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一:“我承認我剛才其實說的有些過激了,我現在和你道歉。”
大管家:“嗯,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雲一和大管家忽然就和解了,他們覺得他們的爭執真的沒意思,雲三說的話糙理不糙,主子們都還沒發話,他倆忙著搞對立做什麼?
而且說實話,他們都希望自家主子能夠高興,殷斬和段星白相處的非常好,段星白和殷斬有共同語言挑燈說夜話...家和萬事興,他們要做的是維護一個家的穩定,而不是拱火對立來拆散這個家。
這邊的大管家和雲一開始思考對策,而屋裡麵是個什麼情況呢?
其實也沒什麼特殊的情況。
讓我們把時間往前稍微推一推,推到大管家把門關上的時候。
室內很安靜。
隻有鴿子湯在冒著白霧,散發著濃濃的香氣。
“我剛才好像耳朵出了點問題,沒太聽清楚斬哥你說了啥哈哈。”
“我說我是雲浮天宮的宮主。”
“......”
室內再次恢複了寂靜。
不多時。
“你說的雲浮天宮,是我知道的那個雲浮天宮嗎?”段星白很平靜,非常平靜,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的問道。
殷斬:“嗯,就是專斬天子的那個雲浮天宮。”
段星白:“......”
段星白深深地吸了口氣。
段星白深深地將氣吐出來。
然後。
“你在看什麼?”殷斬看著低著頭的段星白,問道。
“我在看這張桌子我得吃幾天,是不是得啃上一年才能啃完。”
“一年是要不了的,不過這桌子是梨花木,我認為你是不可能啃得動的。”
“.......”
段星白再次深深地吸了口氣,手都已經摸到盛著鴿子湯的大碗的邊緣了,但是看著殷斬那張臉,到底還是沒有一把將盆扣到他的頭上給他來個腦闊開花。
沒辦法,誰讓他是外貌協會的骨灰級會員,這張臉他還是下不了手。
不過。
雖然他舍不得這張臉。
但是。
“也就是說之前你是在瞞著我?”
“嗯。”
“那你還敢坐著?!給我站好!”
段星白猛地一拍桌子,盤子筷子都發出了抗議的響動,直接把房頂上的偷聽的小耳朵給嚇的滾下去好幾個。
“......”
殷斬沒反抗,老老實實的放下了碗筷,然後站了起來。
看上去有被罰站的小學生的味道了。
#這畫麵,似曾相識#
#風水輪流轉,在瑞賢親王麵前站著但是在殷斬麵前就可以坐著#
“說吧,為什麼瞞著我。”
段星白看著殷斬,然後取出了自己貼身的削鐵如泥的匕首,皮笑肉不笑道:“你要是說不出來個一二三四五,那雲浮天宮就能發訃告了...發宮主的訃告。”
“看到咱家院子裡的那棵半死不活的梨樹了嗎?你要是沒個好借口你就是它的肥料,我會把你骨灰都給揚了!”
“......”
殷斬沉默了幾秒,然後道:“說什麼?”
段星白露出了一個不可置信的眼神,用懷疑人生的語氣道:“你還敢問我說什麼?我問你為什麼要瞞著我,你逗我很好玩嗎?雲浮天宮,也難為你自己罵自己了是吧?”
“之前還和我說要是碰到雲浮天宮的宮主會幫我一起捶他,你這是求捶得捶,自己捶自己?”
“你騙我你的良心不會痛嗎?我對你難道不好嗎,我每天努力工作賺錢養家,風裡來雨裡去,結果你還給我搞貌合神離的戲碼?”
“我現在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你要是解釋不了,咱們就和離,從此一彆兩寬,非黃泉路上此生不複相見,孩子歸我。”
這個語氣,是認真的了。
不複相見這句話,段星白是認真的。
殷斬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開了口。
“最開始沒說,是因為懶得說,也是因為道人曾囑咐我,不要與你說自己的身份,不然你會生氣的。”
“......”
“說的像我現在就不生氣似的。”段星白將匕首插在了桌子上,雙手抱臂,冷笑道:“好,最開始你不說我能理解,剛認識嘛,哪有上來就報家底的?那是傻子行為。”
“可後來咱們相處的也不差,咱們連鵝子都有了你為什麼還不說?”
“哪怕給我提個醒我都沒這麼生氣,你瞞的那麼死,圖個什麼,圖個給我意外驚喜是嗎?可我現在隻有驚沒有喜。”
“......”
殷斬的視線用極其緩慢的、和電影慢鏡頭一樣的速度挪動到了某個東西上,不開口。
無聲勝有聲。
段星白愣了一下,一扭頭,發現殷斬在盯著匕首。
段星白陷入了沉默。
段星白陷入了沉思。
段星白露出了一個凝重的小眼神。
“你該不會...慫了?”
“因為我說要是見到雲浮天宮的宮主就掰斷他的頭,還要把他戳成篩子?”段星白抽了抽嘴角,“你堂堂雲浮天宮的宮主,傳說中的天子劍,因為我兩句話就慫了是不是哪裡不對勁?”
“......”
“不是你活,就是我死。”殷斬開了口,提醒著段星白,“你說了,你和雲浮天宮勢不兩立,和雲浮天宮的宮主不是他死就是你活,雲浮天宮掛在你的黑名單首位暫時沒有下來的可能。”
段星白:“.......”
段星白:“你把暫時兩個字給我去了,彆夾帶私貨。”
不過這話他的確說過,他不否認。
試想一下假如他是個犯罪嫌疑人,有自首的念頭,結果和警察聊天的時候警察說等抓到那個犯罪嫌疑人,直接一槍崩了...實不相瞞,自首是不可能自首的,好死不如賴活著。
“好,就當你說的借口都是正當的,那為什麼不一直瞞下去,反而現在突然自曝了?”
段星白狐疑的看著殷斬,伸出一隻手握住了匕首的手柄,冷笑道:“你該不會認為雲浮天宮已經從我的黑名單上下去了吧,誰給你的勇氣讓你這麼覺得的?”
【危險動作請勿模仿哦.JPG】
“......”
殷斬這次沉默了很久。
然後。
“我的確可以繼續瞞下去,甚至如果我想的話,你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我的隱瞞。”
“......”
段星白頭上蹦出了好幾個明晃晃的青筋。
殷斬有時候是真的不會說話,尤其是在火上澆油這方麵,他是煉至巔峰了。
殷斬緩緩地蹲下了身子,不再讓段星白抬頭看他,而是他仰著頭看段星白,段星白甚至能在他的眼睛裡看到自己小小的倒影。
“我師父和我說過,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就是雖疼痛,但卻能一次性痛到位,而不是絲絲拉拉的,每天都在痛苦中掙紮,在痛苦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與痛苦共沉淪。”
“我想,生氣應該也是這樣。”
“你今天已經很生氣了,我坦白的話雖然也會讓你生氣,但一次性氣到位了,之後就不會再氣了。”
“何苦你今日生了氣,哪日我再讓你氣一次呢?”
段星白:“......”
啊這。
這要是換個人來說他一定會掰斷對方的狗頭,但是如果是殷斬...實不相瞞,他的腦回路大概率還真的就是這麼走的,因為殷斬真的是那種站在瘋子與天才中間的逆光而行者。
簡單的講,腦回路正常的很不明顯。
“而且,比起鹹魚們向你宣誓的忠誠,比起王族們的互相坑害,我才是你的貼身護衛,我才是最不會害你的人。”
“......”
“請你不要選擇性忽視你之前的瞞騙行為,還不會害我,快醒醒好嗎?”段星白無語的提醒道。
“那是雲浮天宮的殷斬,可我隻是你的殷斬,是你的貼身護衛,是鵝子的娘而已。”
“你是我的一家之主。”
像白雲守衛著天空,為金烏保駕護航。
像海洋覆蓋著陸地,為魚兒提供棲息。
殷斬朝著段星白笑了起來,語氣虔誠,像一個信徒在朝拜著他信仰的神明,將自己的骨與血,將自己渺小卻唯一的靈魂奉上作為祭品,祈求著神明的回應。
段星白凝視著殷斬。
誰都沒有說話,卻好像又有誰在說話。
良久後。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騙我的時候你是雲浮天宮的宮主,現在自曝了你就是鵝子的娘,就想起來自己貼身侍衛的身份了。”段星白目露凶光,將匕首握在了手裡,“你以為我沒察覺到你是在避重就輕?”
“雖然也有想要坦白從寬的理由在裡麵,但看來王叔和天子爹等王族都知道你的身份,不然不會前麵王族們掉了馬甲你立馬也跟著掉馬甲,簡直是無縫連接。”
“以王族們那正常的不明顯的腦回路,必然有王族,比如說我那個說漏嘴的大兄會懷揣著‘我不好過你彆想好過’,想要我內院失火自顧不暇的念頭來直接掀翻你的馬甲。”
“也就是說,通篇狡辯,你和沒譜的王族們其實是一個德行,不過也對,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死罪可免半死不活的罪難逃,想好要被我片成多少片下鍋煮成湯了嗎,我親愛的宮主大人,鵝子們的娘?”
段星白湊近了殷斬的臉,與他的呼吸莫名的交織在了一起,扯著他的衣領,萬分溫柔的如是問道。
#殷斬,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