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燕然挑眉:“彆什麼?”
雲倚風:“……”
裝醉的把戲被拆穿,在“當場認錯”和“破罐子破摔”之間,雲門主迅速選了後者,理直氣壯耍賴埋怨:“王爺都看出我在演了,為何不肯配合信一信,難得主動一回,這下倒好,沒興致了。”
“好說。”季燕然握住那單薄腰肢,“既然沒興致做彆的,不如說說你今日是怎麼把自己淋得透心涼,又喝成站不穩的?”
雲倚風一把捂住他的嘴:“實不相瞞,興致突然又回來了。”
季燕然在他掌心親了一口:“那繼續。”
床帳被亂七八糟扯下來,床頭的燈燭也熄了。
……
翌日清晨,待季燕然起床時,雲倚風已經親自備好一大桌豐盛早餐,麵條粥湯金絲小餅一應俱全,據說是跑了七八家店才買全,相當有誠意。侍衛也已將城西柳家又查了一回,再度證實了對方的確就是普通生意人,並無任何貓膩。季燕然喂他吃了一勺粥,叮囑:“去賞花聽琴都可以,不許再將自己灌醉。”
“好。”雲倚風答得爽快,又問,“最近這幾日是不是軍中有事?看王爺總在宮裡忙碌。”
“有事,不過並非壞事。”季燕然遞過來一個包子,“原漢陽城駐軍統領周炯,因在西南平叛時立有戰功,剛剛被皇兄下旨調回王城,昨日遇到,就與他多聊了兩句。”
“周統領啊,”雲倚風想了想,“滇花城一戰,也幸虧有他與中原駐軍。”
“他還同我說了另一件事。”季燕然道,“那時西南正亂,風雨門弟子拿了我的虎符前去,卻是個假貨。”
雲倚風一愣:“原來他認出來了?”
“身為中原駐軍統帥,他若認不出來,輕輕鬆鬆被你蒙騙過去,才真該領罰。”季燕然道,“周炯一眼就看出那是贗品,卻並未多問,而是順水推舟出了兵,能猜到是為什麼嗎?”
“能。”雲倚風道,“當時西南局勢危急,中原必須施以援手,否則叛軍極有可能會一路北上。周統領心知肚明,主動迎戰是唯一的出路,他不需要虎符,甚至不需要王爺的命令,隻需要一個出兵的理由。”
“所以為何要這麼做?”季燕然看著他,“我當時分明給了你虎符。”
“我這不是……”雲倚風清清嗓子,又辯解,“但王爺的虎符,我也一並交給弟子了,還叮囑過他許多回,萬一假的蒙不過去,就趕緊拿真的出來,總之千萬不能延誤戰機。”
“往後彆再替我擔任何事了。”季燕然一字一句,認真道,“哪怕天塌下來,也該由我頂著,你隻管躺在棉花窩裡舒舒服服曬太陽,知不知道?”
“那昨晚——”
季燕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娘來了。”
雲門主迅速改口:“那王爺昨晚還讀了整整一夜的書,怎麼也不好好休息。”
蕭王殿下厚顏無恥,冷靜默認。
老太妃聽得稀罕:“小時候將夫子氣得落淚,長大倒能念一整晚書了,都念些什麼?”然後還沒等親兒子編出兩本書名,便又改變主意:“罷了,看你這一臉支支吾吾,想來也不是什麼正經好書,還是彆說了,莫要教壞雲兒。”
季燕然:“……”
雲倚風配合道:“嗯。”
表情無辜純良,就好像臥房枕頭底下,那些所謂“不正經”的書,和風雨門完全沒有關係一樣。
第不知道多少次替人背鍋的蕭王殿下,笑容溫柔,體貼替他夾了一筷子春筍。
你就慢慢裝吧,待到晚上,我們再來仔細算一算這筆不正經的賬。
作者有話要說:全文完結啦,多謝支持,我們下一本再見,=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