肯定也不行,明天會頭疼的。

“我困了……”她被他放到凳子上,失去了他的依靠,她整個人柔若無骨地枕在前方的梳妝台上就快睡著了。

聲音細細弱弱地嘟囔著,困極了。

諸伏景光把吹風機拿過來,見她這種樣子不由心裡抱歉。

前幾天他們一直都是克製溫柔、細水長流的,但他今天求婚成功,她又那麼熱情,他一時間沒忍住,確實次數多了點。他細細檢查過了,她那沒受傷,隻是皮膚上有些觸目驚心的指痕罷了。

他在一旁插好電,將她扶起來讓她靠在椅背上,撩動她的發絲幫她吹頭發。

吹風機轟隆隆的嗡聲將她從朦朧的睡意中驚醒了。

望月奈奈側過身蹭了蹭他的手掌,乖乖得像隻白色小貓。

大大的杏眼依然眯著,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纖長濃密的睫毛被水打濕結成一簇一簇的,分外惹人憐愛。

怎麼還撒嬌呢?剛剛不還罵罵咧咧地抽噎著說他是壞蛋嗎?

諸伏景光彎起眉眼,心裡軟成了一汪水,手心翻轉捏了捏她還泛著潮意的臉蛋。

“不吹了,想睡覺。”她乖乖仰起頭,任他捏自己臉上的軟肉,輕輕柔柔地撒嬌道。

好想睡覺啊。她眯著眼,漸漸熟悉了吹風機的聲音分貝和頻率,熱熱的風偶爾吹到臉頰上還挺舒服的,又快睡著了。

“不行,得吹乾。”他皺了皺眉,柔聲哄她,繼續手上的動作幫她吹頭發。

甚至加大了火力。

望月奈奈睜開眼,睡意一下子跑沒了。

!討厭。

“你怎麼這樣?”她從椅子上坐起來,躲開他的吹風機,一屁股坐到床上不滿地看著他。

“你太壞了!”她恨恨道,聲音不自覺大了起來。

諸伏景光自認無辜,以為她還是不想吹乾頭發,喉嚨不自覺微微沉了下來,但在出聲時又刻意放柔了語氣。

“不吹乾頭發會感冒頭疼的。”

“我不是怪你這個,我是問你乾嘛加大一檔風力了?”她喪氣地垂著肩。

原來是這樣。

察覺到她現在睡意全無,諸伏景光內心的抱歉更多了,把罪魁禍首吹風機放到桌上,走上前蹲下身。

“對不起,我想幫你快點吹完讓你趕緊睡。”

她身體酸痛,因為瞌睡蟲都跑沒了,心裡一股股火冒出來,察覺到他來抱她,她不高興地推開他。

力氣不小心大了些,他又沒想到她會推自己,一時不查沒蹲穩摔倒在地。

兩人都愣了愣。

諸伏景光看到她眼眶居然迅速泛紅,急忙上前安慰她:“我沒摔痛,你彆哭呀。”

他仰起頭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急切擔憂。

望月奈奈觸到他那雙澄澈的貓眼心裡的火氣頓時滅了,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傾身向前親了他一下。

“對不起。”她撇過頭,露出一個側臉,“我剛剛不該發脾氣的。”

“你彆露出這種表情,我好慚愧。”她捂住臉,掩飾臉上的熱意。

其實不隻是慚愧,更多的是心動,看到他那張清雋溫柔的臉帶著那種溫柔寵溺的神色,她就控製不住自己的心跳聲。

想要撩動他的心弦,讓他為她墮·落,共同沉·淪。

“你發過脾氣嗎?”他疑惑地問。

?望月奈奈轉過頭,見他臉上雖有疑惑,卻又隱隱浮現出淡淡的笑意,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

知道他是在哄她,但她不得不承認這一套對她來說很受用,可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

她紅著耳根扭扭捏捏道:“你再這樣,我會被你寵壞的。”

她現在已經感覺到自己快被他寵壞了。

可諸伏景光是真的覺得她沒什麼脾氣。

其實很多時候,是她一直在忍讓著他,在包容著他,不是麼?

他一直都有感覺到。

她看起來年紀小,表麵一副天真單純的小兔子模樣,有時又會化身小惡魔,壞到令他無可奈何卻又隱隱期待她的下一步舉動,但他知道她的內心其實很強大,很成熟,溫柔到不可思議。

向來都是彆人誇他溫柔。但諸伏景光知道,自己的溫柔在經曆過黑暗的摧毀後早就被粉碎成了另一種模樣。

依然堅定,依然保持著對善良和正義的向往,但卻多了一層冷漠。

他不是對所有人都溫柔的。

對外人的溫柔帶著深深的隔閡和疏離。

看似溫柔,實則最是難以接近。

溫柔或許也是另一層麵上的麵具。

但奈奈不一樣。

似乎隻要帶著善意接近她,她都會給予正向反饋。

而對她有著惡意的人,她也會絲毫不掩飾露出危險的一麵震懾對方。

zero算是個例外吧。

當時她其實察覺到了他對zero隱隱的維護,即使他和zero表麵上關係平淡,似乎隻是點頭之交,但四人多次組隊後,對情緒如此敏銳的她立馬就感受到了不正常。漸漸的,她和zero之間針鋒相對的氛圍慢慢緩和下來。

他不說,她就不問。

她知道他有許多秘密,而他不想說,甚至在麵對她擔憂的詢問時態度有些抗拒,她也就不去查,表現得無知無覺,依然保持現狀。

那段時間他備受煎熬。

一邊在懷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心裡警惕焦灼,一邊又在享受著和她的相愛。

這樣的偏愛讓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也因此成為了他臥底期間親曆無數糾結和死亡後的慰藉。

她說什麼,做什麼,甚至睡夢中哼唧了一聲,他都覺得可愛無比,更彆說她依偎在他懷裡撒嬌的樣子,心已經要化了。

“奈奈,你對發脾氣這三個字是不是有什麼誤解?”諸伏景光好笑地點了點她的額頭。

“發脾氣不是這麼發的啊……哪有人皺著臉說完一些很可愛的話就立馬心軟,輕聲細語反省自己的啊……”

“但我剛剛的語氣真的很凶啊,而且還把你推倒了。”而且他的表情好可憐的,她以為他被她嚇到了。

望月奈奈一臉沉思地告訴他自己內心的想法。

他的表情可憐?諸伏景光愣了愣。

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因為愛,因為怕傷害愛的人。

“傻瓜,是我沒站穩,不是你的問題。”

“奈奈,你這樣……讓我該怎麼辦?”諸伏景光站起身抱住她,將頭埋在她的肩頭和發絲間。

他才是那個被寵壞的人才對吧。

“什麼怎麼辦?”望月奈奈有點慌,小手拍了拍他的背。

肩頭的男人沉默不語。

“好愛你。”半晌後,他的聲音冒了出來,無比沙啞。

“我也好愛你。”她幸福地笑起來,頭側過來輕輕靠在他的頭上。

“睡不著了,我們來做點彆的事吧?”她指尖向下。

他身體緊繃了一瞬,退開來盯著她:“你太累了,睡吧。”

她笑了笑,站起身,將他拉過來推倒在床上。

“今天,我們來玩點不一樣的。”

最終卻是她敗下陣來求他關燈。

房內重新陷入了黑暗,諸伏景光看著懷裡的她,晨曦霞光漫上了她的臉頰,羞澀動人。

此時此刻,他的眼中、耳邊、心裡,隻有她是鮮活明亮的。

天邊璀璨的煙花都比不上她分毫。

閃閃發光的她在昏暗的心臟處熠熠生輝。

當下,所有的人和事都在腦海裡蒼白褪色,他的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了她。

隻有她。

也隻愛她。

盛夏回響,歲月過隙,這是他29年來最幸福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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