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澄看清投喂對象,頓時沒好氣,“我不吃!”
“吃兩粒。”班斐滑開腿邊的金融雜誌,懶懶道,“塞了那麼多盤大腸,臭死哥哥了。”
稚澄怒瞪他。
怎麼著怎麼著,不跟你談了,現在就暴露你毒舌的真麵目了是吧?
嗬!男人!海底針針!
她氣衝衝,“關你屁事!又不親你!”
大少淡定翻過軟薄紙張,“嗯,知道了,現在不親,吃吧,反正不花你錢,你怕什麼。”
稚澄感覺哪裡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哪裡怪,她想不出來,索性也不為難自己,倒了兩粒海鹽焦糖咯吱咯吱嚼著。
司機略感窒息,這麼狹窄的空間門你們是怎麼玩得起來的?
完了完了我要辜負二少的遺囑了。
回校,重返定波樓。
律師團已經收工,正喝茶吃著點心等他們回來,見稚澄身後隻跟著一個男狐狸精,狐狸眼扶了扶眼鏡,悄聲說,“不玩真假明妃啦?”
稚澄:“……”
不要把她想得那麼下流好不好,她也隻是口嗨下,現在是一夫一妻製!
請你反省下自己的齷蹉!
狐狸眼摸了摸鼻尖,他這不是為老稚家的後代香火著想麼。
“什麼明妃?”
旁邊的人端起一杯茶,很是自然插入話題。
“噢,咱們以前混玉皇閣的,橙汁兒打頭陣,帶我們殺得片甲不留,上到八十歲的老爺爺,下到八個月的熊娃子,都是我們的暗殺目標,所以橙汁兒又有個聞風喪膽家喻戶曉的外號,叫小明王,當年美少年們排隊當咱明妃的那盛景啊,嘖嘖嘖。”
稚澄皮諾曹的小鼻子又癢了,要戳破會議室的天花板,她低咳,“低調,低調,美少女不提當年勇。”
班斐:“哦?我怎麼聽說,好像你們打劫路過的美少年當明妃呢?”
真行,不僅打包他弟弟,連他好友童年都沒放過。
狐狸眼跟稚澄都是虎軀一震!
爹的!
你是何方神聖!居然還知道內幕!
不會是當年他們敲過悶棍的仇人吧!
狐狸眼見勢不妙,公事公辦,“那都是過去了,咱們先不提,還是來處理一下這個匿名發帖造謠事件……”
經過他們三方協商,給宋滔滔做出了留校察看處分的懲罰,並在宣傳欄公開張貼3個月,取消其名下的一切補助跟資源,而尤椰花跟陳席清作為出謀劃策的幫凶,學校亦剝奪他們這一年的保研資格。
這仨的道歉函同樣會在校論壇公示3個月。
發小辦事給力,就連那校論壇的學生管理員都沒放過,將他們踢走下位,巧的是,他們今年麵試的還是老稚家的油水崗位,過五關斬六將才到了麵試,本以為前程似錦,沒想到直接開罪了下一任的掌權人。
得了,卷鋪蓋走人吧。
稚澄對後麵的處罰沒什麼意見,就是宋滔滔這種恩將仇報的,稚澄咽不下這口氣。
“就這?”
宋滔滔本來前途就不好,處分對她來說不痛不癢。
狐狸眼跟稚澄咬耳朵,“沒辦法,咱們處理得快,帖子掛了10分鐘就刪了,她們又是不經嚇的,滑跪得很快,你母校也無意鬨大,讓隔壁學校看熱鬨,咱們隻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再咄咄逼人,影響您的威名。”
還沒說完,一隻手掌切了進來,銀光如鬆針閃爍,險些戳到他喉管。
狐狸眼:“大明妃,我明白,彆動手,立馬撤退。”
他立刻閃退三米遠。
稚澄:“……”
彆亂給我添置家室!
威不威名稚澄不在意,她想了想,朝著臉色慘白的宋滔滔說,“那大羚羊……嗯,淩揚說過,他沒碰你,那買藥錢也不必給了,你掏出來,我還給他!”
前男友給錢誰她都無所謂,但要是有人因為她而獲益,轉身還反捅她一刀的話。
她非把這層吸血人皮給扒乾淨!
宋滔滔哪裡掏得出來?
她都掏錢付了一棟月租彆墅,還租了輛漂亮的小奧迪,此外就是各類大牌衣服、化妝品、保養套餐……用得快七七八八了,尤椰花找上門來,說隻要她寫篇小文章,她就會支付一筆豐厚的酬金!
宋滔滔也是抱著匿名發帖的僥幸想法,再加上稚澄也為她出過幾次頭,想必被抓住了也不會太難為她,誰知道她這次翻臉翻得這麼徹底?
難道對方真的是因為一罐奶奶牌醬菜才對她另眼相待的?
收回去就代表一刀兩斷?
宋滔滔露出了個比哭難看的笑臉,癱軟在她腳邊,哀求道,“部,部長,我奶奶還做了好多罐醬菜,我給你,都給你行不行,你放過我……”
“你要我身敗名裂你還要我放過你?你當爸爸下凡來當你菩薩呢?”那貓瞳咬著黑暗色環,俯視著她,“你該慶幸你有個好奶,跟我奶一樣好,不然你現在就去踩縫紉機了!把錢款還清,我也不要你的,我問問淩揚,全捐給慈善算了!”
宋滔滔求救看向周圍的人,他們都穿得那麼光鮮亮麗,怎麼就沒一個人站出來替她說話?
這種無關緊要的小錢都要追究嗎?
人文學院的輔導員有些不忍,到底也是他校學生,他還未開口求情,大魔王就問,“劉老師,這波處罰走完,尤椰花跟陳席清還留在外聯部嗎?”
輔導員表情微變,斟酌著道,“他們也算是知錯能改,稚同學,咱們有時候要退一步海闊天空……”
“明白!”
稚澄捏著中指,打了個響指。
“啪!”
律師團瞬間門變做無情冷麵搬運工,一個個捋起西裝袖管,露出虯結肌肉,脫掉輕奢手表,收拾起了會議室的文件器材。
輔導員:?
就連最中間門那一張十個人才能抬起來的海南黃檀木長桌都給薅走,一隻茶具也不給留。
輔導員:??
眨眼間門會議室被勤勞工蜂搬空,乾淨得一張紙都沒有。
隻剩下麵麵相覷的老師跟部員。
稚澄兩指夾著一張退部表,飄到了輔導員的麵前,她做事向來做兩手準備,早在車上她就寫好了,進門就讓人打印了出來,將時間門利用得令人發指,“您為莘莘學子考慮,我很尊敬您,但我不想每次在這裡吃飯都像吞了蒼蠅似的,影響我腸道消化,望您理解。”
稚澄是很看重外聯部沒錯,但她更看重自己的心情跟產出價值。
此處不留爺,爺就換跑道!
“這些家當都是我一拳一腳打出來的,不屬於定波樓,我都搬走,您沒意見吧?”
輔導員才真正明白,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外聯部最初是由人文學院的學生搞起來的,儘管最初的時候被一個飛院的學生得到,內部人員頗有意見,但隨著定波樓的外聯部名氣越來越大,甚至成為招生的一口金招牌,連帶著他們人文學院也鍍了不少金。
攤子都攤開這麼大了,主心骨說走就走?
那誰來搞?!
班斐跟狐狸眼站在一排,他問,“你家明王都這麼有效率的嗎?”
他根本都不用出手,這家夥就把草都斬儘了。
這讓班斐有些奇妙。
雖然是生活廢物,但事業瘋批(?)
他的國外女伴,雖說也不是什麼廢物,但在課題、財力、人脈、事業上,都需要他搭一把手,有時候他還得手把手教,而且大多時候她們都沒什麼緊迫感,快到死線了還笑嘻嘻衝他撒嬌,隻想著借用男友的絕對權力蒙混過關。
也許她們會認為是一種男友情趣,班斐卻覺得有些拖後腿,所以到了後期,他基本不讓她們進自己的私人課題,免得浪費時間門精力。
狐狸眼折射一縷精光,意味深長,“小明王質量與效率並存,精力多得整夜都使不完,您多使用就知道了。”
班斐淡笑,“你倒是清楚,談過?”
狐狸眼暗罵,都千年老狐狸,玩什麼聊齋。
稚澄處理完這一攤子事,又急忙衝回去上課了,沒有考勤狂魔這個稱呼她真的會很傷心的!
等最後大課上完,幾顆晚星跌落天幕,又有女同學衝她擠眉弄眼。
“你那粉黛男友又來了!”
稚澄昂頭一看,那人耳夾一枚斯裡蘭卡貓兒眼,被路燈折出一種深蜜黃色,色澤瑰麗華奢,黑發亦染成鬱沉沉的暗褚。也許是為了透氣,他拉下了高街衝鋒衣的半指拉鏈,露出脖頸纏繞的一圈白繃帶,無機質的冰冷美感。
像包裹在繃帶裡的、冷滑鋒利的機械槍炮。
稚澄不想跟騙子說話,闊步向前,被他扣了下褲腰的扣子,強行拖拽回去。
班斐凝聲,“這都寬得能養熱帶魚了,穿這麼鬆你怎麼想的?”
“……反正不養你這頭傾家蕩產頤和園鳥,你管我怎麼想呢。”
班斐歎氣。
他說一句,她就要頂他一千句,非得把他心肝脾肺釘穿是不是。
稚澄無視他,白鞋往前爬動。
像個不熟的叛逆小螃蟹。
哥哥似有若無笑了聲,柔下嗓,“我路過你學校裡頭的奶茶鋪,今天生椰楊枝甘露情侶半價,喝麼?”
稚澄:哪裡有半價!哪裡就有爺勤儉持家的優秀身影!
等稚澄回過神來,她已經跟人坐在人奶茶鋪的角落裡頭。
她:“……”
超。
又上當了!
中途角落位又夾進了一對情侶,他們就更擠了,男生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偏要坐在稚澄的身邊,惹得女友滿臉不悅,還衝著稚澄翻白眼,但下一刻她被黑暗打野鋒利收割,班斐瞥過男生,“不好意思,能彆碰到我家的小王爺麼?”
小王爺羞恥埋頭,剁他球鞋。
班斐順其自然,把她的腳踝攏到自己的中央管轄,男生的白厚球襪邊緣沙沙摩挲過她的腳骨。
等情侶半價的楊枝甘露上來,稚澄毫不客氣乾掉一杯,結果對方一動不動。
這一頓稚澄說好要請客的,算他今日識相!
稚澄惡狠狠道,“沒毒!少矯情!”
“嗯……”班斐無奈道,“哥哥給你頂到舌頭了,還沒好呢,吃甜的容易甜腥反胃。”
情侶:“……?”
稚澄一聽,這老狐狸定是想要訛詐我,當即傾過身,去掰他口腔。
哥哥口腔異常乾淨,呈現一片粉紅玫瑰區,粘膜組織光滑細膩,想來平日裡並不寵愛煙酒跟糖塊,舌尖則是一塊鹽漬櫻花奶凍,淺得過分,隻有加熱融化時候,才能蒸發出一點糖霜,中間門顏色頗深,有大塊破損,像是爆裂的楊梅軟肉。
稚澄的手指不自覺滑了進去,被他的楊梅軟肉吮了下,裹進了一層蠕動的潮濕。
她嚇得直抽出來。
“乾嘛!你想乾嘛!我可告訴你男妲己什麼招數都不好使——”
他球鞋的厚白軟襪還擦過她肌膚,禁欲檀香混著香醇的奶茶,迷惑她的心神。
男妲己側過臉,那一枚貓眼也清涼墜入她的臉頰。
“情侶半價都吃了,小明王賞個臉,跟哥哥和好嗯?哥哥頂都給你頂了,要負責的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