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不動啊!我馬上把東西給你取出來。”
紅馬乖乖的站著,屏息靜氣的表示聽話。女孩手上的動作更輕,嚼子被取出來後,口中的鮮血還在隱隱滲出。
女孩拿著手電,仔細的觀察才發現一片鋒利的刀片居然深深的紮在它的舌頭裡,正好是嚼子壓著的地方。難怪一勒韁繩它就疼的厲害。
女孩摸摸紅馬腦袋:“是刀片,可能會很疼,你忍著些啊!我幫你取出來。”紅馬沒有任何動靜,女孩這才伸手進馬嘴裡,乾脆利索的拔出了刀片。
紅馬渾身都在微顫,卻如剛才一般微絲未動。把刀片交給乾脆的劉二炮,女孩摸摸紅馬誇獎。
“好厲害,舌頭那麼靈敏的地方都能忍住疼,真是好樣兒的。”
棗紅馬今年還不到兩歲,相當於人類的十多歲。也就是馬的特性讓它不會輕易的對主人尥蹶子,這要是換了人,估計早疼的發瘋了。
“這……”劉二炮拿著那枚染血的刀片,真是萬分疑惑“這咋會進到它嘴裡的?”
馬兒這種動物,善良、忠誠、勇敢、且非常的有耐力。罪魁禍首被沈禾給取出了,棗紅馬歪著腦袋輕輕的在她胳膊上蹭。喉嚨裡發出輕微的叫聲。
“謝謝你,謝謝你。”
如果沒這一出,它的舌頭有可能被鋒利的刀片割斷,然後肯定會影響進食,後果很嚴重。
能幫到它,沈禾也挺高興。忽的,天邊一道閃電,大家這才回神。繼續動手搬麥子,對於她的奇異行為根本沒來得及問。
劉二炮拿著嚼子進退兩難。現在該咋辦,要使喚牲口必須得戴上嚼子才行,可馬兒舌頭傷成那樣,想想他都替它疼。
沈禾摸摸紅馬腦袋:“馬兒乖,嚼子就不給你戴了,但你路上要聽話,不許尥蹶子,等把麥子都拉回去,讓大叔給你加料吃好嗎?”
“恢噅……”好的,我聽話。
沈禾轉身跟劉二炮開口:“大叔,暫時彆給馬兒戴嚼子了,它會聽話的。要不它舌頭太疼了,現在還在流血呢。”
劉二炮對這個跟牲口自言自語的閨女挺有好感。這馬好像能聽懂似的,在她手裡乖的像小貓。他拍拍馬兒腦袋“行啊,今兒就不給你戴嚼子了。”
沈禾剛要走,他開口問道:“閨女,你家裡也喂過牲口嗎?”跟牲口這麼熟悉,能看出問題症結,一下子就安撫住了。
女孩很快回道:“就是見過,其實沒怎麼打過交道。”兩世都出生在城裡,今生第一次相處。前世科技發達,這些充滿靈性的動物隻能在動物園裡認識。
“是嘛?”看你熟悉的樣子,我還以為你跟牲口打過交道,是老手呢。
沈禾不再多言,轉身繼續去抱麥子。
大家齊心合力,最後回家的時候,幾乎人人手裡都抱著一捆,終於在雨落下之前將麥子收回屯裡。
棗紅馬看沈禾抱著一捆麥子,嘶鳴一聲讓她放自己身上。沈禾渾身酸痛,馬兒這暖心的舉動讓她忍不住的翹起嘴角。
趁人不注意,小聲的說:“還是我抱著吧,你身上已經千斤擔了。”
“沒事,我有勁兒。”
“可是,我沒有繩子無法固定,放你身上會掉下來的。”
這樣嗎?那好吧,下次你記得帶繩子。
肖亞娟過來拿肩膀蹭她一下:“嘀嘀咕咕的說啥呢?”
“我沒說話啊!你幻聽了吧。”
肖亞娟閃過疑惑:“沒說嗎?難道真是幻聽,最近太累了生出幻覺了?”
沈禾無良的默不作聲。以後得小心些,這裡的人可都沒異能,萬一被當怪物就麻煩大了,她可不想被拉到研究室切片。
霍興華扛著扁擔,負責往回挑。本來最後一趟已經不用再返回,他卻拿著扁擔又回來了。
看到沈禾和肖亞娟,男人先將肖亞娟的一捆挑在一頭,隨即跟一心跟他劃清界限的沈禾開口。
“也給我挑上吧,不然這一頭重,不好把握平衡。”
“……一頭重無法保持平衡,就該果斷的,將那致使你不好前行的東西扔掉。戀戀不舍,隻是徒增煩惱。與生活無益。”
沈禾說完,越過他繼續朝前。一道閃電劃過,肖亞娟清晰的看到了霍興華錯愕的臉。這冷清的姐妹兒說話好狠,明裡暗裡的不給他一絲希望。
望一眼沈禾的背影,女孩小聲的開口:“要不還是我自己摟著吧?”
男人一瞬後已經恢複如常,將那一捆麥子挑在身後,雙手壓著前頭。顛一顛示意自己這樣也可以。“沒事,這樣也挺好。隻要自己願意,總能想出辦法來。”
肖亞娟訕訕的笑笑,默默的低頭趕路。對兩人的啞謎不置一詞。心裡卻悄悄升起好奇,這倆都夠執著,我倒要看看誰能堅持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