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大結局(一) 大結局(一)(1 / 2)

淩晨時分,昏暗的房間隻有一盞床頭櫃上的小夜燈散發著幽微的光。

身穿睡衣的黑發男人正坐在床頭抱著四個月大的女兒輕哄。

他一手托著女兒小小軟軟的身體,一手拿著奶瓶,奶瓶裡的奶很溫熱,是剛泡的。

這幾天月月發燒了需要人照顧,特彆黏父母,片刻都離不得。

就像三天前他們倆去碼頭破壞了組織黑吃黑的行動,回來已經將近十二點了,一進門就看見阿姨抱著哭到幾乎暈厥的月月,欲哭無淚地說她怎麼哄也哄不好。

奈奈立馬心疼地迎上去接過月月,輕拍她的背,哭鬨不止的小女嬰聞到熟悉好聞的氣味後沒多久就安分下來睡著了。

看著她漲得通紅的臉和顫抖不已的小身體,他們倆都心疼死了。

於是今天這次行動正好用不到狙擊手,他就被留下來陪女兒。

剛剛睡在嬰兒床裡的女兒發出小貓一樣的嗚咽聲,他就知道她是餓了。

4個月的小寶寶大概3小時喂一次奶,奈奈白天一般在家可以親手照顧她,有事出去時也會有阿姨照看,而晚上本來是想兩人輪流去給女兒泡奶粉的,隻是奈奈每次爬起來去廚房的時候他都會下意識清醒,反正睡也睡不著,就他來一直負責晚上的喂奶工作好了。

本來還在抽噎的小女嬰一湊上奶嘴就自動做出吮吸動作,濕漉漉的睫毛安靜地垂著,閉著眼睛填飽自己的小肚子後,她的身體就漸漸不動了,吮吸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諸伏景光把奶嘴從她嘴裡移開,又抱著她輕哄了一會兒,等她徹底睡熟後再小心翼翼地放到嬰兒床上。

把小毯子蓋到她肚子上,他看了眼時鐘。

現在已經淩晨一點了。

怎麼奈奈還沒回來。

諸伏景光心裡莫名升起些許不安。

今天zero也被琴酒拉過去參與組織行動了,於是就隻有奈奈一個人單打獨鬥。

但這次任務很簡單,隻需要在組織和交通線的山木部長交易前讓他無法準時到達目的地就行,況且之前奈奈也不是沒有獨自行動過。

有的時候,她的行動能力、爆發力、靈活度甚至比他更強。

應該不會有事吧。

很奇怪,他的心臟現在突突地跳,他隻能這樣努力安慰自己。

用來私下聯係的另一部手機遲遲沒有收到消息,他坐在床邊緊緊握住,等待它屏幕亮起。

奈奈完成任務後都會給他發消息的。

就這樣等了半小時,手機屏幕終於亮了!

他定睛一看——

【奈奈被捉。——zero】

啪嗒。

手機摔在了地上,亮著的屏幕正巧受到外力衝擊,從中間斜著裂開了一條縫。

又是叮地一聲,兩條消息間隔不過十幾秒,看得出來發消息的人正處於極度緊繃的狀態下。

可能是在被監視,可能是在間隔過程中偷偷發的。

諸伏景光默默彎下腰把手機撿起來。

碎落的發絲垂落到男人額前,小夜燈幽微的光投射到他臉上,但碎發落下了大片大片的陰影,一時間辨不清神情。

【情況複雜,我現在正在被監視,勿聯係。——zero】

沒時間給他震驚恍惚,諸伏景光麵色冷沉地迅速換好衣服,把佑佑叫起來看好妹妹,他極速奔到車裡。

為了安全,他自己和奈奈身上都放有追蹤器,裝置的控製中心就在公安,隻要那個追蹤器沒被破壞,他就可以定位到她!

在馬路上飛馳闖了好幾個紅燈的諸伏景光將油門加到最大,一道道光在他的雙眸飛速略過。

沒有夜晚的東京市中心到處都是五光十色的霓虹燈,絢爛的燈線、矗立的高樓將人的**放到最大化,讓人迷失方向、失去初心。

盛大的美景下隱藏著一頭巨獸在暗夜窺伺著獵物。

他閉了閉眼,心沉沉地往下墜。

以他們那幾個人的城府,恐怕很快就發現了吧。

*

“發現了有趣的東西。”

貝爾摩德剛給床上躺著的女人搜完身,除了她腿上綁著的小型電腦——

銀發女人轉過身把“有趣的東西”向三個男人展示,是一個黃豆大小的迷你黑色金屬器械。

“這是市麵上最新型的定位追蹤器。”

“毀掉。”琴酒沉聲道。

女人笑了笑,指尖輕撚,器械在寂靜的空氣中發出細微的動響,裡麵的電路裝置被阻斷了。

“不過這種追蹤器會在中央控製中心留下曆史記錄,我們或許要轉移陣地了。”

“大哥……我們要把她交給BOSS嗎?”包紮處理好傷口的伏特加此時難得坐在椅子上,他猶猶豫豫地抬頭看向側方站著的高大男人。

“不用。”男人一動不動,銀發下幽綠色的瞳也未曾閃爍,隻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波本聞言不由嗤笑,抱胸促狹道:“Gin,難道你是想動私刑?還是說——嗬。博若萊作為曾經最重要的實驗體,對於BOSS來說可是意義重大吧。當初你可是親自驗明她的屍首的,她現在死而複生——”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動了動眉毛,聲音忽然變得輕微又意味深長:“不會是你在其中動了什麼手腳吧。”

“畢竟……人的感情可是無法自控的。”金發男人低低笑了起來。

被質疑忠心的琴酒沒有任何表示。

他輕輕用腳下的皮鞋碾了碾地麵,那一隻恰巧飛落到地毯上的小飛蟲就這樣被碾壓死去了。

多麼幸運的小東西,就算是死,也無知無覺,無痛無悲。

脆弱的生命,無用的廢物,注定會被毀滅。

“BOSS有了新的實驗體,他是現階段最適合做那個研究的人,就算博若萊上交上去了,不還是回到我手上?”他直直略過剛剛波本拋下的話頭。

銀發男人抬眼,銳利到幾乎凝成實質的冰冷目光直直射向旁邊剛剛挑釁他的男人。

“與其浪費時間,不如先從她口中挖出更多情報。”

“比如,先讓她說出蘇格蘭在哪裡。”

“組織裡她的內應又是誰。”

身處淩遲目光的金發男人恍若未覺,坦然自若地聳聳肩。

“真的不讓我來試試?那些刑具、藥劑,你可沒我用得熟練呢。”

“波本,你還沒看出來嗎?我們的Gin,是在懷疑你呢。”貝爾摩德巧笑嫣然。

“哦?”波本笑容曖昧,狀似傷心地哀歎了一口氣,“我明明比Gin更心狠手辣,為什麼就是不信我呢?難道從小生活在組織的人就更值得信任嗎?可是博若萊在這裡生活了12年,她都可以背叛組織……”

“你——”貝爾摩德怕他的話激怒琴酒。

“彆說了。”她低低警告。

如果琴酒被激怒了,博若萊她就慘了。

她居然……還是不忍心。

貝爾摩德把碎裂的追蹤器隨手扔在地上,不自覺回過頭看向那個人。

女人換上了新的衣服,右肩膀暴露在空氣中,那裡的子彈已經被取出來了,那處被傷藥和紗布覆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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