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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人可不想占著誰的名額,這個本該是死胎的選項剛剛好。”
段長空的語氣那叫一個漫不經心,“然後為師就誕生了,雖然我不記得事兒了,但有些東西是刻在魂魄上的,天縱奇才說的就是為師。”
段星白:“......”
段星白圓圓的兔子眼變成了兩道短短的直線。
長空師父你是一定要見縫插針的誇一誇自己是嗎?
“再然後也就沒有然後了,我娘就是單純的想要白嫖一下王族而已~”
“可你也知道王族的人除了我們師徒倆那基本上都是不要臉的,我那個爹跟塊牛皮糖一樣的黏上了。”
“你都不知道他能黏到什麼程度,大清早的叼著一枝花站在門口自以為是偶遇,晚上扒拉著房頂美名其曰是在護法,挑水砍柴樣樣精通。”
“除了武功不怎麼樣,其他的方麵也算是佼佼了。”
段長空似乎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笑了起來,“不過王族的心眼都小,若我是隻小鳳凰的話那待遇自然不同,可惜我是條蛇王,他用儘手段終於成功的將我給踹向了這萬象紅塵。”
段星白:“?將你踹進萬象紅塵?”
“他怎麼說也是他那一代奪嫡戰的贏家之一,和我那個單純善良的娘不一樣。”
“老奸巨猾的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師父我的不凡之處,說拘在父母身邊是立不起來的,隻有狂風暴雨才能讓我成長~”
“畢竟他認為他之所以在我娘麵前會沒名沒分全是因為我從中作梗,為師是那種人嗎?我是那種會給親爹添堵,讓自己成為單親家庭的小可憐的人嗎?”
段星白:“......”
段星白:【欲言又止.JPG】
實不相瞞,彆人是不是的我不知道,但在我心裡你可太是了——就算是通天大道你恐怕都會拎著鋤頭刨幾個坑出來,更何況還不是通天大道的亂石堆呢?
你反思自己一下啊長空師父!
“我敢拿玄機發誓我沒有給他添堵,也就是讓我娘多養了些蛇蟲鼠蟻而已。”段長空忽然坐直了身體,拍著大腿哈哈大笑起來,“我那個便宜爹不怕鬼不怕佛,唯獨怕蟲子。”
“知道麼,往他身上扔一條菜花蟲都能讓他一蹦三丈高,什麼儒雅風度什麼年輕有為都是浮雲,罵罵咧咧渣渣嗚嗚的,隔著十裡地兒都能聽到的那種~”
“這就對了,在情緣麵前不要裝,要把自己真實的一麵露出來——我這算是幫他,可惜他不領情。”
“我這個子雖孝,但父不慈~”
段星白:“......”
段星白:【疲憊的小眼神.JPG】
長空師父你反思...算了,你連反思兩個字長什麼樣都不知道,還是讓師爺爺來反思吧。
百年前的天下能亂成那副鬼樣,罪魁禍首原來不是長空師父,而是長空師父的爹,也就是他的師爺爺。
他要是沒過早的將長空師父給踹入紅塵,也許故事就是另外一個了鴨。
不要說會是更糟的故事,往好處想,沒準是個好故事呢?
而師爺爺是段氏王族,四舍五入,就等於是整個段氏王族是罪魁禍首的意思。
...好家夥,這鍋轉著轉著,就真的又轉回了段氏王族自己的身上。
段星白陷入了沉默。
段星白陷入了沉思。
段星白露出了一個極其凝重的小眼神。
然後。
“我想要問的不是你在這個世界的情況,我想問的是之前,之前!”
“師父你又在給我模糊重點是不是?”
段星白強行轉移了話題,他必不可能替長空師父背鍋的,是時候叛出師門了,不然他乾脆入贅到雲浮天宮去吧,這段氏王族的戶籍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三十六計走為上上計。
“這話說的為師就不愛聽了,為師哪裡模糊重點了。”段長空揣著手手一臉的疑惑,“我不是說的很清楚嗎?”
段星白:“...?當我露出疑問的小表情的時候不是我不對勁,而是我覺得你很不對勁,師父,你真的不覺得自己思考模式有那麼億點點的問題嗎?”
段長空沒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明顯更加疑惑了——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真的不覺得自己哪裡有問題甚至覺得自己已經非常老實的,應該得到問話者也就是段星白一個誇獎的小表情。
段星白:“......”
段星白:“這個世界的爹娘先放在一邊,師父,你最初的爹娘是誰?我覺得應該從源頭來找到問題。”
“爹娘?為師沒有爹娘,我是孤兒。”
“為師明白你想問什麼了,你想問我來自哪個世界是嗎?”段長空笑了起來,伸出手指指著夜空,淡定道:“我就算和你說你也不知道,因為這天上的星星有多少顆,那小世界就有多少個。”
“大部分的小世界都是大同小異的,總是按部就班的跟著編寫好的程序進行運轉,神妖鬼佛信仰人族,樣樣不缺。”
“比如說現在這個小世界目前處於封建製度皇權至上,等時間繼續前進,等歲月無情流逝,那麼皇權製度也許也會土崩瓦解的成為曆史。”
“這是大的方向,大方向裡允許小方向的操作...你就當是因地製宜好了。”
段星白:“......”
段星白沒吭聲,但眼神似乎變得略犀利起來。
良久後。
“你用‘小’來稱呼這個世界,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師父你是來自所謂的‘大世界’?”
段星白也伸出手指向了夜空,段長空是漫無目的的隨便指的,而他則是很有目標性的直接指向了月亮:“有小就有大,我那個世界也有著‘三千小世界’這個概念,我也是看過幾本的,修道者修煉到一定境界就可以突破虛空,去更高級的世界——”
段長空揣著手手,臉上的笑意加深。
“所以這漫天的繁星和月亮在師父你的眼裡就是金字塔的結構。”
“你來自金字塔的頂端?”
“想多了,為師要是那麼厲害站在金字塔的頂端,還用得著被關一百年?”
“有道理,要是你的本事通天,段氏王族算什麼,世界都不夠你浪的。”
“所以你到底為啥來這個世界了?你此前說自己是非法者...你都土生土長了你還非法者,你到底都乾了些什麼,或者說你到底想要乾些什麼才會被針對的這麼狠?”
“為師敢拿你發誓為師真的什麼都沒有乾。”
“?拿你自己發誓!”
“為什麼一直是你在問問題,為師也想要問。”段長空接過了話茬,笑眯眯的如是道。
“想要轉移我的注意力?行行行,你問你問,我有問必答。”
段星白的眼珠子都變成了兩道短短的縫隙,鏗鏘有力道:“我沒啥好問的,因為我和師父你不一樣,我頂天立地坦坦蕩蕩無愧於天地良心無愧於列祖列宗無愧於...”
“你還背著殷小斬藏了私房錢嗎?藏哪兒了,藏了多少?”
“不要說你沒藏,你敢拿殷白和段黑發誓你沒藏嗎?彆拿為師發誓,沒用。”
“......”
你也知道你的信譽不值錢啊!
段星白鏗鏘有力的發言一個不小心就滑了jio,瞬間掉到坑裡發不出來聲音了。
這個問題實在是送命題。
幸好斬哥不在這裡,不然現場必然出出現一隻滿頭都是滑動汗滴頭上標著一個大大的紅字‘危’的兔子。
不要問哪裡危,問多了傷感情。
段星白很心虛,他真的很心虛,人都是有反骨的,越不讓人做什麼就想要做什麼,所以斬哥越沒收他的私房錢,他就越喜歡偷偷摸摸的到處藏私房錢——狡兔是三窟,他都快三十個窟了。
“你不懂,這是我和斬哥的情趣。”
段星白極其沒有底氣的看了眼遠處房頂上抱著團團似乎在說什麼的殷斬,在殷斬似乎有所察覺看過來的瞬間挪開了視線,強裝鎮定道:“師父你個寡王不懂我們年輕人的情趣。”
啪。
段星白的腦門上出現了一個熱騰騰的大包。
“年輕人要謙虛,殊不知寡王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要多。”段長空收回了自己的手,似笑非笑道,“你對師父很有意見是不是?”
段星白捂著腦門露出了敢怒不敢言的小眼神。
他不僅有意見,他還大大的有意見。
聽到了嗎,他超有意見的!
“你對為師的過去很感興趣,那麼,為師對你的過去...”
“需要我詳細和你說說我以前的豐功偉績嗎?我可是為國捐軀的英勇兔子,非常值得拿出來說一說。”
“...對你的過去並不感興趣,無非就是一隻傻兔子の憨憨生活記錄而已,不值一提。”
“......”
“?你能不能按照套路來?我命令你要對我的過去感興趣!”
“不要,好麻煩。”
“?我要鬨了,我真的要鬨了,師父你這說的是人話嗎?我這麼孝順乖巧聽話的徒弟你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你就不能多愛護愛護你溫柔善良帥氣瀟灑的徒弟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