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1 / 2)

葉舒根本沒往這上麵想。

應該說, 他從沒覺得晉望會有這種想法。

其實葉舒心裡並不是特彆在意這些,當丞相也好, 當皇妃也罷,隻要能好好和這個人在一塊,也就足夠了。

可晉望顯然不這麼想。

難怪這人先前總是找他打聽現代社會的夫妻是如何相處。

他一直在儘最大努力, 給他足夠的尊重與愛。

葉舒沉默著沒說話,晉望湊過來:“感動了?”

“……”葉舒彆開視線,“才、才沒,你話說得好聽,如果隻是為了讓彆人知道你愛慕我, 何必寫得這麼……這麼……”

肉麻。

太肉麻了。

“我還有好多沒寫進去呢。”晉望笑了笑, 正色道, “裡麵的話,句句出自肺腑, 絕無虛假。”

葉舒耳根通紅,偏頭不理他。

晉望的聲音從他身後悠悠傳來:“孤與葉郎交好多年, 道是情義深重,卻奈何君心似海,獨不愛兒女私情……”

葉舒:“……”

晉望握著那張譽抄的詔書,不緊不慢:“……孤傾儘心血,始終不得一顧……”

“你彆再念了!”葉舒一把奪過詔書, 臉頰燙得幾乎要燒起來。

晉望笑了起來,湊上去在葉舒唇邊親吻:“可孤不悔。”

他的手掌對方循著側臉滑下,順勢抬起葉舒的頭, 讓他直視自己。晉望眼底的笑意帶了絲戲謔,語調卻認真而清晰,一字一句,猶如敲打在葉舒心尖。

“……孤心悅於他,一如既往,此生不悔。”

.

晉望那封“情書”寫得太情真意切,讀來令人感慨萬千,不由潸然淚下。

原來陛下與葉相之間確是有情,不過隻是單相思。

自那之後,朝堂裡爭論的聲音忽然就沒了。

不僅如此,街頭巷尾,一夕之間皆流傳起晉望與葉舒的故事。更有許多坊間話本說書,如雨後春筍般出現。

就連葉府的來客都比往日更多,明裡暗裡,都是來替晉望說話,希望葉相能早日接受陛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最後都被葉舒苦笑不得地打發了。

至於晉望那邊。

某人一通騷操作之後便偃旗息鼓,再也不提這事。但關於二人的八卦並沒有止住,反倒愈演愈烈。

原因無他,晉望最近黏葉舒黏得越來越光明正大了。

“……若沒有其他事便退朝吧,葉相留下。”年輕的帝王端坐龍椅之上,視線遙遙望向葉舒。

感受到周遭揶揄的目光,葉舒耳根發燙,恨不得就地挖個坑將自己埋了。

可偏偏晉望還在眼也不轉地看他,眼神中甚至帶上幾分純情的忐忑和希冀。

又、開、始、了。

這人最近越發明目張膽,天天散朝後都要將他單獨留下。

至於留下來做什麼……葉舒一點也不想回憶。

葉舒對上晉望的目光,平靜道:“臣約了翰林院幾位大人商討閱卷事宜。”

閱卷是正事,陛下要識大體。

晉望道:“昨日你便是這麼說的。”

這還撒上嬌了。

葉舒還想再答,卻聽晉望淡聲喚道:“程大人,究竟有何事你們幾位翰林還拿不定主意,非要與葉相商議不可?”

被點到名的翰林大學士瞬間起了一身冷汗,忙道:“沒、沒什麼重要的事,昨日已經處理妥善。”

“那就好。”晉望微笑,“葉相身體欠佳,不宜太過勞累,都明白了嗎?”

眾臣:“是。”

葉舒:“……”

眾臣生怕惹禍上身,內侍總管宣布退朝後,一個個忙不迭溜了。

逃出太和殿,眾人才露出一絲諱莫如深的笑。

自從陛下借詔書表述深情後,那二人的關係非但沒有疏遠,反倒越發曖昧。當著眾臣的麵眉來眼去,打情罵俏,看得人牙酸。

明眼人都看得出,距離陛下得償所願,恐怕不遠了。

殿門徐徐在葉舒身後合上,葉舒歎了口氣,朝晉望走過去。

“早告訴過你,閱卷的事交給彆人就好。”晉望順勢將人摟過來,坐在龍椅上,“累了嗎?”

葉舒:“沒有。”

已至初春,整個朝堂上隻有葉舒還穿著寬大的長袍,加之他身形纖細,足有五個月的孕肚一點也看不出。

自葉舒官複原職後,晉望每日都將朝會時間壓縮至一炷香以內,若時辰稍久一些,便給葉舒賜座上茶,生怕他累著。

他自己都舍不得使喚,怎麼能讓翰林那幾個老東西天天叫去開會。

晉望幫葉舒捏了捏肩背,忽然道:“想不想見你那群貓崽子?”

葉舒一怔。

他說的是先前被葉舒從葉府後門撿回來那窩小貓,他們回宮時沒有帶上,一直養在行宮裡。

比起沉悶的深宮,自然是山清水秀的行宮更適合小貓生活。

“等手頭的事情結束,我們去行宮住幾個月吧。”晉望手掌落到葉舒小腹上,輕聲道,“不能總讓你這麼勞累,小崽子該生氣了。”

葉舒剛想說自己不累,對上晉望的目光,又改了口:“好啊。”

京都人多眼雜,相處起來有諸多不便。

他想與晉望獨處。

很想。

而且他明白,晉望也是如此。

葉舒心頭微微一動,看向晉望的視線也變得柔軟起來。

晉望輕笑:“怎麼忽然這樣看著我?”

葉舒彆開視線:“沒有。”

晉望不語。

他一手撐著龍椅扶手,一手在葉舒肩背輕輕滑過,忽然問:“坐在這裡感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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