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感覺就和炸毛似的。
和路辭對視了眼,下一刻,芋圓反手回握住路辭的手。
路辭似乎是意識到芋圓要做什麼,立刻想要收回手,然而下一刻,芋圓立刻低下腦袋,雙手緊緊拽著路辭的手,強製性的讓他碰到了自己的耳朵。
“一人一下,這樣算是公平了嗎?”
其實也不算是公平。
也是由於她的動作幅度太大,以至於整個人幾乎都是要栽倒在路辭懷中的狀態,還是搖搖欲墜的那種。
才靠近就感覺到一陣濕意。
頓時,也顧不得路辭肢體的僵硬,芋圓抿了抿唇,也隻是說了句:“我就碰一下,無視我就好。”
說完後,芋圓騰出一隻手來,向著路辭的額頭探去。
涼的。
雖然耳朵是燙的,脖頸也是紅的,但好在額頭是涼的。
芋圓才鬆了口氣,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什麼,便感覺到手被捏住。
低頭看去,路辭正緊緊拽著芋圓的另外一隻手,紅唇微抿。
“我就看看你有沒有發燒……還是趕緊把衣服換了吧。”芋圓為自己的行為做出了解釋,見路辭還是這副模樣,反而是反手握住了他,強調道,“放心,我真的沒有要做什麼的意思。”
她突然感覺兩個人的關係好像顛倒過來了。
“我為什麼要怕你對我做什麼?”路辭也察覺到芋圓話語中的彆扭,開口道,“你就不怕我做什麼嗎?”
“作為隊友,我覺得還是應該信任你的。”芋圓開口道,“況且我覺得你應該沒什麼興趣。”
畢竟這個人是路辭,兩人之前也有那麼多親密接觸的時刻,如果真的要做什麼的話,也早就有苗頭顯露。
芋圓之前也懷疑過,但路辭總是憑借著自己一波又一波的騷操作來告訴芋圓,沒有什麼可能的,彆想太多了。
換個角度思考,芋圓也是不能腦補出路辭喜歡上一個人,並且和她相處時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那位勇者會這樣做。
路辭看著她片刻,最終也隻是輕嗤了聲,也不知道是什麼含義。
就像是突然對玩具失去興趣,選擇蜷縮在貓窩的大貓貓。
但在芋圓的了解下,這場風波應該就這麼過去了。
他像是突然放棄了什麼猜想。
雨也是一陣一陣的,很快就過去,天空重新放晴的同時,也讓芋圓鬆了口氣。
雖然傾聽雨聲是個很不錯的體驗,但顯然如果要準備晚飯和行動的話,這雨就有些麻煩了。
萬一感冒了呢?換洗衣物也是問題。
晚飯依舊是雨,但也比之前多出了基礎的調味料。
待到芋圓吃上帶著鹹味的烤魚,還配上魚湯的時候,她的內心隻能用滿足來形容,直到有些吃撐了,她這才停下了動作。
也好在這裡的魚兒好捉,要不然還真吃不到這麼滿足。
路辭看著她還有些依依不舍的模樣,開口道:“你倒是好養活。”
芋圓一頓,隨即堅定的搖了搖頭:“主要是你做出來的,如果是我自己煮的話,估是沒有什麼食欲了。”
芋圓對著自己的廚藝有著一定程度的自知之明,要不然也不會讓還處於病弱狀態的路辭動手去煮飯。
芋圓摸了摸自己的良心,又喝了口湯,神色也略有幾分滿足。
沒有電力和娛樂設備的晚上注定是無聊的。
天色才轉黑,芋圓就開始張羅著給兩人布置睡袋,準備就寢。
“首先聲明啊,我的睡姿是真的不怎麼好,如果中途帳篷被我踢掉的話,請不要半夜揍我謝謝。”
路辭被芋圓強製性趕到一旁,見到芋圓這麼說,也勉強抬起眼眸,看向她。
芋圓此刻在鋪床,柔順的長發垂落在領口,順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她套著不符合身形的外衣,幾乎是可以當作長袍,整個人就像是蜷縮在棉花中一樣。
在路辭的這個角度,最直觀的感受就是芋圓所垂下的領口。
路辭閉上脹痛的雙眼,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虛弱期確實存在,流動在體內的異能仿佛是要將他置於死地一樣,一寸寸血管和神經都處於破壞和修複中。
然而即使是這樣,他的注意力依舊也是在被強製性的吸引著。
之前他就應該發現了,也隻不過是當時沒有在意而已,但現在的路辭也是明明白白的體會到這件事情。
從藤蔓平時對她的那份粘人勁和芋圓的反應來看,她就是屬於那種沒有距離感的人。
或者說即使有,也在藤蔓的朝夕相處中逐漸消失。
真的一點兒防備的沒有的。
或者說也有些因為他平時的行為問題,讓芋圓並沒有什麼警惕心。
如果僅僅是作為隊友的話,這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然而他的腦海中卻不由自主的想到其他的。
就比如,如果現在出現在這裡的人並不是他,或者是風扇,也或者是樹澤,她也是這麼沒有防備嗎?
僅僅隻是一想到,原本頭痛欲裂的腦袋就更加的疼。
與此同時的,還有那份路辭此刻所能深刻體會到的煩躁心情。
——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