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堆彩虹色的東西是什麼東西!
他是不是想要虎毒食子了!
段星白很震撼。
段星白非常的震撼。
段星白一臉震撼的將彩虹色的飯飯給吃完了——雖然賣相不怎麼樣,但是味道還...也還是不能恭維的,說不上來是甜還是鹹,黏黏糊糊的口感真的是太絕了。
段星白吃完飯,總覺得裡麵似乎還少了點什麼...他的記憶告訴他這種飯飯裡麵應該還有一個硬邦邦的,大概能當石頭砸人的不知名動物下的蛋和一碗熱騰騰的,彩虹看了都要羞愧的熱湯。
...也許又是他的記憶出了問題吧。
等到段星白吃完了飯,顧父顧母就帶著段星白出了門。
早上·七點。
一家三口去了熱鬨的街頭買福字對聯。
段星白和段父一致認為兔子形狀的福字是最好看的,並且開啟了掃蕩模式,將各種各樣紅色的新春小物件給塞進了購物車,然後在顧母一臉核善的表情中又灰溜溜的夾著短短的兔尾巴給塞了回去。
“老子這是不和媳婦計較,小白啊,以後要是碰到了中意的人,多讓讓對方,當老公的哪有不讓著老婆的呢?”
“那我肯定不會像爸你一樣說跪就跪,兔子腿下有黃金。”
“還黃金,等你真的碰到了,怕不是跪的比你爹我還快。”
早上·九點。
一家三口去了菜市場,順著人流擠進去買菜。
“也不是老子吹,你媽媽當年能看上我,全靠著我這一手出神入化的廚技!”
“有沒有一種可能,媽媽其實是在扶貧?”
“不好吃也得吃啊,還能離怎麼的,小白,中意一個人總是要包容對方的一切...廚藝再糟糕,也不能辜負對方是做給你吃的真心實意。”
“哪有十全十美的人,無非是沒有遇上對的人。”
“在遇上的對的人麵前,人總是會任性而又嬌氣的,總是想要依靠對方的。”
“那我一定會遇上一個特彆特彆特彆漂亮的大美人。”
“不愧是老子的崽子,當初老子是怎麼打敗那麼多競爭者的?就憑著老子有一張帥氣霸道的臉,一下子就把你媽給迷住...嗷嗷!老婆你彆掐我癢癢肉嗷嗷嗷嗷!”
中午·十二點。
一家三口回了家,段父與段星白在用買來的小飾品裝點著整個家,彩帶彩燈小燈籠,兩人的審美都是那種花裡胡哨的,恨不得把買回來的所有東西都給掛起來。
“往左往左!”
“我不,老子就要往右!”
“?這是我買的,爸你耍什麼無賴呢?”
“連你這個小兔崽子都是老子的,老子耍個無賴怎麼了?”
“你不講道理!”
“這話說的搞笑,你老爸我什麼時候講過道理?你竟然想要和你老子我講道理?”
“吃我一記兔兔拳!”
顧母穿著圍裙,手中拿著盤子靠在廚房的門邊看著吵起來很有活力互相舞動著兔子拳的父子倆,抿著唇,眼中盛滿了笑意。
牆上掛著的鐘表沉默的注視著屋內的畫麵,無聲的繼續前進。
下午·三點。
“?我這餃子包的不好看嗎?不是老子吹,我當初追你媽為什麼那麼順利,就因為我會包兔子餃子,你媽一感動就嫁給我了~”
“媽?”
“彆聽他的,每次都煮成一鍋菜湯,我就沒看過完整的兔子餃子。”
“?老婆!!!老婆你看看我,我難道不是你最愛的老公了嗎?”
“媽,你看我這個餃子包的好看嗎?”
“平平無奇的元寶餃,也就來扶貧你的人才會覺得好...嗷嗷嗷!我錯了我錯了,老婆你彆踩我jio趾,有那麼一點點的痛嗚嗚!”
“以後我找的對象一定特彆會做飯,畢竟有老爸這個前車之鑒了。”
“?親愛的兒子啊,所謂物極必反,彆那麼樂觀,沒準你找到對方做的飯還不如你爸呢?是那種狗吃了都得心情複雜連夜去開火燒個四菜一湯的那種~”
“?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
“在找老婆這方麵沒有人的運氣可以比老子更好,沒有,不可能有的~”
段星白的額角處蹦出了一個大大的青筋。
這可真是親爹啊,親爹!
時間在吵吵鬨鬨中繼續前進。
鐘表依然無聲的看著眼前的畫麵,悄悄的撥動了自己的指針。
晚上·十一點五十。
顧父顧母帶著段星白去空曠的地帶放跨年的煙花。
段星白異父異母的親兄弟王富貴也奔來了。
雖然說答應了段星白不走夜路,但是今天下午王富貴跑過來送包子,然後就被顧父給劫持了,表示呦嗬我們家小兔崽子竟然會還學會結拜了,那必須留下來吃個晚飯,晚上也彆走了~
顧父一通操作猛如虎,本來就不想走的王富貴可不就美滋滋的順水推了舟。
兩人你喊一聲乾兒子我喊一聲乾爹的,真是要多親就有多親,段星白的嘴角都抽了起來,他爸和王富貴都是社牛界的天花板,這可不就是狼狽為奸了麼。
砰——
點燃的煙花在空中炸出了轉瞬即逝的絢爛,將天上萬古如一的月亮的光輝都給比了下去。
“聽說跨年都要許願望,白神你許的什麼願望?”
“我沒許。”
“啊?你是不是忘了許?現在還來得及。”
“忘了就忘了吧,走走走,我們回家吃餃子然後睡覺覺了。”
顧父顧母招呼著段星白和王富貴,示意我們該回家吃餃子休息了。
王富貴像個小炮彈一樣的衝過去抓住了段星白的手,笑嘻嘻的表示白神走啊,我們回家吃餃子去。
“......”
段星白看著被王富貴拉住的手,輕輕搖了搖頭。
“我就不回去了。”
“啊?”
段星白看著臉上依然笑的燦爛的王富貴,輕聲道:“富貴,我是真的把你當過朋友的,僅有的一個。”
王富貴:“......”
王富貴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笑的更加燦爛了,抓住段星白的手使勁的晃了晃,“我知道我知道,白神你就是心思太重,你這人有多難被攻略,那被攻略之後就會多軸的很。”
“我爸我媽和我說你平日裡會給他們打錢給他們送慰問品,逢年過節還會去看他們,他們很感激你。”
“知道我剛才許了什麼願嗎白神?”
“什麼?”
“嘿嘿,不告訴你,我走了,白神你彆想我了。”
王富貴的身體開始消散,最後目不轉睛的看著段星白,帶著大大的笑容而徹底消失在了過路的風裡的。
咚——
有震動天地的鐘鳴聲響起。
天空被割裂成了兩個部分。
光和影也割裂成了兩個世界。
有狂風吹起,有黃沙卷過,有呼嘯聲在彰顯著存在感。
“爸,媽。”
段星白與並肩而站的段父段母對視,擦了擦大約是風沙太大而略顯迷離的眼睛,“你們都不知道的,其實我長大了,我長的和爸一樣的高大威猛帥氣,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我還和你們一樣,成為了國家的戰士。”
“當然也和你們一樣,大家都以為我是國家明麵上行走的戰地記者,我的代號是月兔,繼承了媽媽你的代號月亮裡的月,和爸爸你代號兔頭裡的兔。”
“戰地記者是不需要一直搬家的,可是月亮和兔頭是必須要經常搬家的。”
“我等了你們很久,真的等了好久,現在你們終於買到了東西,找到了回家的路。”
“我把自己照顧的很好,你們看,我人見人愛!”
段父段母看著段星白,眸中帶淚,卻笑道:“爸爸媽媽聽到了。”
鐘鳴聲越來越響。
風沙也更大聲的嘶吼
“能夠做你們的孩子,我真的很幸福。”
段星白擦了擦眼睛,開始一步一步的後退,“現在有好多人喜歡我,現在也有很多人寵我,我連鵝子都有了,我會依然幸福下去...爸媽,有人在等我,我要走了。”
段父段母看著一步一步後退,然後轉身小跑還會不舍的回望的段星白,笑了。
“從一開始我們就知道,我們的孩子一定會被很多人喜愛的。”
“遲遲鐘鼓初長夜,耿耿星河欲曙天,你就是天際的魚肚白,我們從中組成了你的名字,現在去劃破你的亙古長夜吧。”
風沙更加的大,幾乎要將段星白給掀翻。
“要過的開心快樂,我們的小星白。”
“爸爸媽媽永遠愛你。”
似乎有誰為段星白擋住了風沙,讓他得以從陰影中奔向了光亮的一麵。
“段星白!”
有人在喊著段星白。
渾身上下似乎被利刃劃開,刀刀見骨流著血,硬是生生的踩出了一條血路的殷斬用月白抵抗著似乎變得更加瘋狂的風刃,朝著段星白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踏著血色而來,朝著他努力的伸著手。
“段星白,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