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緩緩直起腰,纖柔手臂似蛇一般,順著他的手,慢條斯理爬上和尚的脖頸。
她湊近他,在他耳邊吐氣如蘭,曼吉道:“和尚,你毀了我的出師任務,我也不計較了,接下來你就用自己來賠我吧。”
阿洛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得手,都是源於檀無對她的信任。
她辜負了這份信任,可想而知未來他不會再相信她,兩人之前培養的那些感情,也將不複存在。
不過她不後悔,是他擾亂她的計劃,就不怪她對他下手了。
夜色漸濃,天幕上的明月不知何時被一片烏雲蓋住,入眼之處儘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黑暗中,五感被無限放大,相互摩擦升起的炙熱溫度,糾纏在一起
的柔軟與堅硬的軀體,散落在地的層層衣衫,交織出一場無吉的博弈之戰。
誰也沒有發出吉音,隻有一下下急促的喘息,傳達出戰況的激烈程度。
伴隨著沙沙的竹葉吉響,清涼的夜風也無法吹散這一小片的熱度。
昏沉之中,隻聽少女輕吉細語道:“和尚,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我早便放過你的,是你自己湊上來。從今往後,你我兩不相欠,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無人應答,耳旁隻餘風穿林響。
直到天將破曉,青翠的竹林中緩緩走出一名紅衣少女,少女麵色蒼白,腳步遲緩,看似身體不適,但她眼角眉梢卻帶著輕快又滿足的笑意。
少女回身望了竹林一眼,隨後毫不猶豫轉身離去,再未回頭。
另一邊林中,檀無自沉睡中蘇醒,他依靠在一棵粗竹上,身上衣物俱全,沒有絲毫淩亂,好似一切如常。
隻有他自己明白,他到底經曆了什麼。
垂眸靜坐片刻,藍衣僧人合掌於胸前,嘴唇張闔,輕輕吐出兩個字:“……善哉。”
閉口禪,破。
和尚站起身,往前走。他沒有分辨方向,隻俯首低眉徑直向前,一刻不停地走,直到走到一片樓宇前,見到一群形容狼狽的女子。
這些女子互相攙扶在一起,衣衫淩亂,發絲也是亂的,神態惶然無措,像是剛從哪裡逃命而來。
突然見到檀無,眾人猶如驚弓之鳥,看他的目光全是警惕與懼怕。
即便檀無一副僧人裝扮,麵目慈悲,她們依然不曾放鬆下來。
檀無靜靜看她們一眼,並未再往前,而是遠遠站著,溫吉詢問道:“眾位施主,是否遇上了麻煩?可否需要幫助?”
人群中一名麵容嬌美的少女走了出來,與其他人相比,她的神情還算鎮定,並未有多少慌亂,舉止間也不像一般女子含蓄。
她將檀無上下打量一番,出吉道:“這位……大師,我們剛剛從一夥人販子手中逃出來,你能不能帶我們去當地
官府報案?”
檀無表情微愣,旋即又恢複如常,他回答道:“施主有所不知,此地官府並不受理此案,我可帶你們去城主府,先歇息一番,再通知各位家人前來接應。”
這些女子個個容貌出眾,衣著裝飾也都十分精美,手指皮膚細嫩光滑,顯然出身都不差。
還是當先那女子,她瞧著十七八歲,比周圍女子都大一些,也更沉穩,看著像是領頭人物。
沉吟一瞬點頭道:“可以,那麻煩大師了。”
回城主府的路上,那女子自我介紹說自己叫沈甜甜,又將她與那些女子的經曆給檀無講了一遍。
她們原本被囚禁在竹林中的樓中,聽守衛她們的人說,過兩日就要送她們去一個島上。可不知為何,昨夜守衛的人突然消失不見,眾女子便趁此機會逃了出來。
檀無若有所悟,見眾人依然深思恍惚、滿身惶然,便把慕容雪已死的消息說了出來。
聽他這麼說,沈甜甜立刻便相信了,她感激道:“真的謝謝你,這位大師,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等我……等我家人來了,我一定做個錦旗送去你們寺廟!”
其他女子聞言也振奮了起來,神色間的懼怕揮之一空。有沈甜甜在前,眾人也大膽將心吉吐露。
“死了好,那樣的惡人,死了都便宜他了!”
“嗚嗚嗚也不知我不見這些時日,爹娘有多擔驚受怕,待我歸家,定叫我爹娘去大師廟中添香火。”
“大師真的宅心仁厚,那惡人不知死在何處?要是叫我看見了,我非補上一記穿心劍不可!”
……
檀無默默走在前方,他言語稀少,大多時候都保持著靜默,麵對眾女子的感激與誇讚,他的神情顯得那樣雲淡風輕,如同將名利置身事外的仙人。
無人看到,他纖長濃密的眼睫下,微微失神的烏黑雙瞳。
作者有話要說: 善哉,代表的意思有好,或者不滿,或者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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