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前方的後視鏡觸到她嚴肅的表情,後座的諸伏景光失笑。
一想到她剛剛走到車上的路上還要攙著他走,小眼神凝重地看著地上是否有會絆人的小石子,他就覺得好笑。
“奈奈,我沒這麼脆弱,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
“不行,我要好好保護你。”望月奈奈把車開得很平穩很緩慢,生怕一個顛簸顛到他和肚子裡的寶寶了。
兩人回到家,把臉上的人·皮·麵具摘了下來。
望月奈奈把他扶到沙發上坐著,蹲在旁邊好奇地看著他現在平坦的小腹。
輕輕用指尖戳一戳,摸一摸。
諸伏景光本來正樂嗬嗬地看著她繃緊著臉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突然她觸碰到了什麼地方,不由悶哼一聲。
抓住她的手:“彆摸了。”
“我想摸。”女人仰起臉,抿起粉唇,琥珀色的杏眼覆上期待的水光。
好可憐。
“那你彆往下摸。”
“哦。”望月奈奈乖巧點頭。
低下頭認真和肚子裡還隻是一個小蝌蚪的寶寶講話。
微卷的發絲垂落到女人臉頰,從他的視角望過去,正好能看到她濃密的睫毛下瞳孔前那一層晶瑩的水膜。
早晨窗外明媚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她半邊臉龐,發絲、皮膚、衣服都仿佛鍍上了一層鎏金。
她神情溫柔,聲音也是細細軟軟,有一種令人心情平和下來的安心感。
揉了揉她柔軟的發頂,諸伏景光喉間泛起癢意,側頭咳嗽一下。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感冒了嗎?怎麼咳嗽了?”望月奈奈立馬警惕地問,站起身湊到他臉上,仔細觀察他的臉色。
諸伏景光:……
“沒事,沒不舒服。”
“真的不用這樣,奈奈。”諸伏景光順手一拉把她攬在懷裡。
望月奈奈縮在他懷裡,頭枕在他的胸膛上,悶悶道:“可是我想好好照顧你。”
“懷孕很辛苦的。”
“每個人懷孕的症狀都是不同的,一胎二胎懷孕的症狀也可能千差萬彆。而且我都經曆過一次了,不用過度擔心。”
諸伏景光本意是想安慰她,卻沒想到她聽完這句話後轉過頭將臉埋在他衣襟處。
她揪住他的衣角,揪得很緊,縮在他懷裡的身體微微顫抖,他察覺到自己的領口漸漸濕了。
“奈奈……”
“正因為你經曆過一次,我就更加心疼你了……嗚嗚……”她哽咽道。
拉起她,諸伏景光伸出指腹幫她擦掉眼角溢出來的淚水,親了親她哭得通紅的鼻尖。
“彆哭,不然寶寶會以為你不想要它的。”
“你又用這句話誆我。”她抽噎了一下,抬起濕漉漉的杏眼可憐地望著他。
“那……我同意你照顧我,但是彆把我當成易碎品好不好?”諸伏景光揉了揉她的頭。
“好。”她撲上來抱緊他,摟住他的脖子親昵靠在他肩頭,刻意沒貼上他的小腹。
兩人靜靜依偎著抱了一會兒。
望月奈奈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遲疑道:“你說如果寶寶是個女孩子怎麼辦?”
“嗯?怎麼了?你不喜歡女孩?”
“不是,你看,我能讓你懷孕,那她以後結婚了……是誰懷呀?”
諸伏景光眉頭落了下來,凝神沉思,聲音裡也有了猶豫:“男人……懷?”
想到和她一樣生得嬌嬌軟軟的女兒,他也不是很想自己的女兒懷孕,那就讓女兒的男朋友懷好了。
“不過那還很遠,到時候再說吧。”
“好的。”她點頭。
“那佑佑呢,我們要告訴佑佑嗎?”
“你覺得呢?”他聽她的意見。
望月奈奈想了一想:“還是告訴他吧。”
他們一家三口朝夕相處,等肚子大了,肯定會有破綻的。
而且還瞞著他的話,對佑佑太不公平了。
他們好像一直在欺騙他。
佑佑聰慧敏銳,與其等他自己發現,還不如他們主動告訴他。
“嗯。”諸伏景光神色複雜。
“怎麼了?”她抬眼看他。
男人的唇線抿直,垂下的貓眼散落著細碎的光芒,鼻梁高挺,棱角鋒利,暈著柔和的光。
真好看。她看著男人清俊的眉眼看癡了,湊上前親了親他的唇瓣。
和他整個人一樣,溫暖、柔軟的觸感,很有安全感。
“沒什麼。”
諸伏景光笑了笑,見她呆呆地看著他的臉,不由心裡一動,低頭含住她的唇,睜眼看著她羞澀闔眼的樣子。
他隻是覺得,自己的父親威嚴,要崩塌破碎了。
*
上一次在酒吧,望月奈奈發現貝爾摩德離開座位很久後,就立馬猜到她已經把u盤裡的情報上傳到組織內網。
於是她在跟隨中島原也進入房間後就立馬打暈了他,順便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型電腦將貝爾摩德上傳的備份給全部刪除。
本以為即使被陰了一把、但情報還在的貝爾摩德在蘇醒後被BOSS狠狠敲打了一番。
這也導致貝爾摩德這段時間的心情一直陰沉沉的。
她心中還一直縈繞著一團疑雲。
太像了……
這三年來一次次的巧合。
那一雙令她心中不詳的眼眸。
真的太像了。
而另一邊,琴酒眉間緊蹙的紋路越來越深了,眼底愈發幽深,時常掛著獰笑的麵容下是深深的疲憊。
他這三年來那叫一個焦頭爛額。
組織最近的交易越來越不好做了,那些日本條子盯得太緊了,還有各種第三方勢力來搗亂。
類似基安蒂的下屬不停在犯蠢,能力不錯的基爾被發現是CIA的臥底,甚至當初那個FBI派來的探員居然還活在這世上。
朗姆這個家夥不知道在做什麼,去接近那個毛利小五郎後智商不知道怎麼就降低了這麼多。
BOSS的身體也越來越差了,本來一切順利的藥物研發突然出了問題,一度陷入停滯狀態。
琴酒甚至懷疑,組織裡還有一個隱藏得很深的老鼠在做內應。
他曾經懷疑過波本,但波本表現出來的樣子實在太過詭譎陰狠,折磨人的手段也層出不窮,有時他剛生出懷疑波本就用自己的實際行動立馬打消了他心中的念頭。
組織裡能用的人手不多了,琴酒隻能按捺下心中詭秘的不安,繼續把任務交給情報組的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