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默軒嚎叫著試圖把江京墨從時歲懷中勾出來。
抱什麼?
喝什麼咖啡?
不行, 不許!
誰允許你們在他銀喉長尾山雀的地盤上蹦迪了?!
就是手還沒碰到小江。
時歲抬手,指尖捏了一支鋼筆,輕巧一下,擊打在段默軒的手背。
沒說話, 但抬眼看過去的樣子, 簡直就像個小孩子, 滿臉都是——
我的, 不許碰。
誰樂意碰啊!
段默軒跳腳。
而那邊時歲已經開始了。
大少爺一樣的一抬下巴。
“把我扔下兩天,現在才想起來找我,自己有解決的辦法,不聲不響一句話不說——”
時隊懶洋洋的, 還勾著江京墨的身子,一句話一句話的往江京墨腦袋上砸。
就差把江京墨砸的滿頭包。
江京墨本來快快樂樂的跟兩腳獸貼貼,還低頭聞聞自己身上的味, 省得把兩腳獸熏到。
但的確沒想到他這麼‘一視同仁’, 之前就來回折騰了段默軒兩天,現在立馬轉頭就來折騰他。
江京墨舉手求饒。
“隊長, 隊長彆念了,我這就去給你衝咖啡!我去手磨——不, 我給你從咖啡豆種起。”
時歲:……
“這倒是不必了。”
主要你隊長過去今天之後,也沒有這麼嬌貴, 非要喝你種出來的咖啡。
時歲這才‘大方’放手, 看著江京墨認命的噠噠噠往樓下跑。
“太賊了, 還憋著壞搞這一手。”
段默軒撕下江京墨剛剛貼在時歲身上的紙條, 確定了兩眼,搖著頭悲憤。
“明明之前我跟小江合夥坑彆人的時候是多麼開心,多麼快樂, 這家夥,轉頭不認人!”
“歲哥,你好好折騰折騰他!”
時歲帶著散漫的笑。
輕聲嘟囔了一句。
“也舍不得。”
“什麼?”
段默軒正在悲憤感歎,就聽見時歲輕輕一句,他一下子沒聽清楚,轉頭看過來,表情還處在一種戛然而止的悲憤之中,就顯得有些扭曲古怪。
時歲正色。
“沒什麼。”
穿著黑色暗紋大衣的高大男人懶散的靠在一旁牆邊,看完了江京墨,目光回轉,落回段默軒身上。
他不能出安全區,就站在安全區和外界的交界處。
“家裡最近怎麼樣?”
段默軒笑容僵硬了一瞬間。
但也僅僅隻有一瞬間而已,又恢複了尋常笑容,他抬手撓了撓頭。
聲音卻是輕了些。
“就那樣唄,還能怎麼樣?考核的時候,怎麼還突然說起這些事情來了?”
“來之前接了醫院那邊的電話。”
時歲想了想還是開口,沒直接說老爺子的情況。
“還有什麼要幫忙的,直接說話。”
“沒什麼要幫忙的了,現在就挺好了,老頭子都說,從那小地方來這裡,已經夠麻煩你的了。”
段默軒聳聳肩膀笑笑。
港市也不是一般人說落戶就能落戶的。
一兩年前的段默軒還是個都沒怎麼見過大城市的傻小子,什麼都不懂,拚命的汲取大城市的知識。
很多事情都是時歲找人幫忙。
但生老病死,並不是說找人幫忙就能解決的了的。
時歲沒說話,隻伸手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段默軒看著拍上來的那隻手,眼底遲疑了一瞬,張口想要說話,那邊樓梯上,江京墨小旋風一樣的衝上來。
大清早的,熬了一夜還活力滿滿的小江同學踏著清晨光芒,手裡端著用紙杯裝的咖啡。
“隊長,咖啡來了。”
段默軒的話被打斷,像被驚醒,他又把話咽了下去,扭頭看向噠噠噠將咖啡塞進時歲手裡的江京墨。
好似時歲晚一秒喝到就要死了。
段默軒、時歲:……
時歲低頭懷疑的看著這個紙杯,再看看江京墨那燦爛陽光的臉。
“這麼快?你應該不是拿速溶咖啡來糊弄我吧?”
雖然不用從種咖啡豆開始,但也不至於一眨眼就來了吧?
要是速溶咖啡,他想給江京墨放水都不好意思。
“沒有沒有,”江京墨搖著頭,“我路上遇見海豹哥了,昨天早上隊長你也找小鳥哥要了吧?海豹哥正好送過來,我就傳遞了一下。”
“所以其實本來是要方便我的?”
段默軒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看著江京墨純良點頭。
一瞬間更氣了。
丫的,他要鬨隊內矛盾了!
他今天一整天都不打算搭理小江!
自覺悲慘到了極致的段默軒一叉腰,轉頭準備走。
這才走出去幾步,就被江京墨追上。
“小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