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斬說的看似漫不經心,但是團成球的段星白卻能聽出來,這個男人是認真的,他是真的準備把他被子給撕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品種的怪獸,竟然還能徒手撕被子的?他這可是加厚的被子哎!
#重點好像抓錯了呢#
“所以說,有沒有人能和我解釋一下,這人到底是誰?”段星白伸出了手毫不客氣的指著殷斬,朝著還跪著的八個人道,“起來起來,先和我說清楚現在什麼情況。”
“......”
說出來您可能不信,我們也不知道該和你說什麼。
八個人站起來倒是站起來了,可是有七個是殷斬的手下現在根本不敢吱聲怕被他們家才高八鬥文武雙全與常人的認知不太相同的宮主給吊起來變成風乾小魚乾,而另外一個皇帝派來的大監,因為殷斬有太.祖親臨的玉牌令他也不敢吱聲,那可是太.祖,是段氏一族的老祖宗!
所以八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段星白的頭上先是緩緩地浮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隨後就biu的一聲變成了驚歎號。
懂了,他雖然是四皇子,但是他隻不過是個不受寵的皇子,所以手下人不聽他話什麼的,陰奉陽違什麼的,沒準裡麵還有其他兄弟家的手下什麼的,那可真是再正常不過了。
天家的水,真的好深哦。
“我是你的護衛,殷斬。”
殷斬這回倒是注意到了段星白此時因為又腦不少宮廷劇畫麵而露出的凝重的小眼神,然後將山野道觀的觀主給他的信遞給了段星白,“是山野道觀的道人讓我來的。”
段星白:“......”
觀主師父?
段星白將信將疑的接過了信,打開後看了一遍,上麵的話不多,大致意思就是:徒兒啊你也彆說師父我沒照顧你,天家那可是豺狼窩,現在給你這隻傻兔子安排一個特彆能打的護衛來了,雖然這護衛除了武力值之外其他方麵恐怕全是問題,但是問題不大,你可以將他視為親信,見他如同見為師滴~~
還有,乖徒兒,記得多喝熱水~
“......”
的確是觀主師父的筆跡和語氣沒錯了。
除了觀主師父,誰還會讓他多!喝!熱!水!還有誰會說他是傻!兔!子!
段星白的臉上瞬間掛上了客套到不行,但凡眼沒瞎都能看出來虛偽兩個字的笑容。
“你是我的護衛?”
“嗯。”
“見你如同見觀主師父?”
“......”
殷斬稍微愣了一下,然後瞥了眼段星白手裡的信紙,思索著這應該是道人特意交待了一下的,因為之前已經囑咐過他不要暴露自己雲浮天宮宮主的身份,又不能讓段星白以為他是一個普通的侍衛,故而在信裡提高了他的重要性。
“對。”想明白了的殷斬就順著觀主給的台階下了。
“哦,這樣啊。”段星白笑了一聲,看上去似乎頗為溫潤的模樣。
然後。
零點零一秒後。
“給我死!”
在大庭廣眾朗朗乾坤眾目睽睽之下,堂堂雲浮天宮的現任宮主,江湖廟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傳說中的人物,就這麼結結實實,毫無防備的被枕頭給砸了一臉。
“我想暗鯊觀主師父已經很久了!多喝熱水,多喝熱水,這是一個仙風道骨就差羽化登仙的觀主師父應該說出來的話嗎?世外高人的形象都崩盤了好不好啊?”
“在道觀的時候也是,我種的小白菜每當成熟的時候必然是一夜之間被偷的乾乾淨淨毛都不剩!我練得字帖總是會在還剩下最後一頁就功德圓滿的時候不翼而飛!還有每次我看書不小心睡著再清醒,臉上總會多幾道用毛筆描出來的貓貓胡須!”
“而你!還嚇唬我!將你如見觀主師父,好,很好,非常好!”
“新仇加舊恨,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畏寒的段星白現在根本不知道寒冷為何物,抄起自己的枕頭就從被窩裡跳了出來,衝著殷斬就是一陣劈頭蓋臉堪稱是將技能給點到了最高等級的密集攻擊。
段星白覺得自己已經非常的厲害了,實際上,殷斬沒什麼感覺,甚至覺得隨便來一隻小老虎的殺傷力都比他要強的多,乾脆側過了身,讓段星白的攻擊大多密集的聚集在他的胳膊和背部。
“用點勁。”殷斬搖了搖頭,用一種很無奈的語氣道,“小貓崽的力氣都比你大。”
“......”
七個屬下的麵條淚唰的就掉了下來。
宮主,宮主您不要說話了,您不要張嘴了,球球您了,你彆開口了嗚嗚!
雖然您說的是實話,但是球球您了,現在不要說,不要再火上澆油了嗚嗚嗚!
大監也僵硬了一張臉,如果可以的話,他現在是真的很想直接回宮麵見天子的,先是嚇唬四皇子後是嘲諷四皇子,作為天家的絕對擁護者之一,他著實也是有些生氣的。
除了殷斬,其他人都以為段星白要更加憤怒的。
然鵝,段星白並沒有過多的憤怒,而是在用枕頭捶了殷斬一頓後就長長的舒了口氣,然後將眾人給攆出了自己的屋子,表示自己要換衣服了,並且拒絕了大監想要喊人進來服侍的建議,連同殷斬在內,九個人全被攆了出去。
當然了,殷斬是不打算出去的,他是被段星白給硬生生推出門的。
而且段星白在把他給推出門後還咣當一聲把門給關了,用的力道之大,仿佛把門當成了殷斬的腦袋,想要夾斷他的狗頭。
大監去為段星白準備早膳了,有兩個殷斬的手下也嬉皮笑臉的跟了過去——實際上大監才是皇子府的管家,怎麼說他們都是外來戶,還是不要和天家派來的人起衝突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