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要嚇瘋了,連忙爬起來磕頭求饒。
“父皇饒命!父皇饒命啊!!!”
“兒臣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去做這些事,真的不會去做——”
楊堅麵無表情看著,閉了閉眼:“捂住嘴。”
“父皇!唔——”
“拉下去。”
發泄大笑過後,楊堅的聲音帶著極力壓抑的顫抖和平靜,同時更加威嚴厚重,一字一頓道:“即刻處斬!不得耽誤!”
“陛下——”
獨孤伽羅原本就一直泛紅的眼眶,霎時落下淚來。
“傳朕旨意,罪人當誅,死後除名,昭告......天下,以安民心!”
楊堅沒有回應獨孤伽羅,也沒有轉頭去看,而是有條不紊的繼續下發著指令。
在聽到後麵四個字時,獨孤伽羅身體顫抖了一下,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楊勇則一直盯著楊廣被拉下去,眼底有複雜之意,但更多的是解決掉心腹大患的暢快之意——隻要一想到楊廣會踩著他當上太子,還會在登上帝位之後,對他的兒子斬儘殺絕,他就恨不得把楊廣五馬分屍,大卸八塊!!
否則真是難消他心頭之恨!
幸而父皇聖明,現在除了楊廣,以後他......
“......楊勇,廢太子之位......”
“什麼?!”
楊勇猛地回過頭,麵露震驚與倉惶,有心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位於其上的帝王正麵無表情看著他。
也......審視著他......
“父......父皇......”
楊勇身體不禁顫抖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啊?
不是已經知道那隋二世不是他了嗎?為什麼還要廢立他......
可楊勇想爭辯,卻說不出話來。
“德不配位,恐傷國本......”
楊堅坐在高位上,放眼望去,群臣跪拜,叩首俯身,一個個姿態壓得極低,仿若惶恐至極,而身前的楊勇更是惶恐不安,顫抖不已,勉力望著他的目光中,透著懇切的哀求。
廢立太子,誰可當立?
一時間,楊堅竟有些迷茫悵惘。
這時,一隻手覆蓋在了他的手上,楊堅轉頭看去,隻見獨孤伽羅紅著眼眶目光堅定,輕輕低聲道:“陛下,還不晚。”
是啊,還不晚......還不晚!!
“儲君之位再議,但眾卿當以天幕為鑒!自省己身!”
楊堅最後將目光定在楊勇身上,聲音越發低沉威嚴:“天幕之言,猶如前車之鑒立於眼前,若今後不引以為戒,不三思而行,則今日晉王之責......便是明日己身之下場!”
“是——陛下!”
隨著眾臣響應,楊勇也駭然低下了頭:“是......陛下。”
............
【守業更比創業難,可能有人想要說隋煬帝並非完全無功無德,或許也還想要為其爭辯二三句。】
【但隋朝之下的勞苦庶民們,之所以饑不飽食,甚至到了人皆相食的地步,卻很難說不是因為隋煬帝的原因吧?】
【和秦朝相比,隋煬帝接下的隋朝,最起碼經過了隋文帝的緩衝,可看看他都乾了什麼,連最根本的民心都守不住,不,應該說是完全都沒想去守,甚至還將隋文帝收攏的民心,毫無心理負擔的一點點,一次次的全都衰敗了出去!】
【隋朝,本該是可以繼續朝前的局勢。】
【結果到楊廣手裡,卻無謂也無懼民心,最終致使生靈塗炭,民不聊生,那麼又何談文治武功,以及守業功績!】
【所以他哪裡是有情可原,分明是罪有應得!!】
【所以這昏君暴君之名,可真不算冤枉了他,理應他蒙之受之!!】
秦王宮。
嬴政思及秦朝之處境,不禁在心底歎息一聲——
眼下這民心與民意,該如何守啊。
果然守業更比創業難,又是二世而亡,難道曆來大一統後的朝代,守業都如此結局嗎?
嬴政立即在心中給了否定的答案。
必然不是如此。
但真正的守業之君又是如何呢?
漢朝未央宮。
劉徹也在思考同一個問題。
自高祖建立漢朝以來,大漢並非未經過動蕩,再有匈奴之禍也一直未平......這守業該如何守?
而這守業之能又該當如何?
高祖創業,那漢朝以來,誰又有資格......來當這個守業之君?
【其實縱觀曆史長河,確實昏君暴君不少有,但也絕對不缺繼始皇之後,可堪千古一帝的創業及守業之君。】
【比如秦皇漢武——漢武帝劉徹。】
秦皇......漢武......
漢武帝......劉徹!!!
是他!!!
劉徹瞬間站了起來,胸中激蕩無比。
“陛下——”
衛青等眾臣也麵露驚喜看向劉徹。
“是陛下!!”
能與始皇並列,秦皇漢武!
單這四個字,就足以說明一切!
他們的陛下,在後世看來,竟可稱為千古一帝?!這莫大的榮耀,連帶著他們都與有榮焉!
劉徹禁不住自得與胸中的激蕩,臉上不由得露出誌滿之意。
他就知道!
先前所提問題完全站得住腳!
所以天幕接下來是不是要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