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不停,但人聲寂靜。
“......”
耶律梟目光深深地注視著段星白。
遼人崇尚知識,亦崇尚武力,對方平日裡一副抱著胡蘿卜和人打招呼沒有任何殺傷力的蹦蹦跳兔子模樣,總令他覺得少了些什麼東西,總令他覺得有些許的遺憾。
但一隻兔子不就是這樣嗎,還能指望兔子站起來用弱小的身軀去和龐然大物對抗嗎?
可是現在,是他錯了,他承認他徹徹底底的看走眼了。
耶律梟承認薑還是老的辣了。
父王你說的還是對的,有的人,他是真的值得彆人為其心動的。
“兄長你在笑什麼?”
混在段氏王族堆裡已經快要忘記自己戶籍在哪裡的耶律野注意到了自家兄長的臉色,立馬竄了過來很是關心的問了一句:“你笑的好可怕啊,比咱父王笑的還可怕。”
“......”
這個弟弟是一群兄弟裡他最偏愛的一個,但是也是他日常想要吊起來打的一個。
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不會拿你當啞巴。
耶律梟掃了一眼耶律野,耶律野野性的直覺瞬間上線,二話不說就又竄回了段氏王族的猹群裡和猹猹們貼貼了,兄長這個眼神他可熟悉了,這不就是要收拾他的小眼神嗎?
但是他做錯啥了嗎,他隻是關心了一下兄長而已啊!
#弱小可憐無助還迷茫#
耶律梟:“......”
父王說的依然是對的。
和姓段的接觸久了,真的很容易忘記自己的戶籍在哪裡——王族也不例外。
這邊的耶律梟捏緊了拳頭想要收拾弟弟,而另一邊,因為闕天逸被重創,所以暗處他的手下們立刻躥了出來想要帶走對方,隻要回了蛇蟲之地,哪怕隻剩一口氣也還是能保住的。
#忠心耿耿哦#
但是他們也就想想了,因為:
“我們家白星妹妹說了,今天來的蛇,那都是殺無赦的~”
“犯我段氏王族者,死不足惜。”
“大的是我們家星白的獵物,小的蛇總得分我一條不是嗎?不然我可太沒有存在感了。”
“我可是要向王叔邀功的人!!!分我一條!!!”
看熱鬨的王族們提著自己的武器就竄了出去,王族們乾啥啥不行,耍帥個個都很行,這風頭都快被小白給搶完了,再不搶還得了啊,回頭都不能在睿王叔的麵前邀功了好嗎?
段氏王族們嗷嗷叫的上躥下跳,而同樣的,已經想不起來戶籍在哪裡的遼國王族耶律野和狼王城王族塞繆,以及南蠻神女巫娑也跟著上躥下跳,表示咱們是一家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們一起上躥下跳啊。
耶律梟守在離段星白不遠的位置,暗暗想著他爹之前說的依然是對的。
如果真的用了聯姻這個計策,指不定是誰在誰的心臟上埋下釘子——或者說,以段氏王族蠱惑人的本事,被蠱惑的對家王族被賣了,雙手將自家家產給送上沒準都還在替著對方數錢吧。
...但是。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數錢就數錢,總比連錢都沒得數還被搶走飯碗要強一點。
#思想升華了#
#自我攻略+1+1+1#
這邊的王族彆宮前正上演著群猹劇本,而另一邊。
“不救了嗎?”
“浪費時間而已,死了就死了吧,研究的差不多了,也沒多大用了。”
“可惜了那副身軀,可是蛇蟲之地最純的蛇人血脈了。”
“段翎睿到現在沒死其實已經超出了我們的預料...當初以為他的身軀適合給長空用,可樊秦說的對,喜歡上一個蛇人的不潔身軀,長空用了豈不是很委屈?”
“走了。”
“今天晚上的星隕挺好看,要是長空看到了,一定會喜歡吧。”
“他最喜歡花裡胡哨的東西了。”
有幾個黑袍人離開了王族行宮的地盤範圍,話裡話外的意思是徹底放棄救被段星白捅了一劍的闕天逸。
等到黑袍人都離開後。
有個穿著普普通通的黑色衣裳,但衣裳上卻刺繡著紫色蛟龍花紋的人出現在了這裡,他抬頭看著夜空中拖著長長尾巴還在隕落的星辰,抱著一個小包袱歸心似箭。
花開兩枝,各表一枝。
因為這次跟著闕天逸出來的手下並不少,皆為死士,所以段氏王族在與對方廝殺的時候也是得注意著的。
有蟲笛的聲音響了起來,蛇蟲之地的人都會玩這些毒物,自然會召喚各種各樣的毒物出來。
“?姑奶奶給你們臉了!”
段氏王族還沒炸呢,神女巫娑就先炸了,作為南蠻的神女她不僅要繼承曆代巫王的信念,更要繼承巫王不可繼承的神女們的信念。
而上一代的神女巫溪曾留下話,蛇蟲之地的毒物,見一條殺一條,殺無赦。
沒有人知道巫溪為什麼這麼仇恨蛇蟲之地的毒物,就像哪怕對蛇蟲之地沒什麼感覺,但現在就覺得非常生氣,簡直是把她從出生到現在的氣都給舉起來的巫娑咬破了自己手指,也從身上摸出了蟲笛。
“我負責控製這群毒物,你們乾掉控製毒物的人。”巫娑一扭頭,朝著身邊的大皇子段星飛道,“沒了主子的毒物,和普通毒物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彆。”
“知道了。”
段星飛砍了一個撲過來的蛇衛的頭,然後朝著空中一招手。
無數箭矢瞬間穿透夜晚的冷風,帶著肅殺之意呼嘯而來——雙拳還難敵四手,現在不是四手,而是五六七八...數不清的箭矢。
這命,終究隻有一條的。
鮮血、箭矢、慘叫與蛇蟲的腥氣上演了一出混亂的劇情。
闕天逸被段星白踩在腳下麵朝大地,心臟所在位置被捅了一劍,正常人那必然是一劍斃命,但問題是這人不算正常人啊,多少沾了點蛇字,而蛇的特點就是生命力旺盛。
哪怕是把蛇頭給砍了,也得離那個蛇頭遠遠地,因為在一段時間內它還是會咬人的。
所以現在闕天逸雖然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劍,但是他的嘴還能動。
“我死了,小月亮會和我一起死!”
闕天逸...準確的說應該是冒牌貨一邊吐著血一邊露出了更加病態的,更加入了魔的笑容:“你以為殺了我小月亮就會是彆人的了?不,他隻會和我一起下地獄!”
“小月亮注定是我的!”
“而且你殺了我,等於你殺了自己的王叔!!”
“段氏王族不都是標榜著自己不殺同族嗎!你這輩子都無法逃脫謀害同族這條罪!!哈哈哈,朝著自己的王叔下手,你這輩子都會被困在這個噩夢裡!”
不少的王族當即變了臉色,他們想要闕天逸死不假,但不是要賠上一個睿王叔的!
這個冒牌貨他不配!
可似乎在配合他的話,眾人感覺空氣中的溫度瞬間掉下去許多,側頭一看:
雲浮天宮的雲衛,以及部分侍奉老宮主的宮人們此時在房頂上飛來跳去,隨著他們的跳動,王族行宮屬於段翎睿的那一間似乎被冰霜之氣給籠罩了,在月色下竟也能看到屋頂的白霜。
如果沒看錯的話,屋子上還貼了好多的符篆,現在似乎也在隱隱的發著微光。
站在屋頂抱著無量劍的老宮主,以及道袍被風撩起的觀主此時一臉的淡定,仿佛就算現在天塌下來他們也能頂住的那種淡定。
王族們眨了眨眼睛,高懸的心突然就放回去了。
雖然老宮主和觀主是出了名的不喜歡段氏王族,但是他們喜歡小白啊!
小白之前就說了,他是一定要搞死闕天逸的,那既然老宮主和觀主沒有反對,以他們二人的本事怎麼可能不知道睿王叔的情況呢?
那必然是要出手保住睿王叔啦!
而且雲三三和睿王叔好上了,三三是雲浮天宮的人,老宮主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三三給王叔守寡叭!
哦哦哦我們又可以了!
#聰明の猹上線了#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為了不被攆到街上和貓貓狗狗搶地盤,你們倆也是很努力了哦~”
青衣小道童已經坐在了房頂上,嗅著空氣中越來越濃厚的血腥氣,又側耳聽著屋內一個蠱毒發作一個血脈沸騰卻都咬口說自己不疼的段翎睿和雲三,笑了起來。
“你們現在和我說兩句好話,我就告訴你們倆一個秘密。”
“爬。”
“附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