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負責收錢一個負責裝錢,真的是天衣無縫。
觀主:“......”
觀主:“習慣了。”
段長空以前就這德行,哪怕是過了百年也依然是這個德行。
而且比起百年前,現在的長空其實算的上是很收斂了。
他竟然真的認認真真的想著賣藝...讓毛茸茸賣藝,他已經十分的欣慰了——畢竟以他對段長空的了解,這人恐怕對賣身不賣藝的興趣要更大些,賣藝是什麼他都不知道。
到底還是上了年紀,知道分寸了。
#分寸:?你真的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嗎觀主?#
青衣小道童撇了撇嘴,想著觀主你還好意思說小緣偏心,你自己的心都不知道偏到哪裡去了,張道奉殷緣和段長空,這三個人真的是誰也不能誰說,互相慣著唄。
然後懶得搭理觀主的他就果斷的加入了毛茸茸豪華套餐——他也喜歡鑽圈圈。
“......”
段星白將一切收入眼底。
他陷入了沉默。
他陷入了沉思。
他露出了一個凝重到不行的小眼神,側頭看了眼殷斬,那意思:斬哥,你有什麼想法嗎?
殷斬回了段星白一個淡定的小眼神,那意思:沒什麼想法,挺好的,自食其力。
段星白:?這叫自食其力?
殷斬:難道不是嗎?
段星白深深地吸了口氣,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吃瓜群眾。
從上躥下跳的段氏王族到隔壁家一臉震驚的王族,到一臉的‘老宮主想要做什麼我們都支持隻要他老人家心情好’的雲浮天宮的侍從們,再到看似很淡定實際上瞳孔都在地震的大監們。
眾生百態,不外乎如是。
段星白嗬嗬了兩聲,然後就搖頭晃腦的走了。
再然後。
傍晚·雲霞滿天的時候。
“你們四個知道什麼叫做正當的副業嗎?正當的副業是不會帶上毛茸茸,並且還利用自己的美色來蠱惑大眾的。”
段星白啪啪啪的拍著讓人立起來的一塊板子,對眼前坐的老老實實的四個人嚴肅道:“你們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我憑著臉正大光明的賣藝,怎麼就不正當了?”
“長空說的對。”
“我還是個孩子,我哪有美色,我隻是弱小可憐無助但超討人喜歡的孩子而已~”
“福生無量天尊,靠著皮囊能食也是本事。”
“你看吧,小星白,大家都很開心,不就是嗟,來食的正麵解釋麼。”
四個人不僅有話說,他們還渣渣嗚嗚的。
段星白自己被氣笑了:“你們四個加起來超過五百歲了吧?我放你們出去賣半天的藝,你們知道你們給我帶來了多少的後遺症嗎?光打發媒人就打發了十八個!”
“芳心暗許的,來和王族套近乎的,還有的甚至一時腦熱想要闖進王族行宮的...你們賣的是藝?你們賣的是咱們家的臉麵!”
“賣就賣唄,咱們家有臉麵這種東西麼?”段長空一臉的無所謂,“論起不要臉,姓段的論第二那就沒人敢認第一。”
觀主和老宮主等人默默點頭。
的確,姓段的都不要臉。
靠在柱子邊站著的殷斬聞言默默的彆開了臉。
什麼叫做不知悔改,什麼叫做火上澆油,這四個人真的是精準的在小白的雷區狂舞。
尤其是段長空,已經舞成了沙塵暴。
段星白:“......”
段星白:“.........”
段星白皮笑肉不笑道:“來,跟著我念這板子上的字:要本分,很本分,我要很本分!”
四個人老老實實的念了。
然後接下來的時間裡,從雲霞滿天到星河瀚瀚,段星白就在給這四個加起來超過五百歲的老人家上著思想品德課——雲朵和白虎黑鴉等人都不敢靠近的正經到不行的品德課。
他爹終於拿出了真正的一家之主的威嚴。
雲三中途跑來一趟,看了看裡麵被教訓的自己曾經的身軀,然後在段長空看過來的瞬間連思考都沒思考的撒腿就跑了。
至於為什麼撒腿跑。
因為段長空的眼睛裡寫著‘哦豁差點忘了這個身體是雲三的其實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把雲三給抓過來挨罵,然後作為替身的他瀟灑的退場’的超大字樣。
明明大清早的時候碰到他的時候,段長空還很滿意的說‘你的身體我很喜歡’,到了晚上就想要變卦了。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等被牽連進去的時候嗎?
溜了溜了,告辭。
雲三連蹦帶跳的回了段翎睿的身邊。
“雖然是同一個身體,但芯子不一樣就真的不一樣。”
“咩啊?”
“今天的‘闕天逸’實在是太耀眼了,我從未見過這麼耀眼的人。”
“...???”
“如果你回來的再晚一點,其實今天的這個‘闕天逸’做我的花我也不會介意的。”
“...TAT!我錯了嗚嗚!”
“吃糕點嗎?”
“TAT吃。”
段翎睿看著一邊流著麵條淚一邊吃東西的雲三,眸中的笑意極深。
雖然想起來了,但如同老宮主和他說的那般,過去的事情到底都是散了,現在活著的不是吃飯挑剔的蛇蟲之地的闕天逸,而是吃啥啥香的雲浮天宮的雲三。
是可以欺瞞鬼神,可以被殘酷的時光所忽略的‘雲三’。
天地承認了雲三的存在,不再承認闕天逸。
逆天而行,不過自取滅亡。
雲浮天宮保了未曾恢複記憶的雲三,而段星白保下了恢複記憶的雲三。
能將芯子給留下裝作不知網開一麵,已經是上天看在是某隻大氣運的兔子親自寫的劇本而給予最大的寬容了。
“我還是頭一次看到老宮主和觀主等人被教育的模樣。”炫著糕點的雲三忽然開口道,“從來沒看到過有人敢教育他們,大概隻有殿下能做到了...也許會老實兩天。”
“...不會。”
“?嗯?”
“要賭嗎?我賭不會。”
段翎睿笑著擦去了雲三嘴邊的點心渣渣:“如果段蛇王不在的話,還有可能,但段蛇王在,那就絕對不可能——說到底,能和小白拍爪成為師徒的,還姓段,沒有雷池他估計都能創造出來一個。”
雲三:“......”
雲三的注意力被段翎睿的手指給吸引去了。
【你的心臟和身體不匹配,而王叔身體裡全是命蠱的毒,我卷吧卷吧把你們捆一起了,你不要隨便死哦,因為你死了王叔也會死。】
【如果不是星白哥哥我才不會出手,你不要辜負星白哥哥對你的好!】
巫娑的話在雲三的耳畔響了起來。
“反正有殿下在,就算全是雷池又如何呢。”
雲三倏然反握住段翎睿的手,就算換了個身軀,他的個頭還是比段翎睿要高,此時伏在段翎睿的膝頭輕聲道,“總之吃瓜就行了,殿下說的對,看熱鬨哪有嫌事大的,隻有嫌事不夠大的。”
段翎睿垂眸而笑:“有道理,三三變聰明了。”
“?我以前很笨嗎?”
“聰明的不太明顯吧。”
“...QAQ!”
這邊的有情人在說著悄悄話,讓我們踹豎著耳朵的鏡頭一jio,踹到斬斷組合那裡去。
夜深人靜,被刺激了一天的段星白已經安詳的躺平了。
“我覺得經過我今天的嚴肅教育,師父他們一定會安分兩天的。”
“......”
“長空師父已經做了深刻的檢討,很誠懇。”
“......”
“說實話他們隻是賣藝不賣身我已經很滿意了,但我不能說,不能讓他們有渣渣嗚嗚的理由。”
“......”
“斬哥你睡了嗎,你為什麼不說話?”
“睡吧。”
“啊?”
“太陽會再升起的,夜晚就該好好休息,不然哪有經曆應付新的一天呢?”
“有道理,我睡了,晚安!~”
段星白一秒進入了夢鄉,殷斬側頭借著些許進了屋內的月色看了看段星白一臉安詳的臉,彎了彎嘴角後就將薄被給壓了壓,也跟著進入了夢鄉。
會安分的前提是有安分這個東西。
但段長空連安分是什麼都不知道,他怎麼會安分呢?
不可能的。
比他師父當年中意的不是段長空這事兒還要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