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注定是個不同尋常的日子。
這不一大早,聽雨閣這邊就人來人往的,平日裡這地方可是跟冷宮似的,宮女內宦都不愛往這邊來。
“姑姑,梅香閣那邊的人都在咱們門口走了四五回了。”
春華去打水回來,一臉好笑地對許姑姑說道。
梅香閣那邊的人估計是以為她們跟梅香閣沒打交道,就不認得她們,可春華跟許姑姑都是什麼人,怎麼可能不認得附近的人?
“周才人這也太坐不住了。”
許姑姑剛點評了一句,就聽到院子外麵傳來動靜。
她仔細聽了聽,欣喜道:“這是寶林回來了。”
許姑姑跟春華忙出來。
院子外麵,轎子落地,宮女們伺候著聶青青走出來。
聶青青腳剛踩在地上,瞧見許姑姑出來,忙裝作腿軟無力,“姑姑,你扶我一把。”
“誒。”許姑姑忙過去攙扶著聶青青。
聶青青捶了捶肩膀,“姑姑,我怕是有擇席的毛病,在順心殿都睡不好。”
“那寶林等會兒睡個回籠覺。”許姑姑說道。
聶青青唇角翹起,搖了搖食指:“姑姑可叫錯了。”
許姑姑有些詫異。
送聶青青回來的宮女衝許姑姑點了下頭,“這位姑姑,皇上剛封了聶才人為才人。”
“這可是大喜的事。”
許姑姑既喜又疑,她掃了一眼周遭,這周圍的人都朝這邊看著呢,這門口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
她取下腰間的荷包遞給宮女:“這是一點兒小意思,辛苦幾位送我們才人回來。”
“姑姑說的這是哪門子的話,”那宮女也是個爽利人,收了荷包衝許姑姑頷首,“這本就是小的們的差使。”
她示意捧銀子的幾個太監幫忙把銀子捧進去,二百兩銀子可不是等閒人能捧得動的。
春華整個人都暈乎乎的,直到回到屋子裡都感覺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寶林,不是,才人,您真的已經是才人了?”春華不敢置信地看著數著銀子的聶青青。
聶青青抬頭道:“那是當然了,我昨晚上可是很辛苦……”
“咳咳咳。”許姑姑連續咳嗽好幾聲打斷了聶青青的話,這種話可不興說,“才人,這些話不能隨便說,會讓人笑話。”
“是嗎?”
聶青青眨巴了下眼睛,杏眼裡露出疑惑,為什麼這種話會被人笑話?
她隻記得書裡花柔柔說了這話,其他美人可是氣得半死?
算了。
想不明白的事就不想了。
聶青青直接把這個問題如同她以往所有的疑惑都拋到腦後去,她拿起兩個銀錠塞到許姑姑手裡,又拿起一個銀錠塞給春華:“這是我還你們的,還有給你們的見麵禮。”
一錠十兩的銀子,許姑姑跟春華拿的都有些燙手。
“這也太多了,我一錠銀子就夠了。”許姑姑開口就要拒絕。
“是啊,我也沒出多少,都是姑姑出的。”春華也是個窮光蛋,確切地說她是個月光族,每個月得的月銀都拿去買點心買糖吃。
“給你們的就是給你們的,不要跟我客氣了。”
聶青青道:“都說長者賜不可辭,你們可不能推辭。”
長者不是這個意思,許姑姑咽下了解釋的話,道:“好吧,那奴婢們就收下,多謝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