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說說,我們大家夥也能幫幫你?”
“好孩子,快彆哭了,有什麼事兒跟大娘說。”
……
我那十三萬存款!
都用不著那塊沾了薑汁的棉帕子,一想到存折裡的那十三萬塊錢,程溪不光難過,還尤為的肉疼。
“爺爺奶奶,大爺大娘,叔叔嬸子,哥哥姐姐們,我沒想哭的,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程溪一邊說著,一邊眼角又冒出一串淚珠,都沒用薑汁手帕,這眼淚是為存款流的。
“怎麼了,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可憐見的。”
“你彆光哭,倒是把話說明白。”
……
程溪衝著大夥的方向鞠了一躬,上來就扔了個王炸:“大家可能都知道,我還沒離婚的時候,孟慧珍就跟程海軍搞到一起去了,被我捉奸在床。”
“哇!這倆人太不要臉了。”
“居然還捉奸在床了,怪不得會離婚,肯定是程溪想離。我說呢,誰會放著一個供銷社的正式職工不要,嫁給一個小混混。”
“嫁的那麼匆忙,說不定連孩子都搞出來了。”王大娘扯著嗓子喊了聲。
孟慧珍出軌程海軍,原本隻是大家私底下的猜測,畢竟閃離又閃婚,由不得彆人不多想,但幾個當事人一直沒出來說過什麼,尤其是程溪這個苦主,都離婚了,在外麵還維護孟慧珍。
現在好了,‘綠帽本帽’自己出來把這事兒砸實了。
程溪抬起頭來,雙眼含淚望著遠方,喃喃道:“我和孟慧珍有緣無份,離就離了,我祝福她和程海軍,孩子留給我,房子是大哥蓋的,由不到我們倆來分,但家裡的錢都給她了,她前一段婚姻沒走完,我希望她下一段婚姻可以好好經營,大家各過各的日子。”
“老二,你就是心太善了,這種破鞋給她什麼錢,應該把彩禮都要回來!”
“就是,你也太好欺負了。”
“唉!”程溪擺了擺手,“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好歹夫妻一場,我答應過孟會計,不追究這些事兒,隻希望能各過各的日子。大家夥也都知道,前些日子我大哥在部隊犧牲了,可能是覺得我沒人護著了,孟嬸子她……”
“她怎麼了,她不會是上門找你麻煩了吧!孟老實和蔣紅梅都是一肚子壞水的人。”王大娘吵吵道。
不愧是生產隊長的媳婦兒,什麼話都敢說,程溪在心裡頭給對方豎了個大拇指。
有王大娘帶頭,大家夥可謂是群情激奮。
“她想把虎子要回去,讓虎子跟著孟慧珍和程海軍過,讓我每個月給二十塊錢的工資當撫養費,那是我親兒子,我怎麼能答應!”說到傷心處,程溪也忍不住痛哭出聲。
這些話自然是程溪編的,不過,孟慧珍出軌是事實,帶走了家裡的錢也是事實,孟老實和蔣紅梅夫妻倆在書裡頭可沒少給原主和女主使絆子,不光挑唆虎子,還對外往女主身上潑了不少臟水,在乾活分糧分肉這些事情上有意為難……
如今,蔣紅梅才剛開始使壞,反倒是程溪一盆臟水先潑了上去。
在眾人的勸慰下,程溪才慢慢止住淚水:“因為我沒同意,孟嬸子說要給我好看,孟叔是村裡的會計,我想過他將來會扣我們家的糧食,會故意給我穿小鞋,說不定還會給我栽贓陷害個什麼罪名,但我沒想到他們會直接衝著小孩子下手。”
“孟嬸子教我兒子唱《小白菜》,說後媽都是壞的,是來跟他搶吃搶喝的,說我這個當爹的肯定會偏心後媽,我看他們是想讓小孩自己離開我,跑去投奔孟慧珍。”
程溪滿臉委屈的道:“王大娘,虎子才三歲大,你說他知道什麼,一個大人在小孩身上使手段,也不怕喪了良心,孟叔孟嬸看我大哥沒了,就可勁兒的欺負我這個烈士家屬,這天底下還有沒有道理了。”
王大娘之前就一直跟蔣紅梅不對付,看不慣那種虛頭巴腦的人,此時此刻王大娘就像戲文裡的青天大老爺,要給窮苦人撐腰:“你放心,王大娘肯定給你討這個理,不能由著孟家欺負人,欺負烈士家屬,我這就找他們問問去。”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幾乎大半個村子的人都來了,生產隊長來了,程溪的便宜爹和後娘也來了,孟老實和蔣紅梅兩口子應該是一路跑過來的,氣喘籲籲,說話都上氣不接下氣。
“程老二,你彆在這裡造謠,誰做那些事情了!大家夥千萬彆聽他的,這個人瘋了。”蔣紅梅歇斯底裡的道。
什麼捉奸在床,什麼上門威脅,都是編出來的。
她是教虎子唱了《小白菜》,是跟小孩說後媽不好,但她沒說要把虎子帶給女兒和程海軍養。
“我閨女又不是不能生,我搶虎子乾嘛,他就是想報複!”
“為了人家二十塊錢的撫養費唄,蔣紅梅你可真敢開口,程溪一個月才二十四塊錢的工資,你張口就讓人家一個月出二十塊錢,臉怎麼這麼大!”王大娘嘲諷道,“你什麼事兒做不出來,說不定你閨女偷人的時候,你還幫你閨女把門呢。”
這兩口子都快壞到腳底流膿,能辦出這樣的事來,她一點也不奇怪。
“嬸子,你知道我沒瘋,我說的也都是實話,你彆逼我了,我就這麼一個兒子,誰要是動他,我敢把命豁出去。”程溪一字一句的道。
比起蔣紅梅的歇斯底裡,程溪表現的既可憐又可怕。
不知情的人覺得程溪可憐,知情的人,也就是孟老實和蔣紅梅兩口子,心裡頭真的懷疑程溪是不是瘋了。
編造‘捉奸在床’這樣的謊言,讓慧珍還怎麼出來做人,程溪不是把慧珍看得比命都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