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哦,誒,不痛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段長空大笑了起來,卻也沒有說什麼,隻是伸手摸了摸段星白的兔子頭。
他以為是誰這麼厲害能鑽規則漏洞,沒想到是隻傻乎乎的垂耳兔。
腿還短的那種。
段星白看了看大笑不已的段長空,又看了看樹下爬來爬去卻真的沒有上樹的毒蛇,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口了。
他有點著急。
就那種有很多的問題,卻又不知道從哪個問題開始的著急。
“......”
“幸虧你碰上的是我,換任意一個有野心有欲望的你都要完蛋。”
段長空雙手抱臂,忽然收斂了笑意湊近了段星白,他本就比段星白高許多,此時哪怕是坐著也比他坐著要高,段星白和他的眼睛對視都要不受控製的微微抬起頭才行。
“小星白,沒人告訴你麼?”
“子夜的時候可不能說些神神叨叨的事情,無處可去也不想歸去的鬼怪們都在暗處靜默等待著呢。”
“你以為你遇到的每個東西都是好東西?我都不是好東西,這世間不可能有好東西的。”
“不要仗著自己死了一回就膽子這麼大,當然了,你要是無牽無掛倒也無懼,可你現在卻不像是無牽無掛的模樣——有家有業有朋友...?連對象都有?那你還挺能乾的。”
段長空的語氣變得低沉起來,眸光極亮,亮的段星白能從對方的瞳孔中找到小小的、清晰無比的自己。
“......”
段星白背上的冷汗後知後覺的冒了出來。
明明語氣很溫和,明明眼神很和藹,卻偏偏讓他的大腦瘋狂的拉著防空警報。
是那種危險到了極點,哪怕上輩子出最危險的任務也沒有過的真正的毛骨悚然之感。
【人間正道是他,妖魔鬼怪也是他,他是正道的時候,無人比他更加浩然正氣,可他若是入魔,那他就是紅塵極惡。】
...他之前還以為團團和師父他們是誇張的說法。
現在卻發現,他們不僅沒有誇張,甚至說的還是保守著的了。
剛醒來的段長空和現在與他說話的段長空根本就是兩個人!
真的有人可以將極惡與至正兩種氣質給融為一體,隨心所欲,隨欲而行。
“知道害怕是好事,就怕你不知道害怕。”
段長空收回了視線,又伸手摸了摸段星白明顯有些炸毛的兔子頭,樂嗬嗬道:“嗯,手感不錯。”
“對了,你方才問我怎麼醒了?你也不反思一下,你要是睡覺的時候旁邊有一個叭叭叭的小喇叭,你是什麼感覺?”
“而且這個小喇叭還不是一直叭叭叭,是隔個幾天就來叭一下的叭叭叭。”
“也就是我意誌力頑強,不然早被你叭的心態崩了,跳起來給你一拳嘍。”
“......”
紅塵極惡瞬間就掉線了。
長空大師的人格wifi實在是太不穩定了。
“我也不覺得我吵啊,我就說說話而已。”
段星白露出了一個既慫但又很不服氣的小眼神,“還不許人說話了是咋滴,而且你為什麼現在才醒,你之前為啥都不理我?”
“我倒是想理你,問題是我沒睡醒,怎麼理你?”段長空慢悠悠的說著話。
“......”
“長空大師,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長空大師?這什麼糟心的稱呼,喊我長空哥哥!彆把我喊的那麼老!”
“???哥哥?這輩分亂成什麼樣了?!”
“...那就喊長空,反正我不接受叔叔伯伯爺爺老祖宗之類的稱呼。”
“你看看我這張臉,你看看我這個體格,你看看我這充滿朝氣與活力的語氣,把我喊的老你良心不會痛嗎?”
“?良心是什麼,我告訴你我現在沒有良心了!”
段長空和段星白因為一個稱呼而極限拉扯了半天。
雙方都露出了智慧的小眼神,撕扯的那叫一個驚天動地,撕扯的那叫一個理智全無,撕扯的那叫一個天崩地裂。
最後。
“長空師父。”
這是雙方最後的妥協,為此段星白還果斷的給長空磕...磕頭是不可能磕的。
因為樹下有蛇他實在是不敢下去,所以就定下了口頭的師父緣分,將其他一切的關係都給忘卻,不管是同樣姓段還是身體裡流的血差不多之類的,忘了忘了,全都忘了。
“嗯,師父這個稱呼也不錯。”
段長空和段星白對視了一眼,然後啪的一聲give了彼此快樂的five。
“從此以後,你我師徒一心,攜(同)手(歸)同(於)歸(儘)~”
↑括號裡才是雙方真實的想法,一點水分都沒摻和的那種。
#這師徒緣分,終究是錯付了呢#
#不正經の師徒終於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