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青領著人下去,大將軍熟門熟路地跑到龍床旁邊的軟墊子上趴著,從墊子凹下去的形狀來看,這顯然是它的狗窩。
司空霖脫了靴子上床,看了眼聶青青,又收回了眼神。
這女人知不知道那些事啊?
“皇上,臣妾可能有擇席的毛病,今晚上睡覺您多擔待。”
聶青青打了個哈欠,說道。
司空霖看著她眼角流出的淚水,沉默片刻:“你擇席?”
“是啊,昨晚上臣妾就沒睡好。”聶青青說道,眼皮不住地耷拉下來。
司空霖剛在她旁邊躺下,就瞧見她眼睛徹底閉上了。
???
司空霖足足盯了聶青青有半柱香的時間,他才確定這個口口聲聲稱自己擇席的女人,居然在不到一刻的時間內就睡死了。
“聶寶林?”司空霖喊了一聲。
聶青青睡得香甜,嘴角還勾起,露出兩個小梨渦,不知道夢裡夢到了什麼美事。
“蠢貨,飯桶。”司空霖再試探了一次。
聶青青咕噥一聲,眉頭皺了下又很快舒展開。
真睡死了。
司空霖本來都準備了迷香把人迷暈,結果壓根派不上用場。
“汪汪。”大將軍小聲叫了一聲。
司空霖衝他招了下手,大將軍跑了過來,趴在床邊,仰起頭看著司空霖。
司空霖摸了它的頭一把,“大將軍,以後你要找對象可不能找太蠢的,容易影響孩子。”
“汪?”大將軍歪了下頭,烏黑的眼珠子好像充滿疑惑。
“行了,去睡吧。”
司空霖拍了拍大將軍的頭,說道。
大將軍又跑了回去,在狗窩裡趴下。
許是這夜太深,順心殿太安靜,又或者是旁邊的人睡得實在是太香甜了,司空霖也覺得困乏了,他閉上眼睛,心裡盤算著明天該怎麼忽悠聶寶林,睡意就席卷來了。
這一夜。
司空霖難得睡了個好覺。
曾青聽著裡麵的呼吸聲漸漸平穩下來,臉上笑意真切幾分,衝侯文兄弟道:“這裡不用你們守著了,你們先去睡吧。”
“那就勞煩曾爺爺了。”
侯文兄弟也不客氣,衝曾青行了禮,先回去歇息了。
如侯文兄弟這個級彆的,在順心殿自然有一間小屋子能夠休息。
而這一夜,卻有不少人注定失眠,比如說周才人,比如說麗妃、林妃,慈安宮的太後。
曾青那邊下手賊快,不由分說直接把尚食局負責後宮妃嬪膳房的人全都扣住,隻等明日抽出時間來審問。
太後氣的不輕,“白眼狼,真是白眼狼,要是沒有哀家,他哪裡能坐上皇位?眼下即位才幾年,這就對哀家的人動手了。”
她手一揮,桌上的水晶圍棋呼啦啦摔了一地,直接將這價值不菲的水晶圍棋砸得一文不值。
“太後息怒。”
鄧公公雙膝跪地。
太後攥緊了手,“說吧,這回他又為什麼發作尚食局的人?”
“回稟太後,據說是因為尚食局的人苛刻了剛進宮的聶寶林,皇上為聶寶林撐腰,這才發作尚食局。”
鄧公公飛快說道。
“為聶寶林?”太後冷笑一聲,“要真是如此,哀家反倒是要高興了,隻怕這聶寶林不過是個借口罷了。”
“雖說是如此,但是皇上願意碰女人了總歸是好事,他能寵幸聶寶林,就能寵幸旁人。”
鄧公公意味深長道:“麗妃娘娘明豔大氣,皇上見了肯定喜歡的。”
“隻盼著如此。”
太後道:“隻要麗妃爭氣,能生下個皇子,哀家還愁什麼。”
“麗妃娘娘是有福氣的人,定然能讓太後娘娘如願以償。”
鄧公公忙說道。
太後不置可否,麗妃是她弟弟蔣長勝的獨女,從小性格就被嬌慣壞了,倘若不是真有幾分姿色,太後寧可選蔣長直的女兒,至少那個孩子勝在聽話。
但是眼下人都進宮了,隻能希望麗妃有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