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丞相等人莫不答應。
便是再跟蔣將軍有矛盾,林丞相等人也不會蠢到在今日這種凱旋的時候露出來。
果然。
這種一呼百應,讓將領士兵們都感覺與有榮焉。
司空霖問道:“宋卿,今日招待諸位將軍的宴席可備妥了?”
宋元明是光祿寺卿,立刻出來拱手回話,“回皇上,含元殿已經備下宴席。”
“好,好,”司空霖大手一揮,“今日好酒好菜都預備好了,招待大陳的好兒郎們,咱們不醉不歸!”
宴席是提前半個月開始準備的。
司空霖主要要招待的可不是蔣長勝這些人,而是中郎、中郎將、左右郎將這些中層將領。
這些中層將領油水分潤的不多,但是又乾的都是苦差事,背地裡其實對蔣家這一派諸多不滿。
當然,也有投靠蔣家當狗腿子的,但總體來說,還是忠君的。
以前的宴席,隻招待大將軍、將軍。
如中郎、中郎將這個級彆是不夠資格參加國宴的,這回司空霖破例招待,這些個中郎、中郎將們都興奮的滿臉紅光。
宴席也是精心準備。
燕窩魚翅、鮑參翅肚、烤雞烤鴨、燒豬烤羊,還有貴人也難得吃的牛肉。
酒更是數不儘的好酒,如玉樓春,更難得是黃醅酒,這酒在外麵價格不菲。
郎將等人今日可謂是敞開了吃,敞開了喝。
等快到宵禁時分,宴席才叫散了。
孫郎將有些站不穩,拉著許郎將踉踉蹌蹌,“老許,我今日才算知道什麼叫做山珍海味,原來魚翅吃起來味道也就這樣,嗝……”
許郎將喝得少,這會子十分清醒,不但要拉著孫郎將,還要拉著自己的下屬白左郎將,“行了,行了,你們幾個都少說幾句。老孫,你彆衝著我打嗝了,娘希匹的,老子難得吃頓好的,要被你們幾個惡心死了。”
三個人拉拉扯扯到了宮門口,卻被門口的小黃門攔住。
許郎將心裡一咯噔,暗道莫不是他們言行哪裡不合適,要被發落吧。
那小黃門大概是見多了他們這些人的情況,笑著拱手:“許郎將莫怕,奴才是奉聖上之命,嘉獎諸位功銀。”
功銀?
許郎將等人都愣住了。
小黃門道了聲是,拍了拍手,幾個小黃門提著幾口箱子過來,箱子打開,裡麵潔白的銀子,瞬間叫眾人都感覺有些刺耳。
“銀子!!”
孫郎將立馬站正了身體。
許郎將就是一個無語,“老孫,你不是醉了?”
“醉了,瞧見銀子也能醒了。這位公公,我們幾個能得多少賞銀啊?”
孫郎將主打就是一個厚臉皮。
那小黃門反而笑了,“郎將是一人四百兩,左郎將是二百兩。”
四百兩?
二百兩?
這就不少了。
彆看孫郎將他們看著體麵,每年拿到手的俸祿真的不多,尤其是他們這幾個不願意喝兵血的,日子過得那叫一個緊巴巴。
這幾百兩銀子,夠他們租房,養家,給孩子置辦幾身體麵衣裳了,兒子的聘禮有了,女兒的嫁妝也齊全了。
如孫郎將這般欣喜的人不在少數。
這一晚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興高采烈地帶了銀子回家。
曾青端了醒酒湯進來,司空霖正閉著眼睛,皺著眉頭,為了讓蔣長勝放鬆對他的戒備心,今晚上他灌了不少酒,把自己喝的醉醺醺。
“皇上,您喝醒酒湯吧,免得明日起來頭疼。”
曾青關心道。
司空霖嗯了一聲,睜開眼,接過醒酒湯一飲而儘,這醒酒湯苦澀的很,司空霖卻眉頭也不皺,他放下碗,道:“錢都發出去了。”
“發了,奴才讓人盯著,沒一個人敢伸手。”
曾青說道,“就是怕蔣家那位怕是要忌憚。”
司空霖笑了,“曾青,你不了解蔣長勝,這個人傲慢得很,朕不過賞賜下去七八千兩銀子,他根本不放在眼裡,你隻看那麗妃身上的百鳥裙,隻怕都不止這個價了。”
“蔣家的確是出了名的豪奢。”
曾青點頭道,他就說皇上怎麼會沒想到這一茬,原來是這麼回事。
司空霖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更何況,比起朕即將對他們的嘉獎,這幾千兩銀子,根本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