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摸出了一根煙。
“借個火？”
“哦。”
他的話題太跳，江京墨一下沒反應過來，從口袋裡麵摸火機的空檔，時歲已經叼著煙湊近。
男人的氣息將他包裹，形成一個狹小空間，煙草和他的味道瞬間在空間內濃鬱起來。
江京墨一手夾著煙，看著比他高出小半頭的男人彎腰湊近，就著他手裡的煙點了火。
時歲呼出一口氣之後，才問他。
“那你有女朋友沒有？”
江京墨一下子笑出聲來，將煙拿遠。
“怎麼？你想乾什麼？”
“可以給個微信嗎？”
說真的，江京墨總覺得自己臉皮已經算厚的了，沒想到還有比他還厚的。
從那天起，江京墨不管是在工作還是在休息，拿出手機就總能看見這人的消息。
長得一張酷臉，粘人的要命。
還是要說清楚的比較好。
看著對方邀請看電影的話術。
江京墨隻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網上的一些段子——男生宿舍裡麵一群狗頭軍師在幫忙做決策，做得稀爛但軍師們和執行者本人都很滿意。
兩個大男人去看評分一般般的浪漫愛情片，也真是有他的。
一看就不是他的風格。
的確還是說清楚比較好，當麵說。
江京墨想著，應下想了一下自己要拒絕的話，還有點舍不得。
電影是晚場，因為是體驗感最強的影院，所以單獨分出來了一棟樓，進入影院的路上要走過一段長長的漆黑走廊。
那道黑影從身側閃過去的時候，江京墨一頓。
時歲已經皺起眉頭瞬間捕捉到看過去。
“剛剛是什麼，是個人嗎？他懷裡還抱著個……？”
抱著個小孩子。
“人販子？”
時歲下了結論，轉身準備追。
找到了。
頻頻傷人害人的精怪，終於還是忍不住動手了。
時歲話沒說完，旁邊的江京墨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你應該意識到我不一樣了吧？給你變個魔術，你數個六十秒，那小朋友就跑回來了，還有，你吧……其實咱們不適合在一起，好好找個對象談個戀愛，彆聽你那些軍師瞎指揮，你直接上不比他們指揮的強？”
他們是不一樣的，江京墨不覺得這是什麼簡單的能跨過去的情況。
他在人類世界待得時間多，多數情況在工作和圖書館，人類的愛情來的快而炙熱，但也會隨著時間磨滅，最後任何一點不順心都可能成為指責的借口。
他喜歡看兩腳獸，但並不喜歡參與進這樣的感覺之中。
等時歲再睜眼，江京墨已經在他眼前消失不見。
戰鬥結束的很快。
那家夥一直躲著江京墨也是因為並不是江京墨的對手。
隻是為了把那小孩子平安搶回來，江京墨稍微多花了一點功夫。
骨節有些輕微的擦傷。
夜已經完全黑了。
手機上的微信沒有新的消息。
江京墨並不過多在意的將手機收起來，坐在影院旁邊兒童樂園角落的一個木製搖椅秋千上。
閉著眼睛仰著頭。
粘人的家夥突然不粘人了，還真有點不適應。
最近好累，回海底歇歇去吧，過陣子再回來……
還沒想好呢，腳步聲已經到了跟前。
江京墨沒睜眼。
“你就真半點不看？”
時歲的聲音略微咬牙。
江京墨無奈睜眼。
行吧，反正時歲的情況也弄的差不多了，這不是個咋咋呼呼容易出問題的人，直接坦白也沒什麼。
就是還沒說話，嘴裡就被塞了個軟軟的藥丸，太順了，他又塞得太裡麵，江京墨對他沒防備，猝不及防咽下去。
“我也給你變個魔法。”
時歲頭發都有些淩亂，站在他前麵像是個惡霸，將他困在一角，大有他不答應不給走的架勢。
“吃了我的東西，就是我的媳婦。”
江京墨：？？？
“你是土匪嗎？”
“你就當我是好了。”
時歲盯著江京墨。
“我知道你不是人。”
江京墨：“我確定一下，你不是在罵我哈？”
“按照你們部長的話說，我給你送飲料的那天中午，我的資料就已經送到他桌子上去了，他還三番五次找我談話，我不告訴你我知道了，不就是不想讓你誤會我是看你工作福利好，人漂亮又厲害才喜歡你的，我是喜歡你的心靈。”
這人張口就來。
江京墨：……
江京墨都要氣樂了。
這家夥看的是哪門子的心靈美？
再看看兩人的情況，時歲還探著腦袋看他手上的傷。
江京墨突然就笑了。
他起身，伸手把時歲拽過來一點。
“那你要怎麼樣？談戀愛？”
時歲誠懇：“其實我想結婚。”
“你想得好美。”
“不是你說的，我直接上比他們出謀劃策要好的多？”
所以他上了。
江京墨：……
“好了，電影還沒開始呢，快走還趕得上，雖然不知道趕這破電影有什麼意義。”
時歲嘀咕著，試探的牽了江京墨的手，繞開傷口處，眼底心疼的不行。
江京墨笑了，沒甩開他，跟著他往那邊走。
大概意義就在於兩個人一起——去看一場破電影，也覺得不是在浪費時間。
夜色之下，兩道影子轉入拐角，兩人的聲音遠遠傳來。
“那就先談戀愛？”
“嗯？明天去領證？”
“你不要太過分，你是土匪嗎？不對，你剛剛給我吃了什麼？”
“我觀察過了，大部分鯊魚都是保護動物，養殖的感覺又不太好。”
“所以？”
“所以我隨身攜帶了魚肝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