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越來越大。
在樊秦真正沉了臉色的狠毒眸光中,原本隔著的空氣牆徹底的裂開,直至全盤崩潰。
“我討厭不穩定的因素,但你是長空哥哥的徒弟,所以我不能討厭你。”樊秦腳下的血色巨蟒避開了段星白的攻擊,露出了尖銳的、似乎能夠咬死他的巨口。
有角黑蟒也不是吃素的,當即就是一口咬住了血蟒的身軀。
兩條巨蟒似乎都想要發瘋。
然後。
“蟒!!!”
“老蟒!!”
瑞賢親王段翎睿和雲三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他們遠遠地看到了血蟒的身軀,是從彆的戰場範圍內趕過來的,此時正著急的呼喚著蟒蛇...而且那表情,好像並不是在呼喚著黑蟒,而是在喊著血蟒。
他們認識這條蟒。
這是蛇蟲之地最大的蟒蛇,是隻有蛇主才能夠召喚出來的,堪稱是蛇蟲之地一條非人守護神的蟒。
雲三以前還是闕天逸的時候經常和它乾架,雖然每次都被它用‘千斤之軀’給壓趴了,但他屢敗屢戰,還將它介紹給了段翎睿,表示這可是我兄弟...雖然年齡出了點問題,但問題不大,忽略忽略。
段翎睿當年還摸過它的頭,笑著說等他和闕天逸結契的時候,蟒就來給他開路,讓它以天逸娘家人的身份出席結契宴。
然後咱們一起努力努力,看看
彆的地方有沒有同款的蟒,給它找個小媳婦。
蟒就安靜的聽著他們說話,偶爾會用頭蹭蹭他們,表示好哦,以後給蟒找個小媳婦。
...可那時候的蟒,隻是微微泛紅,但總體而言算是黑色的蟒。
一彆數年不見,沒想到再見的時候就成了這副蛇不蛇,鬼不鬼的模樣。
血蟒被黑蟒給咬住了身軀,它聽到了段翎睿和雲三的聲音,本來毫無機質的蛇瞳忽然有了一點點光芒,還吐了吐蛇信探查著空氣傳來的溫度與氣息——它好像、好像聽到了當初那個說要給它找小媳婦的兩腳獸的聲音。
它隻是一條蛇,很多東西它都不懂。
就像它不明白它一直住的地方為什麼多了很多奇怪的穿著黑鬥篷的人,也不明白蛇主為什麼突然散發著一股腐朽且它覺得陌生無比的氣息,也不再喊它蟒,不會找它出來玩,更不明白當時明明說好每年都會來見它的蛇主說是他小媳婦的兩腳獸不見了。
沒有人告訴它答案。
它盤踞在榕樹上等了很久,但是始終等不來它想等來的兩腳獸。
“因為你隻是一條蛇,是條畜生,他們隨口給了你承諾,你卻放在了心上...畜生原來也有心的嗎?”
“嘶。”
“丟到蛇窟太浪費了,不然你給吃了?也算是廢物利用?人族欺騙了你,看,蛇主都不搭理你,你等的那個人族不會來,他已經有了彆的更吸引他的東西了。”
“嘶...”
“如果你變得更強一點的話,也許那個人還會搭理你,罷了,畜生就是畜生,聽不懂就算了。”
段翎睿那個兩腳獸從來沒有喊過它畜生。
它能勉強分辨這不是個好稱呼,但具體是怎麼樣的不好它卻不知道。
為什麼都不理它了呢。
為什麼約好會在滿月的時候來看它的兩腳獸會失約呢。
為什麼——
要喊它畜生呢?
蟒不明白,蟒隻是一條蛇,一條守著無人赴約的承諾的蛇。
所以。
血蟒瘋了一樣的甩開有角黑蟒的攻擊,皮開肉綻也無所謂,也甩動著頭要將頭上的樊秦給甩出去,它現在隻想要問問段翎睿這個兩腳獸,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來見它,為什麼要騙它,為什麼蛇主也變了,為什麼蛇主變得陌生也喊它畜生了!
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明明蟒什麼都沒做錯!
血蟒衝向了段翎睿,張開了閃著寒芒蛇牙的口,似乎一口就能將段翎睿給咬成兩段。
“二叔!”
“睿王叔!”
“瑞賢親王!”
王族們目眥欲裂,大皇子等人更是亮出了刀衝過來想要給攻擊血蟒。
可是。
“對不起,是我們失約了。”
段翎睿勉強的抱著衝過來的蛇頭,血蟒實在是太大了,大的他隻能小小的抱住蛇頭的一部分,眸中帶著晶瑩的淚花,“對不起,是我們失約了,是我們失約了,是我們失約了...”
“......”
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為什麼現在空氣中卻彌漫著苦澀鹽分的味道?
蟒依然不懂,卻下意識的收起了蛇牙,它還記得這個東西會傷害到兩腳獸,哪怕這個兩腳獸並沒有遵守約定,它卻依然舍不得讓他受傷——兩條腿的兩腳獸,是很脆弱的。
【天逸就算了,我認為還是可以讓蟒來保護我的,我們家的蟒一個能打十個天逸。】
【嘶嘶。(蟒超厲害的。)】
【?你指望它給你剝水果嗎?不可能,它連手都沒有!難道用尾巴剝水果嗎?】
為什麼一切都變了呢。
因為蟒沒有和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