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不是姓段的一家有問題,合著是大家都有問題。
就說麼,怎麼可能隻有姓段的一家獨大腦子不正常,原來是大家的腦子都不正常。
段氏王族隻不過是不正常的程度稍微深了一點而已,全靠同行襯托了啊哈哈哈哈。
段星白在心裡感慨了兩句,然後就大手一揮將影響他乾飯的眾人給攆走了,表示你們愛乾嘛乾嘛去,彆影響我和斬哥吃早飯順便談心。
殷斬朝著眾人露出了一個段星白沒注意,但眾人看的清清楚楚的帶著十足十挑釁之意的淺笑。
妖妃誤國!
奸佞當道!
藍顏禍水!
眾人是哼哼唧唧離開的,想著遲早要套殷斬一頓麻袋,這妖妃太囂張了,必然會引起天下大亂家宅不寧!
#麻袋輪流轉.JPG#
用過早飯,段星白在屋內走了幾圈稍微消消食後就開啟了自己充實的一天。
然後。
“咱爹迷上了求仙問道?”
段星白皺著眉頭看著衛然等人從皇城裡傳遞過來的消息,“近來總有道長大師進出皇宮,誦經念佛聲不絕於耳,更有嫋嫋焚香繞皇宮三日不散...?什麼玩意兒?”
殷斬點頭:“我在回來的路上也聽說了,不過不是求仙問佛。”
“咩啊?”
“是天子帶著王族們給曆代王族和太·祖燒香祭祀,這次與往年相比要虔誠許多,等白日結束夜幕降臨後就一起去燒香,已經持續好幾天了,不可謂心不誠。”
“......”
“哼哼,斬哥啊,你還是不了解我們姓段的。”
“嗯?”
“他們可不得誠心誠意麼,白天不能背後說人夜裡不能隨便說鬼,能讓他們在大晚上的時候念叨鬼怪的,你真以為咱爹他們是純純的表孝心呢?我們姓段的父慈子孝可都是打了折扣的!”
段星白晃了晃手裡的折子:“要是隻有天子爹一個我信,王叔和姑姑們都跟著,那可就太假了。”
殷斬:“......”
倒也不必這麼說自家,多少留點麵子。
“我估摸著大概是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打活著的王族的主意已經沒的打了,可不得把小腦筋動到曆代已故王族的身上。”
段星白揣起了兔子爪爪,萬分感慨道:“能撐到現在才動這個小腦筋,咱爹還是有點個毅力在身上的哦。”
殷斬:“......”
殷斬:“你的意思是他們在招魂?”
“不然呢?王族們睡覺的時間都不夠,哪有時間去求仙問道。”
段星白笑眯眯的點頭:“想要求仙問道的前提是自己很閒,是人也好是鬼也罷,隻要能乾活的那就是好王族,但是換言之,如果真的能把已故的王族們都很喊起來工作,那不等同於已經求仙問道成功?”
“所以真相隻有一個,皇城的王族們就是純粹的想要把已故的王族們給喊起來工作而已,就這麼簡單。”
殷斬:“......”
殷斬不明顯的歎了口氣。
還是太低估段氏王族的腦回路了。
他們真的什麼都能乾的出來。
“話說斬哥你回天宮,天宮好玩嗎?一定是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地方叭。”
“我看的多了,也不覺得有哪裡奇特的,不過我這回倒是的確看到了一個有趣的東西。”
“咩啊?”
“回答你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你怎麼想到讓長空師父寄宿在闕天逸的軀殼上的?”
“你要是說到這個我可就不困了!斬哥,都說闕天逸是蛇蟲之地的主人,是那裡血統最純的蛇人,但是我卻認為現在蛇蟲之地,或者說更早以前蛇蟲之地就已經不是蛇人說了算了。”
“何以見得?”
“憑借我野性的直覺。”
“......”
“好吧,憑借長空師父對蛇蟲之地的興趣一直很濃厚,或者說他在警告我羽翼未豐之前不要往蛇蟲之地竄。”
段星白眯起了眼睛:“我說的不好聽點,能讓咱們家根本不知道正常兩個字是什麼的師父感興趣的,說明這個地方與他是一樣的性質——不正常。”
殷斬:“然後?”
“然後?沒有然後,我說要搞蛇蟲之地他說不行,我說要搞死闕天逸,長空師父就不說話隨便我了。”
“這說明什麼,說明長空師父根本沒把闕天逸放在眼裡。”
“他不在意這個所謂的‘蛇王’是活還是死,就像路邊的野草一樣,掃一眼就過去了。”
段星白翻著書桌,從裡麵扒拉出來幾張紙遞給了殷斬:“我想著不能讓長空師父一直處於阿飄的狀態,他那人沒事都得惹出點事兒來,我不可能十二個時辰都盯著他,必須給他找個能盯得住他的人。”
“可是思來想去,能看住他的也就隻剩下觀主、老宮主和團團三個。”
“闕天逸必須死,我不可能讓他對王叔再有所覬覦,所以廢物利用一下,身體給長空師父用用也不是不可以——而且說實話,我希望觀主師父和宮主師父還有團團開心。”
“我翻閱過典籍,也詢問過雲衛,更是拉著團團問過話,自從長空師父走後,觀主和宮主師父們就逐漸活成了段長空曾經期待過的模樣。”
“他們的人生尚且還未來得及染上色彩,就已經停留在了百年前。”
“你以前不是說過麼,宮主師父教過你說要不然就一次性痛到極致,要不然就千萬不要痛,絕對不能是絲絲拉拉日夜難眠,掙紮無望隻能與之共沉淪的疼痛。”
“現在想想,宮主師父是真心教育你的,這個道理,他用了百年才領悟。”
“師父們真的太苦了,斬哥。”
“......”
殷斬沒有接話,隻是細細的看著段星白,不多時就笑了起來:“說到底,不過是你偏心了。”
“人心總是偏的,我也不會例外,我也不過是一個凡夫俗子。”
段星白跟著笑:“我總是希望自家人能夠更好的,而且長空師父隻要不瞎搞事,我覺得天老爺大概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管怎麼說,他都姓段,他理應受到整個段氏的庇護。”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殷斬將手中的紙張放回書桌,“你給他做了擔保,總得付出點什麼等同價值的東西才行。”
段星白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可我沒感覺付出什麼東西欸。”
“不,肯定有。”殷斬提醒道,“這個問題我昨天想了一天,方才忽然想到了,應該是雖然你摸不著也想不通,但卻以正大光明理由存在的東西。”
段星白:“......”
段星白:“.........”
還有這種東西?
段星白陷入了沉默。
段星白陷入了沉思。
段星白突然露出了一個極其凝重的小眼神。
然後。
段星白火急火燎的跳了起來,以猛兔撲草的姿態衝向了自己的床鋪,從床鋪最裡端翻出來了一個高大上的錦盒——這裡麵裝著的是每個皇子都有的,在用自己的評估方式秤著皇子價值的似乎已經成精的度量球。
這東西放哪兒都不安全,還是得隨身帶著比較好。
再然後。
段星白打開了錦盒。
再再然後。
“看樣子,長空師父可比你想的還要值錢。”
殷斬站在段星白的身後,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的笑出了聲,“不過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一個差點讓段王朝成為曆史的人,身價自然是要與常人不同的。”
段星白:“......”
段星白抱著來到黑雲洲之前還有著五分之四,幾乎盛滿了度量沙,但此時此刻卻已經空無一沙,空落落的比他的臉還要乾淨,幸虧沒有負值不然一定會扣成負值的度量球,臉上瞬間掛上了寬寬的麵條淚。
“就他汪的離譜,他怎麼這麼貴?!”
“退貨,必須退貨!”
“講道理啊,如果一開始我知道長空師父這麼貴的話,我一定不會撈他的,絕對不會的嗚嗚!”
“辛辛苦苦好幾年,一朝回到解放前了嗚嗚!他真的太貴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