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白抱住了殷斬的胳膊,露出了一個智慧的小眼神:“我現在腦子空空,需要來自外界的刺激,快說一些能刺激到我的話。”
“你確定?”
“當然確定。”
“我外麵有狗了。”
“”
有沒有靈感的已經不重要了,家庭矛盾再次重現江湖是真的。
將給他添堵的殷斬拍到廚房去做飯,段星白就雙手托腮很不講究形象的直接坐在台階上,抬頭看著屋簷下的落葉發呆。
有一片大落葉和風跳起了交誼舞,最後飄到了段星白的臉上。
“小白鴨,你在想什麼鴨?”
青衣小道童出現在段星白的身後,拿掉了他臉上的落葉低頭問道。
“想了一堆,想gkong是誰,想無量劍怎麼做,想二王叔的身體什麼時候能夠痊愈,想觀主師父願不願意來我這過年”段星白下意識的張嘴說了一串話。
“”
小道童坐在了他的身邊,看著他慢吞吞:“小白你是不是不喜歡現在的生活鴨?”
“如果不是有個不努力就登基的前綴,說實話現在的生活我還挺滿意的。”
段星白戳了戳小道童的團子臉,感覺手感甚好,“我總是喜歡熱熱鬨鬨的生活喜劇的,而不是亂七八糟的糟心悲劇。”
“哦,醬紫啊你如果說長空的話那我知道的哦,長空就是此前打造了無量星斬月白三把劍的人。”青衣小道童托著腮,慢悠悠道:“長空可喜歡自己動手做武器了,他最得意的作品就是無量、星斬和月白。”
“?怪不得那個黑袍人朝著我喊長空,他認出來我手裡的星斬了唄。”
“那長空大師在哪裡,我能去拜訪他嘛?想必一定是個和我一樣有品位的人~”
“”
“大概夢裡能夠見到哦。”
“啊?呃,該不會?”
“浮光舊影,你和長空其實有蠻多的相似之處的。”
“是嗎?那都有哪些地方相似,長空大師是個什麼樣的人?”
聽出青衣小道童話裡的意思與懷揣著的某種莫名的懷念,知道長空大師怕是已經離開了,於是段星白也沒有多說什麼,就乾脆利落的順著小道童的話問道。
段星白以為青衣小道童會說些煽情的話,他已經在心裡備好了紙巾,就等著流下感動的小眼淚了。
結果。
“他就是個該放到砂鍋裡煮成湯的烏龜大王八!”
“”
段星白陷入了沉默。
段星白陷入了沉思。
段星白露出了一個凝重的小眼神:啊這,這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
“但卻也是全天下獨一無二的烏龜大王八。”
青衣小道童捧著臉,語氣幽幽:“他氣人的時候能把死人都給氣的直接掀開棺材板,可他若是不氣人的時候卻也是玲瓏至極,貼心的要命。”
“他是個非常、非常、非常隨心所欲,隻恪守著他自己定下的原則的人。”
“妖魔鬼怪是他。”
“人間正道是他。”
“繁華盛景是他。”
“紅塵清寂也是他。”
“愛他者因他瘋,恨他者也為他死,他一個人就搖曳了所有的浪波。”
“或許你該去問問觀主和小小緣,在他們的心裡長空是個什麼樣的人。”青衣小道童拍了拍段星白的肩膀,然後也不等他回答,就站起身背著手溜溜噠的走了。
段星白怔怔的看著青衣小道童背著手離開的模樣,撓了撓臉後就真的給觀主寫了一封信,然後還跑去問了老宮主。
結果這兩人第一句話和小道童說的沒有任何差彆,都說長空大師是個烏龜大王八。
然後才說了和青衣小道童不同的話。
宮主師父說他是太陽,而觀主師父卻說他是月亮。
段星白撓著頭,太陽和月亮可是完全相反的兩個概念,這位長空大師到底乾過什麼才會得到如此截然相反的評價?
而且團團提到他的時候也是一臉懷念卻又咬牙切齒。
“有什麼共通之處麼?”
“當然有。”
殷斬看著段星白在紙上畫的兩個代表月亮和月亮的圈圈,提醒道:“不管是太陽還是月亮,都在照耀著人間。”
“啊?”
“師父甚少開口與我說過他的過去,但如果他能夠用太陽兩個字來形容對方,那對方一定是個他認為的,無人可以超越的,像個太陽一樣燦爛照耀著人間的人。”
“至於道人說的月亮。”
“大概是因為白天是太陽的地盤,夜晚是月亮的主場,在他們兩個人的眼裡,這位應該是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光芒吧。”
段星白愣了一會兒。
一個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光芒的人?
“那長空大師一定很招人,也很招蟲子啥的。”
段星白真心實意道,“飛蛾還要撲火呢,他一個行走的光源在大晚上的指不定得碰上很多的妖魔鬼怪,百鬼夜行看了他都得直呼內行,拉他入夥才對。”
殷斬笑著點頭:也許是吧。
段星白被這麼多奇怪的評價給弄得心癢的不行,連睡覺前都在念叨著長空兩個字,令蹲在房頂上的七朵雲瑟瑟發抖的抱成了一團:完了完了,宮主的地位受到動搖了嗚嗚。
雲浮天宮吃棗藥丸,彆問為什麼
然後。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段星白當天晚上就做了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