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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星白是個敢說就敢做的,而同樣的,段星白的天子爹段翎烈也同樣如此。
他和兄弟姐妹們先是認認真真的研討了一下段星白遞交上來的奏折,確定可行並且還非常的可行後,嘴上雖然在罵罵咧咧渣渣嗚嗚,實際上他們做事情可比皇子們要果斷果決的多了。
畢竟比起皇子們,他們可是成熟的王族了,他們的思想與見識因為時間的沉澱而到達了一個比年輕的皇子們要高許多的位置。
簡單的講,人老成精...呸,薑還是老的辣。
在確定了可行性後,智慧的天子搓了搓手,在同樣智慧無比的兄弟姐妹們的深沉注視以及渣渣嗚嗚的添油加醋中,他很快就寫好了暗函,命令手底下的禁軍連夜給送了出去。
然後。
段氏王族·皇陵。
“?我都半條腿踏入皇陵的人了,這是在乾什麼,怎麼天子突然給我發了暗函?咋滴啊,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怕是出了什麼問題,王族很少使用暗函。”
“讓我看看...?天子說段氏王族到了風雨飄搖之際,西涼的人要搞我們姓段的??他們又和蛇蟲之地卷到一起了?!”
“我他娘的是老了,我不是死了!”
“當真是欺人太甚,老子年輕的時候就想搞西涼結果我哥說不能搞,肥了三家要不得啥的!”
“能讓天子發函來喊我們的,走走走,回皇城,我倒是要瞧瞧是做了什麼妖起了什麼。”
在王族皇陵的領地頤養天年,每天不是種種菜就是養養鳥,偶爾進入皇陵內部挨個的看一看躺在裡麵的列祖列宗和兄弟姐妹們,感慨著時間過得飛快,再等等他們也就可以在地下團聚的年長王族們支棱起來了。
就像他們說的那般,他們隻是老了,並不是死了。
一碰到搞事的,那本來躺平念叨著福生無量天尊安詳的等著去和列祖列宗見麵的王族們立馬就跳起來了。
他們甚至都不是爬起來了,而是瞬間跳了起來,興衝衝、呸,一臉凝重的拎著自己的砍刀出了皇陵。
在皇陵養老的王族們除了年紀真的非常大不適合再遠行的,其他的都果斷的開始朝著皇城出發。
不過。
“雖然我已經不適合再遠行,但有問題的話還是可以喊我一聲的,我出個謀劃個策也挺好。”
年紀最大的王族躺在躺椅裡,蒼老的手慢悠悠的拍著躺椅的扶手,半闔著眼。
“我曾也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參與奪嫡戰,也曾走過大江南北走過段王朝的每一寸土地,也曾在萬山叢中刹那頓悟在三清神像前念著道德經。”
“王族最忌窩裡反,隻要記住這條就夠了,都去吧。”
“......”
“好嘞~曉得啷~”
守墓養老的王族們跑了,徒留下年紀最大的王族躺在躺椅裡繼續慢悠悠的晃著。
良久後。
“哼,一群小傻子。”
年紀最大的王族又慢悠悠的輕拍著扶手,“你覺得呢?”
“老奴不覺得。”
同樣年紀很大的大監從陰影裡現身,坐在王族的身邊輕聲笑道,“老奴倒是覺得,天子既然能發函,那應當還是有事的。”
“有事,可不代表著段王朝在風雨飄搖之際,這個事得打個問號。”
王族的語氣很輕:“天子家的小四就是個變數,如同太·祖一樣令人無法估摸他的想法,無法預測他的前路。”
“怕是他又想了什麼做了什麼,讓天子和驕陽等人禿了頭,現在就開始下套的將王族們給騙回去給他們乾活。”
“......”
大監笑而不語。
“哼,彆說我現在不適合活蹦亂跳了,就是我適合我也不會出去的。”
王族撩起眼皮,眸中的精光與他此時年邁的長相可完全不符合,“知道他們現在被搞事兩個字給迷了心糊了眼,活蹦亂跳往皇城跑的行為叫什麼嗎?”
大監:“叫什麼?”
“叫做小雞和黃鼠狼做朋友,有去無回。”
王族很是滿意的翻了半個身,慢悠悠道:“且看著吧,有他們哭的時候。”
“若是西涼真的和蛇蟲之地聯手想要搞事,天子才不會發暗函,還說什麼風雨飄搖什麼萬眾一心之類的廢話。”
“他隻會派大監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扔下‘速來,搞它’四個字罷了。”
大監:“......”
大監捂著嘴低聲的笑:“那您怎麼不說?”
“說?老子說他個鏟鏟。”
王族長長的出了口氣,很是滿意道:“老子平日裡快被他們給煩死了,他們能夜裡不睡覺的蹲在菜地旁邊等著偷我們種的菜,身不在皇城可說八卦的勁頭比在皇城裡的文武百官還得勁。”
“終於把他們給弄走了,天子和驕陽等人活到現在終於做了一件人乾事。”
“我現在就稀罕天子家的小四星白,回頭派人去給小四送點個金銀玉石,就當是我給他的壓祟錢。”
大監笑著應了一聲。
“不過這回天子將王族們給誆回去雖然不是因為要開戰,但老子有預感,遲早是要乾一架的...蛇蟲之地,哼。”
“聽說現在翎睿的身邊出現了一朵雲浮天宮的雲?”
“嗯,可殷勤著呢。”
“蛇蟲之地、雲浮天宮和山野道觀,這一眨眼的,也過去十八年...不,十九年了,翎睿那孩子,也是苦。”
“當真是慧極必傷。”
“......”
“若非是星白,雲浮天宮和山野道觀都不願意搭理王族,王族的確是真的欠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