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辭比芋圓還僵硬。
明明麵對幾隻高階喪屍時都不會有絲毫的畏懼,但現在,路辭確實是升起了類似的感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在這場獨自的較量中,路辭選擇了認輸。
徑直從睡袋中坐起,路辭脫下了自己的外套,一把將芋圓給蓋上。,隨後將芋圓向一邊一推,輕輕鬆鬆的就將芋圓包裹在外套中。
一手抓著芋圓,路辭重新拉上了睡袋的拉鏈。
也因為路辭的動作,兩人之間的距離變得更加的靠近,甚至路辭抓著外套的手還能感受到垂落的發絲,入手有些微涼。
但這一次路辭卻不覺得呼吸音重了。
反而是伴隨著淺淺的睡眠聲,他的睡意也隨之起伏,這一次芋圓終於沒有再鬨幺蛾子。
兩人得以安穩的入睡。
或許是這一覺經曆波折,路辭睡眠質量反而是比以往的好多了。
那種煩躁的感覺沒有在升起,也沒有做哪些亂七八糟的噩夢。
隻不過在醒來的時候,路辭看到對著他瞪圓眼睛的芋圓,又從帳篷中的小縫看到了已然大亮的天色,稍微的品嘗到了那麼一絲翻車的感覺。
按照路辭原本的計劃,他是打算差不多淩晨五六點的時候就起身到外麵去的。
但看現在的天色,至少也是到中午了。
也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什麼的,芋圓的一張臉帶著淺淺的紅暈,唇瓣也因為主人的的啃咬變得紅潤,帶著一絲絲水光,隱約也可以從中窺見潔白的貝齒,烏黑的發絲垂落,襯得皮膚越發的白皙。
“你醒了啊。”
在看到路辭醒來的瞬間,芋圓的第一個反應就想欣喜,但隨後而來的,便是心虛。
看著路辭半眯著的眼睛,她原本是打算之後說的,但還是沒有忍住,開口詢問道:“我昨晚睡覺是不是吵到你了?”
雖然是疑惑的語氣,但芋圓心中的結果已然是篤定。
從案發現場淩亂的睡袋和路辭拽著大衣的手,芋圓就能夠篤定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
她自己也有睡覺被吵到的時候,自然也是知道影響彆人睡眠是一件多麼罪惡的事情。
這也是芋圓一直乖巧等待著路辭醒來的原因。
路辭的手略微放鬆了幾分,也順利的讓芋圓從外套中掙脫開來。
頓時,感受到外界的涼爽,芋圓立刻爬起身來。
太熱了。
看著芋圓的動作,路辭也隻是低低應了聲,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像是回應又像是無意識的話語。
然而芋圓卻有些心虛,忍不住道:“要不然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我去外麵找點吃的。”
也順帶去找找有什麼合適晚上休息的落腳點。
要不然這樣下去,芋圓很難不保證路辭不揍她,或者是她的愧疚將自己給淹沒。
路辭倒也是沒有說什麼,目光停留在芋圓臉上許久,最後反而是說出一句:“外麵不安全,彆亂跑,待會一起出去找。”
芋圓點了點頭,也不好意思兩人獨處在一個帳篷內,隻是丟下了個句:“我去洗漱一下啊。”
就急匆匆向外跑去。
連帳篷的門都沒有來得及拉上。
路辭目光停留在芋圓的背影,直到芋圓完全在眼前消失,他這才收回了視線,再次閉上眼睛。
其實沒有芋圓想象中的那麼嚴重和愧疚。
除了一開始的煩躁後,路辭睡得意外的不錯,要不然也不會睡到現在這個時候才起身。
這次的虛弱期比想象中的好度過。
也或許是從基地內出來,不用計較那麼多的原因,也或許是芋圓昨晚折騰的原因。
看著帳篷的一角,此刻也是無比的寧靜。
對此,芋圓一概不知。
簡單的洗漱後,她就拽著一旁的植物瘋狂的催生著異能,順帶詢問著這附近到底有沒有人可以睡的地方。
實在不行的話,她完全可以睡那個小木屋的!
在芋圓強烈的期盼下,在路辭出來帳篷的瞬間,芋圓就已經對這他相當熱切的喊道:“我們要不然把小木屋清掃一下吧,我突然覺得在哪裡住還是不錯的!”
——和吵他人睡覺相比,死人有什麼可怕的!
又不可能跳出來打她!
路辭同樣從芋圓的眼中察覺到了這個意思。
頓時,有幾分無奈,也不禁反問道:“我比死人更可怕?”
芋圓看了他一眼,幾經猶豫,剛剛想點下腦袋,路辭的神色就說明的相當明顯。
——隻要你敢點頭,大可以體會下後果。
芋圓到口的話立刻修改:“主要是帳篷漏風,我半夜或許是睡覺太冷了所以才亂動的,想要找點補救措施。”
路辭並沒有選擇戳穿芋圓,反而是一點頭:“也是,那多出去早點保暖的。”
芋圓:“……”
那萬一找到保暖的東西她還是亂跑,豈不是還要找借口?
直接分開睡不快樂嗎?
路辭看著芋圓微窘的麵色,原本還想要開口再逗幾句的,然而強烈的注視感讓他猛地抬眼看向對岸。
然而所注視的地方此刻也已經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