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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王從自家最得意的鵝子梟這裡得知了段翎睿已經情商痊愈的消息,段翎睿一消失就是數載,然後剛一出現嘴裡就吐不出來象牙,開始無差彆攻擊所有曾經相識的、亦敵亦友的故舊們。
真的是無差彆攻擊。
四國國君整整齊齊一個都沒少。
比如說他給遼王的口信是說嘲諷遼王肯定是全禿了,給狼王的口信就是你當年追兔子的時候咣當一聲撞樹上,然後非要守株待兔的腦子上的包許是這麼多年還未完全消儘,多吃山果,補腦。
給巫王的口信是江山代有美人出,曾經的巫王神子成了如今的巫王,當真是歲月不饒人。
而給西涼國君的,就是‘此去經年,甚少能有第五兄的消息,想來人間正好,西涼史記中尚還不能完全將第五兄的事跡給記錄’。
遼王的暴怒點是禿。
狼王的暴怒點是傻。
巫王的暴怒點是臉。
西涼王的暴怒點是壽。
段翎睿不過讓耶律梟和巫娑塞繆等人各帶了一句話回去,又派人去了一趟西涼,就成功的點爆了四個國君的怒氣條——精準打擊,精準踩雷,精準的拉爆每個人的理智線。
...到底是姓段的,怎麼可能是個大好人呢?
因為段翎睿如此精準的踩雷,所以本來已經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溫杯裡泡枸杞的四國國君瞬間支棱了起來。
他們用前所未有的,哪怕是當爹當國君都沒有的如此強烈情緒波動的速度將自己已成追憶的歲月的墓給刨開,將已經安詳躺著的青春年少給強行拖了出來,告訴他你他媽的可彆睡了,那個男人帶著他的嘴回歸了!
睡什麼睡,起來嗨啊。
安詳閉眼的青春年少一聽這話立馬原地複活,開始瘋狂的給自己褪色的麵龐補起了彩妝。
說不上來到底是個什麼心情,或許是激動,或許是感慨,或許又是什麼無法說的已然被歲月淡薄了的嫉妒,和與一年更比一年無法釋懷的以為要帶入棺內的意難平。
四國的國君不約而同的想,段翎睿這麼些年是不是也是輾轉反側,想過昔年在邊境的種種,想過曾經發生過的各種他們完全不願回首卻曆曆在目的故事?
是不是他也沒有放下去過?
不是他們在孤獨的在意難平,而是段翎睿自己也是在意難平?
所以。
因為四國國君的注意力都被段翎睿給吸引走了,他們的好鵝子好閨女就主動提出要幫他們分憂:
“父王你太操勞了,兒臣想要為您分憂,普通的事兒交給兒臣處理就好。”
“爹,狼是記仇的,既然被人欺負過,那不欺負回去的話豈不是有損我們狼王城的顏麵?”
“我們西涼與姓段的關係本就不好,睿...賢親王都命人傳消息來笑話您了,這還能忍嗎父王?”
“原來阿爹你沒有睿王叔厲害哦,睿王叔好棒棒哦~”
↑諸如此類似乎帶了些茶香的發言不停的在國君們的耳邊繞來繞去,不動聲色的加強著自己的存在感。
國君們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
國君們覺得自己作為父親的威嚴受到了挑釁。
國君們覺得...
好吧,他們不覺得。
他們認為雖然孩子們加入了什麼奇怪的垂耳兔教,但總體而言還是個好孩子的,也的確是時候讓他們正式接手國政...這可都是自己優秀的鵝子和閨女!他們是非常值得被自己給予信任的!
於是乎。
四國的國君將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了和段氏王族段翎睿的掰扯上,將屬於國君的權利非常絲滑的轉移到了自己的繼承者身上,還很是欣慰的想著孩子長大了,知道為他們的老父親分憂了。
他們現在的腦子和眼睛裡隻想著一件事:段翎睿!搞他!
在他們去見列祖列宗前,他們至少一定要搞成功一次!
哪怕隻有一次!也是無憾的了!
#很有誌氣.JPG#
然後。
國君什麼心情快不快樂的不知道,但是很快的,四國的官員就知道他們是一點也不快樂的。
不是早上有同僚被太子砍了就是下午有官員被神女命人拉去喂蟲子了。
不是莫名其妙的就接到了‘閒暇’時間要養豬,養不好就去死的旨意,就是又接到了上頭的通牒,說什麼官員們要進行自我反省,奏折上能用一個字描述的事情就不要用兩個字。
甚至還專門開辟了一塊地種胡蘿卜,每個大臣和王族都有指定的位置,每天還要在‘閒暇’時間來種地。
種的好的是會被賞,種不好的那就肯定會挨罰。
至於罰什麼,看看剛剛過了頭七的同僚就知道了。
官員不快樂。
官員們很不快樂。
官員們不快樂的試圖反抗。
“原來這遼國(狼王城、南蠻、西涼)是你說了算,那這王位讓給你來坐如何?”
這話沒有任何一個官員敢接。
不僅不敢接,還立馬誠惶誠恐的跪下認錯,頭都磕破了。
有官員私下裡鼓動大家說咱們一起消極抵抗,畢竟法不責眾嘛。
這個想法很好,但在官場上實在是太難實施。
因為有想躺平迫使太子神女屈服的,那就有想要支棱起來成為掌權者眼前紅人的,還有什麼保皇黨什麼中立派什麼見風使舵的人,千人千麵,心思怎能統一?
所以一開始大家都答應的好好的說我們一起躺平,結果轉頭第二天上朝的時候彼此就發現了:好家夥,就沒有一個是躺平的,全他媽的是八百個心眼子。
有的不僅沒有躺平,甚至比平時完成的公務還要更多一點,效率更高一點,更得到太子(神女)的表揚一點!
...媽的,全都是老油條,不要臉啊。
官員們臉上笑嘻嘻,心裡罵罵咧咧,然後一轉頭就麵無表情主動的將自己的公務量給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