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經走到城牆拐角處的段星白看了一會兒,然後拽著殷斬扭頭就走了。
殷斬:“?怎麼了?”
“沒怎麼,大概就是現在不適合去和師父們打招呼吧。”段星白揣著手手笑眯眯道,“老人家吵架的時候,我們年輕人就不要湊過去了嘛,讓他們自己解決問題。”
殷斬:“......”
殷斬挑起了眉:“我們倆看到的畫麵不一樣?”
段星白:“斬哥,做人不要太聰明,這樣會讓我這個一家之主很沒有成就感的。”
“你想要什麼成就感?”
“比如說藏私房錢的快樂成就感,當然了,我肯定是沒藏的!這隻是個假設而已~”
“哦,那前兩天我在衣服夾層裡發現的一百兩銀票看樣子是無主的,正好殷白和段黑最近長身體,拿去買肉給它們加餐也挺好。”
“...TAT。”
“你哭什麼?”
“我沒哭,你看錯了TAT。”
一旦和長空師父牽扯上就真的沒有好事,真的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長空師父的嘴,他連鬼都騙。
一開始說他弱小可憐無助隻能勉強湊合和自己共用一個身體屬於寄宿關係的長空師父先是搶了他身體的控製權,然後在斬哥的嫌棄下變成了寄住在無量劍上,現在更好了,他乾脆就坐在牆頭和觀主以及宮主師父渣渣嗚嗚了。
雖然宮主和觀主師父貌似看不見他,但他已經脫離了無量劍本體,他飄出來了好嗎?
段長空和老祖宗真的是一路人。
他們說的每個字不能說是假話,但每個字其實都是有漏洞的,都是可以在這個漏洞的範圍內自圓其說的。
這個世界上大概隻有自己這麼一隻誠實且憨厚的兔子了叭。
段星白如是悲傷萬分的想著。
這邊的段星白在心裡渣渣嗚嗚並且動著小腦筋想著怎麼才能將私房錢給偷回來,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和殷斬離開後沒多久,觀主和老宮主就已經停止了互相撕扯。
他們同時揣著手手,共同看向了遠方。
眸中看到的風景與那腦海中封存不見天光的百年前景色慢慢的進行著重疊——不知道為何,他們今日總是在回憶過去,總是覺得長空好像沒有離開他們,就在他們的身邊似的。
“長空。”
“大王八長空。”
【......】
【王八做錯了什麼要被你們拎出來罵呢。】
【好了好了,我聽到了。】
段長空站在觀主與老宮主的中間,伸出手放在了兩人一左一右的肩膀上,語氣一如百年前的瀟灑,隻是眸中卻盛滿了歲月贈予的溫柔沉澱,輕笑出了聲。
【約好了初心不負,我怎麼會毀約呢?】
【我一直都在,從未離開。】
......
“嘔——”
正在和其他六朵雲看雲三熱鬨的青衣小道童突然吐了一大口血出來,把周圍的人都給嚇了一大跳。
“怎麼了怎麼了?!”
雲一一個滑鏟就飛速竄到了青衣小道童的身邊,從懷裡摸出雲浮天宮出產的保命秘藥就要往青衣小道童的嘴裡灌,卻被青衣小道童給輕鬆的掃到了一邊。
“這玩意兒苦的很,我才不吃。”
“都吐血了還不吃藥?”
“藥治的是病,我又沒病我吃什麼藥。”
青衣小道童特彆嫌棄的看了眼雲一,然後又看了看也湊過來的雲三和聽到動靜趕緊看過來的瑞賢親王段翎睿,大笑了幾聲後一邊拍著手一邊溜溜噠的跑了。
“哈哈哈哈哈哈~多吐兩口血也值得啦~”
“趁著前路已經現了原形,趁著故事裡的故人掀了劇情,趁著長空中星白月明,趁著星宿徹底隱了身形~”
“小白,小白你帶回來的酒呢,快拿來給我喝兩口!”
“活得久了什麼都能遇上~當浮一大白!~”
段星白懵圈的看著被青衣小道童搶走的兩壇酒,愣了一會兒後才跳起來追在他的身後:“團團!你少喝點酒,給我留一點——你才多大啊你就喝酒,給我把酒壇子放下!”
“嗷嗚嗚嗚!(那是虎背回來的酒壇子!)”
“抓不到抓不到略略略~”
“?雲一你們給我上,誰把團團給按住了,重重有賞!”
“什麼賞鴨殿下,一般的賞賜我們可不要~”
“給你們找媳婦!”
“?我來了我來了!誰都彆和我爭!”
“兄弟們彆看熱鬨了,誰把團團叉住我再穿一個月的小裙子!”
“?衝啊衝啊衝啊!”
“為了妹妹我可以!”
城牆上歲月靜好,城牆下雞飛狗跳。
段星白、七朵雲、王族們、白虎,後來連路過的橘貓虎和將士們都莫名其妙的卷了進去。
並且還逐漸偏離最開始的要叉住青衣小道童的抓人劇本,變成了互相撕扯且拒絕去想為什麼要撕扯的團戰劇本。
殷斬雙手抱臂,黑鴉蹲在他的肩膀上,一人一鴉看著眼前亂成一鍋粥的劇情,黑鴉很人性化的歎了口氣:“娘,這就是爺爺們說的‘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嗎’?”
“不。”殷斬笑了一下,“這叫吃瓜者終成瓜,天道好輪回。”
黑鴉的豆豆眼變成了刀片形,它覺得它娘好像在笑話它爹,但是鴉鴉又沒有什麼具體的證據。
“你爹上交了家用一百兩,你有什麼想吃的嗎?”殷斬笑意不改的問道。
黑鴉的腦子瞬間就離家出走了,並且十分狗腿的蹭了蹭殷斬的臉,表示鴉鴉想吃胖鴿子行嗎?
所謂牆頭草,大概就是現在的黑鴉殷段黑的模樣。
真的。
比珍珠鳥還真的那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