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快綠燈了,你在看啥呢?”
“看少女當街劁豬。”
“……?”
梁笑寒匪夷所思。
大白天還有這種刺激的表演?
梁笑寒順著駕駛座探過頭,車影重重的圍城縫隙中,忽然閃過一幅豔驚四座的《世界名作》:
麵目模糊的黃毛衣少女拖著兩隻腳杆穿行人行道。
?
恐怖片?
男人扒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哀求,那手指都快刨成狗爪了,也不知這老兄什麼情趣,下半身竟然半點都沒穿,屁股蛋兒若隱若現。
梁笑寒:???!!!
恐怖片一秒切換成下海片?!
這,這,這。
太不見外了吧。
他哥隔岸觀火,兩根手指搭在臉龐,略帶興味地開口,“農村劁豬才熱鬨,千人擁,萬人喚,如同盛會,不像京市,受不得腥臊,隻有兩三隻貓兒看妹妹表演,枉費她一番手藝跟心意了。”
梁笑寒:“……”
此話人言?
梁笑寒忍不住轉頭看他哥。
他們剛從寺廟驅車回來,耳畔那些蒼綠潤碧的山風好似還沒有完全消散,鼻尖摻了一兩縷香火氣味,淡而不烈,他哥一襲燕羽灰盤烏扣唐裝,身段襯得端莊漂亮,手腕瘦骨纏著一碑水頭正的迦南香大吉牌。
前一刻哥哥尚且衣冠楚楚還朝著佛祖含笑致意,仿佛再虔敬不過的信徒了。
唬得周邊的女孩兒春心泛濫,也不敢上前討要聯係方式,生怕他哥是帶發修行的居士,擾了他的菩提心。
下一刻他哥就接地氣論起了劁豬十八絕。
幸好旁邊沒有女孩兒,不然他哥倆都得列入社交黑榜吧。
梁笑寒試探道,“那咱們不報警了?”
他哥:“飽暖思淫/欲,豬不及時劁,心就無法安定,如何長肉呢,好事一樁,佛也成全,就隨她劁吧。”
隨她劁吧。
劁吧。
風中飄散著血腥的字眼。
什麼人家啊,這麼囂張哪?
旁邊的男司機聽到這樣的論調,看了一眼那近乎絕種的京A車牌,驟感自己身在劁豬現場,仿佛下一個就要輪到他上場表演,他身心異常不適,默默將手機揣回兜裡,並且加速離開倆變態兄弟。
“……?”
梁笑寒目送司機遠航後,“這麼說來,這姑娘還是普渡眾生的小菩薩呢。”
他興致勃勃道,“哥,既然小菩薩這麼符合你胃口,要不要咱繞個路,弟弟給你當一把僚機?反正秦郵公館也不缺一張大床。”
他哥瞟他,“怎麼,嫌皮癢,想撈尊祖宗震你天靈蓋?”
梁笑寒直呼哪能。
“有哥出馬,哪尊祖宗敢翻江心呢。”
“您彆忙。”
他哥閒閒撥弄著迦南香大吉牌,“你哥我是個六根未淨的俗人,可沒有把小孩兒抱腿喂飯的興致,待她多喝幾瓶奶再來也使得。”
這話毒是毒了點,但梁笑寒向來知道他哥底線:
不碰未成年。
不像那些禽獸,越嫩越來勁兒。
梁笑寒嘖了一聲,“那成,等您什麼有性致了,隨時吩咐,弟弟我衝鋒陷陣赴湯蹈火肝腦塗地嘔心瀝血也要把嫂子給您搶回來!”
梁笑寒剛表完忠心,自己就被他哥偷家了。
慘案怎麼發生的呢?
他哥回國,各路人馬聞風而至,齊聚一堂,在明輝茶院給歸國太子爺接風洗塵。
他哥沒回來前,他是四九城說得上話的梁家一爺,他哥回來後,梁小爺很有自知之明——
他就是個鞍前馬後的弟弟。
梁小爺坐主駕駛座,自然不敢勞動他哥動手俗務。
等梁小爺親自泊完車回來,就見他新交的女朋友遲瓊娜扭著一條包臀白流蘇裙,親密坐在他哥的腿邊,雙手攏著頸索吻,周圍人明知底情,非但不阻攔,竟然一副鑼鼓備全好戲開場的樣子。
梁笑寒:“……?!”
血量-1000000。
隻有梁小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回來了。”
他哥眼皮淺淺褶起,流露一絲笑意,文玩折扇抵住了遲瓊娜的紅唇。
“弟妹這見麵禮實在熱情,我差點都無命消受。”
梁小爺:血條見底中QAQ。
四周發出一些竊竊笑聲。
遲瓊娜:?
她後知後覺循聲看去,赫然是一張七八分像的麵孔,區彆是她身邊這位更加周正斯文,挑了一身燕翎灰唐裝,書卷氣味濃鬱,而對麵更加隨性自由,複古保齡球式美式衛衣,顏色撞得蓬勃熱烈,更符合平時的日常裝束。
遲瓊娜僵硬扭頭,就見哥哥衝她微微一笑,“初次見麵,班斐,隨母姓。”
???!!!
草!她見鬼了!
“噗哈哈哈老子憋得不行啊!”
有人捶桌笑得流淚。
“梁氏雙胞胎的騙局真是屢試不爽啊。”
“嘖嘖斐爺這些年為弟弟吃的苦可太多了。”
也有人意味深長地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