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同去同歸·天宮篇·其三(2 / 2)

周圍有長老給青衣小道童行了個大禮,恭敬卻又認真道:“姓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合不合適。”

“也有道理。”青衣小道童笑眯眯點了點頭,然後耳朵一捂,“不過貧僧不聽,阿彌陀佛,不聽不聽~”

“......”

長老們集體抽了抽嘴角。

雲浮謝玄機大人的性子什麼時候變的如此的...呃,頑皮?

這位可是個殺人不見血的主子,百年前天下大亂這位可沒少在裡麵既拱火又滅火,他隻在乎自己開不開心高不高興,根本不在乎這天下是個什麼模樣。

興也好,衰也罷,他總是很殘酷的給世人拍著手批著既定的命運。

好在這位是個甚少出門的人,幾年十幾年可能都不會離開道觀半步,卻未曾想自打四皇子段星白出了道觀後,這位沒過多久也就出了道觀,更是停駐在紅塵,停駐在四皇子身邊不走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能讓這位不亂跑也不亂改人氣運的人安分下來,四皇子段星白的確很強。

長老們看了看拍著手笑眯眯的青衣小道童,看了看眯著眼似乎在研究被宮人們給連哄帶騙到一旁的老虎的花紋對稱不對稱的,也把自己給拾掇拾掇看上去極具雄性魅力的觀主。

又看了看已經從大長老的毒手下跑了回來此時渣渣嗚嗚朝著老宮主告狀的段長、段蛇王,再看看又和宮主嘀嘀咕咕咬起了小耳朵的四皇子段星白,然後不約而同的眯著眼笑了起來。

所謂的命中有數,也不過如此。

命運對他們的兩位宮主其實都不慷慨。

老主人瘋瘋癲癲作繭自縛百年,宮主視人間如陌路眸中無喜也無悲,可偏偏一條蛇和一隻兔子組成的奇怪師徒組合,蛇在拱火出主意,兔子跳起來就狂踹直接踹斷了命運的腰,按住命運命令對方必須慷慨。

百年前的天不遂人願,百年後的兔定勝天。

故事走著走著就拐了個彎,走向了他們算了不知道多少遍,不知道歎過多少次氣的結局的反麵——背道相馳,且大概是被兔子給踹怕了,所以跑的還賊快。

還是那句話

,天上的神仙兔精準扶貧,老天也沒辦法~

不要問為什麼隻有神仙兔在扶貧,問就是那條蛇是他們家老主人在扶貧!不容反對!

總而言之,段星白偷偷摸摸想著的各種下馬威和白月光的劇本並沒有出現,雲浮天宮的人其實大多脾氣特彆的好,偶爾有兩個脾氣不好的也不過是傲嬌。

口是心非四個字都刻在了臉上的那種。

嘴上說著段星白送的禮物他們才不會喜歡段星白給的禮物,一轉頭就往段星白的懷裡塞了一堆的甜食,說也不是很好吃的東西,給你了之類的。

然後還將段星白送的東西,比如說玉墜子小扇子什麼的掛在了身上,明晃晃的隻要眼睛沒瞎都能看到。

段星白笑眯眯的直點頭。

這種傲嬌的戰鬥力很低的啦,不吹牛的說他以一敵萬都是沒問題的~

因為他每日都和一個嘴上說著自己很大度實際上傲嬌到不行又小心眼的人在一起,早就已經習慣了。

殷斬,其實老傲嬌了,真的。

等到眾人都安頓下來,雲朵們上躥下跳的和宮人們聊起了八卦,白虎正在熱情的當中間虎,將黑鴉介紹給宮內的老虎們。

一直駐紮在宮內沒有出過門的海東青和仙鶴們也好奇的湊了過來,本就熱情的白虎頓時更加的熱情了,那模樣,段星白看了覺得要是他鵝子會化形的話肯定餓不死,去當媒人絕對一當一個準。

大長老已經被段長空給氣的胡子都立起來了,此時其他的長老們正在好聲好氣的勸著他,咱們家的老主人年紀不小了,好不容易有個對象,多包涵包涵,再說人家也沒說錯,你可不就是單身嘛。

大長老:“......”

大長老:“.........”

大長老眯著眼睛看了下圍過來的長老們,然後冷笑一聲後也不吭聲。

這群人是看熱鬨不嫌事大,殊不知此時他們不助他,此後也休想讓他助他們。

不要問為什麼,段長、段蛇王不可能安分的,他敢用自己全部的小金庫打賭,段長空絕對不可能安分!

哪怕有四皇子段星白在,但能和段蛇王做師徒的,又能有多正常?

所以這群看熱鬨的,遲早也會變成熱鬨!整整齊齊一個都跑不掉!

#大長老の肯定#

這邊的大長老正站在坑底冷笑著等其他的猹掉進來,而另一邊。

段星白等人去了雲浮天宮供奉曆代宮主靈位的浮莫殿,段星白看著供奉在最上方的牌位,嘴角不明顯的抽了抽——要不是他見過這兩位初代宮主,他也許還能更加的真心實意一點。

...人家還活著啊,不過跳出五行外行走在天地間,也算是另一種的離去與圓滿?

段星白不太懂,但還是很虔誠很認真的和殷斬並排跪了下去,準備恭恭敬敬的磕幾個頭,再上一炷香。

旁邊的段長空拍了下大腿,也拉著殷緣跪下,觀主和青衣小道童就站在殿門口,他們不需要跪,但等會兒要上柱香,如果殷緣和殷斬去山野道觀也同樣如此。

祖上傳下來的規矩,可以給對方最大的祖宗跪,但不能給除了祖宗外的人跪,哪怕是第二任的宮主和觀主都不行,隻能跪祖宗。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是這個規矩,但照做就是了,總是有理由的。

然後。

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朗朗乾坤之下。

在段長空和段星白跪下的一瞬間,除了兩位初代宮主的牌位沒有動,其他的牌位皆是無風自倒,還是那種非常激動的,好像在罵罵咧咧渣渣嗚嗚的倒下——倒下的力氣之大,差點就把貢桌給砸爛了。

“......”

大白天的,這是鬨鬼了。

段星白的嘴角又抽了抽,他覺得他拿的劇本真的很離譜也很有自己的想法。

以前劇本還願意騙騙他,現在好了,劇本連騙都懶得騙他了,告訴他小子,老子可是集各種元素在身的玄幻劇本哦~

...哦你個頭啊。

段星白的心很累。

段星白的心真的很累。

他知道為什麼這些靈牌為什麼全倒下了——還是那句話,他見過兩個初代宮主,因為長空師父是初代宮主的小輩,具體輩分不知反正是小輩,所以準確的說,除了初代宮主,這裡麵哪位宮主的輩分都壓不過他師父。

儘管後來謝謝說要和他做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不過他也就聽聽就行了,段長空才是正兒八經的、除了初代宮主外的所有天宮宮主的長輩。

哪裡有長輩來給小輩跪下的?

人活著那要折壽,人死了那是要折運的啊。

長空師父,你才是真真正正的老牛吃嫩草,你才是那頭最大的老牛!

殷緣愣了愣,下意識的看了眼段星白和段長空,但是卻什麼都沒說。

隻要他不問,那什麼問題都不會有——若不是他叩問天地,這百年來的故事也許會是另外一個。

一朝被蛇咬,他終究是成了懼怕井繩的人。

段長空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然後瀟灑的把上上任老宮主的靈牌給強製立了起來。

靈牌已經很努力的在反抗了,但是段長空多狠一個狼滅,愣是把靈牌給抱在了懷裡,堅決不讓它倒,然後嘴裡還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

段星白默默伸長了兔子耳朵:

“倒什麼,老子回來了誒~意不意外驚不驚喜開不開心刺不刺激?老子我又回來了啊哈哈~”

“這回您沒辦法把我攆出去了吧~掃帚您也摸不到啊~”

“我和小緣在一起了,您放心,我絕對對他好~”

“給您磕一個是應當的,四舍五入您可就是小緣的爹,老子給老丈人磕個頭那是天經地義~誰來說都沒用,老子喊你一聲爹怎麼樣?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哈~”

“......”

段星白默默的收回了兔子耳朵,拉著殷斬咣咣咣的磕了三個頭,又給曆代宮主們虔誠的上了一炷香後就果斷跑路了,將段長空等人全給拋在腦後的那種火速跑路。

“跑什麼?”殷斬好笑的問道。

段星白露出了一個沉重的小眼神:“再不跑我怕挨打。”

就長空師父那張嘴啊,他再舞一會兒恐怕真的能把雲浮天宮曆代的老祖宗都給氣的掀棺而起。

這人是真的一點眼力見都沒有,你叼走了宮主師父你不夾著尾巴老實做小,你還在人家長輩的麵前狂舞,不打你打誰啊?

聽說現在流行連坐,他必不能因為長空師父而被卷入其中!

絕對不能!

“斬哥你帶我在天宮轉轉吧,讓我看看你從小長大的地方是什麼樣子的。”段星白很自然的牽起了殷斬的手,美滋滋道:“好多天沒過二人世界了,我們過個二人世界吧斬哥。”

“......”

“我倒是更喜歡在寢宮裡過二人世界。”殷斬露出了一個略期待的眼神如是不假思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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