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圓的話讓繼母神色微微一變,但最後還是輕聲道:“我不知道你的意思,傭人確確實實已經打掃過了。”
“也不是傭人的錯。”
芋圓勾了勾唇角,突然轉了口風,
“畢竟現在是末世,打掃起來肯定也不是很方便,也得多虧這個,我才發現爸爸也在這個房間待過……應該是前天才出去的吧?”
芋大伯看向一旁的繼母,和他想象中不一樣的光景讓他重新審視麵前的這位弟媳。
然而此刻繼母卻無暇關注,隻是注視著芋圓,神色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唇瓣囁嚅,最終也沒有發出聲音。
但芋圓卻聽懂了對方的意思。
——芋圓?
隻是微愣了一瞬,這次的芋圓臉上並沒有多少慌張的神情。
從芋圓在後花園的植物口中了解後,她就不再懼怕。
真的擔心芋圓的人,也已經不存在了。
“我是。”對著麵前的婦人,芋圓露出淡淡的笑容,“有什麼問題嗎?”
在著詭異且尷尬的氛圍中,一頓晚飯就這麼結束。
就在三人將芋大伯送往門口之時,芋大伯突然回過頭來,麵色猶豫道:“圓圓今晚要不要到我家去坐坐,伯母說她很想你。”
然而芋圓卻是搖了搖頭:“下次吧,以後也還有機會。”
車輛離去,帶著明亮的燈火,越發的顯得周圍昏暗。
“你什麼意思?”
幾乎是車輛一開出的瞬間,芋輕輕的冷哼便已經傳來。
“你彆以為這還是你以前的生活了,現在你最好給我夾起尾巴做人。”
對此,芋圓並沒有多大的驚訝,依舊是神情平靜:“因為你是水係異能者?”
沒有想到自己的身份會被芋圓這麼快得知,背後想著芋圓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得知的同時,語氣卻相當的輕慢:
“你知道就行,不要以為你是曾經的大小姐了,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靠著我的異能和芋家的人脈,你說不定還能在我的手上討點吃的,要不然我就把你趕出基地。”
“哢嚓——”
回應芋輕輕的,隻有鎖門的聲音。
耳邊終於重新恢複了安靜,芋圓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拿著餐桌僅有的蠟燭,慢悠悠的向著房間走去。
“芋圓,你給我開門——”
“你聽到沒有!!”
“你個神經病!”
無論外麵怎麼喊叫,芋圓都絲毫沒有理會身後巨大的敲門聲響。
而芋輕輕又說了什麼,也不在芋圓的思考範圍內。
水係異能者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她為什麼要小心?
莫非異能者打人都比較疼?
握緊拳頭對著空氣出擊,芋圓看著自己的手,沉思了片刻,默默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好像也不是那個樣子的。
那就更不用害怕了。
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間內,裡麵的異味已然消失不見,房間內充斥著隻有梔子花的香氣。
與此同時,房間內已然被各種植物給侵占。
床和衣櫃已然被非常粗暴的拆散,大床被熟悉的藤蔓吊床給替代,和以往不同的是,這次的吊床有了個類似於蚊帳一般垂墜的頂棚,上方點綴著不同的花朵。
而中間則是被潔白嶄新的棉被給填充。
用芋圓的話來說,這種大床看上去一眼就讓人覺得犯困。
芋圓非常誠實的打了個哈欠。
藤蔓的聲音立刻響起:“崽崽困了嗎?”
芋圓點了點頭,順手拭去眼角的淚水。
藤蔓立刻招呼著芋圓休息。
吊床因為芋圓的移動而發生輕微的晃動,藤蔓輕輕纏繞住芋圓的手臂,柔嫩的枝丫拂過還未消退的紅斑。
“這個是崽崽說的過敏嗎?”
藤蔓不能理解為什麼喝了牛奶就會變成這樣,但它能隱隱約約的感受到芋圓的不適,因此也越發的焦急。
對此,芋圓也隻是看了眼,並沒有多大在意:“我沒有並沒有喝很多,等到一會就不癢了。”
在吊床中躺下,芋圓默默舉起了手,在蠟燭的照耀下,也能看清楚自己手上的紅斑。
但是她的思緒卻並沒有在過敏身上。
而是不知不覺的想到了之前搶她牛奶的路辭。
她在看到牛奶燕麥的那一刻,就不由自主的聯想到路辭的行為。
因此也就鬼使神差的,沒有多喝牛奶。
在心中的猜測得到證明的一瞬,芋圓更多的,則是疑惑。
她和路辭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