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可測(1 / 2)

......

第二天,月亮還未下班的時候,皇城裡就已經是星火點點了。

段星白困的在馬車裡縮成了一團,覺得自己和熊貓的唯一區彆就是對方是國寶而他不是了。

作孽啊,你說夏天四點起床也就算了,這可是大冬天,這可是滴水成冰的大冬天,披星戴月的上班,養的雞都還沒上班喔喔叫呢結果滿朝大臣就得哆哆嗦嗦的從被窩裡爬起來上班了。

如果他有罪,可以讓閻王來審判他,而不是在大冬天摸著黑往皇宮走。

“這日子,沒法過了。”段星白兩爪放在自己的臉上,努力的揉著,歎氣道,“斬哥你為什麼看起來這麼有精神,咱們昨天不是同一時間睡的覺嗎,做人的差距可以大到這個程度嗎?”

他差不多是零點睡的覺,而殷斬作為他的貼身護衛,本來按照規矩的話應該是守夜或者說在隔間裡,但是段星白覺得也沒必要,所以殷斬現在已經和他睡在一個屋子了——當然不是睡一張床,而是又在屋裡添了一張床。

總之,兩人睡一個屋子。

所以段星白不能理解,他倆明明是同一個時間點睡覺的,但是殷斬現在不僅非常的有精神,而且早上自己還是被他給喊醒的,甚至皇子的服飾他不會穿都是對方給他套上的。

貼身護衛,是真的好貼身啊。

而帶著人在門外候著的大監臉色變了好幾下,在他被派送到四皇子府後,就意味著他是四皇子的人,此後與四皇子府休戚與共榮辱相關,四皇子倚重和不倚重他,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事情,沒有之一。

可很明顯,殷斬反而成了四皇子的心腹,上來就把他的存在感給抹消的無影無蹤。

不行,再這樣下去四皇子府就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了,大監想,他必須要更好的侍奉四皇子,並且針對四皇子的愛好而采取行動...反正不能被墊底,怎麼樣都不能被墊底的。

自願請命來四皇子府的大監燃起了前所未有的鬥誌。

扯遠了,扯回來。

聽了段星白的碎碎念,似乎在走神想什麼的殷斬回了神,看著跟隻兔子一樣軟了吧唧的段星白,本來想說是你太鬆懈了的話在舌尖打了個轉兒,最後隻是道:“我習慣了,你若是困,就再眯一會兒,距離皇宮還有一段距離。”

才十四歲,還是不要過分苛責了吧。

#這心,它開始撲通撲通的往偏僻的路上跑了呢#

駕著馬車的雲一抽了抽嘴角。

這就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宮主在家的時候從來都沒有說過什麼讓人再休息一會兒的話,他隻會極其冷漠的看著練功練得宛如死狗的宮裡人,還讓他養的那一群老虎追在他們的後麵咬——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宮主的心裡沒有休息兩個字。

...宮主,你變了,你真的變了啊!

說好的一視同仁眾生平等的呢!你變了啊!!

“不睡了,我這人一旦睡了回籠覺就很難醒了。”段星白可太清楚自己是條什麼樣的鹹魚了,於是撩起馬車的幕簾,撩了一條縫,深深地吸了口冬天特有限定的寒氣,“接下來,我要打一場硬仗了。”

殷斬笑了一聲,“那我祝你旗開得勝?”

“為什麼要用疑問的語氣?我感覺你好像在嘲笑我,而且我有了充足的證據。”段星白放下了幕簾,“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也不算是硬仗,隻要我足夠的高冷,那麼奇怪的事情就追不上我。”

“我,獨善其身~”

“......”

殷斬給段星白倒了杯熱茶,沒有再說什麼。

獨善其身?如果你沒有下山沒有回到天家,雲浮天宮也沒有送來批語,那也許是可以的。

現在麼。

殷斬淺笑的看著正在拿著銅鏡看自己的皇子金冠有沒有戴歪的段星白,如果說段星白回來後誰最高興,那自然是當屬他那四個兄弟,和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上一屆奪嫡之戰最大的怨種大贏家的天子了。

因為現在的段星白,就是一隻蹦蹦跳跳的笨蛋小白兔。

......

段星白覺得自己已經很早來了,實際上,很多的大臣要比他早很多。

因為要提前湊在一起說說話,探討著今天要不要上奏什麼,或者說約好今天上奏什麼,再互相diss那麼一下什麼的,等段星白的馬車進入皇宮的時候,他已經算是很晚的了。

而且好像是不約而同的,滿朝文武除了年紀特彆大的受不得寒的,其餘的今日基本上沒有進入暖閣取暖等著上朝,所以簡單的講,原本在寒風裡說著話紮窩的大臣們全部安靜了下來,朝著段星白的馬車投了注目禮。

#等你半天了,終於來了#

#讓我瞧瞧,四皇子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

“......”

“雖然我還沒下馬車,但是我已經感受到了世界對我的惡意。”

段星白深深地吸了口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走吧,斬哥,我們要上了。”

殷斬笑了笑。

這有趣。

不過準確的說,是你上戰場,而不是我。

#此時的殷大宮主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呢#

於是乎。

在眾人的注視下,馬車裡出來一個人。

嗯,彆的都不說,這相貌足以把滿朝文武按在地上反複鞭屍,四皇子長得這麼驚為天人的嗎?完全不像天子與兩位皇後啊...

不對,等等。

眾人第一眼以為殷斬是四皇子,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對方沒有穿皇子服飾,應該不是四皇子,不過從四皇子的馬車裡出來的,想來是四皇子貼身的侍衛一類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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