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 你都打了七八下了,你再打,我翻臉了!”
聶青青的力氣是真不小, 再加上這會子怒氣上來,饒是司空霖身體強壯, 也被打的臉都青了。
聶青青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手撐著膝蓋,仰著頭瞪著他,“你翻臉啊,我看看你另一張臉上是不是寫了混蛋兩個字?!”
司空霖麵對聶青青這般“囂張跋扈”, 一氣之下, 選擇了——逃走。
“朕還有事,不跟你鬨了, 你好好休息。”司空霖撂下這句話, 就看似體麵, 實際上急匆匆地走了。
聶青青氣得不輕,許姑姑進來,就瞧見她額頭上滿是細汗, 她跑的鞋子都掉了, 穿著襪子踩在地上的孔雀毯上, “充媛, 現在可不能受寒。”
許姑姑要伺候聶青青穿鞋, 聶青青扁了扁嘴, 沒反抗,老實坐下,眼裡兩顆豆大的淚水打轉, 看著好不叫人心疼。
許姑姑一瞧,心裡也猜出了七八來。
她示意春華她們都出去,給聶充媛預備午膳,隨後才道:“充媛是知道了吧?”
“臭混蛋剛剛告訴我了。”
聶青青吸了吸鼻子,水汪汪的眼睛一眨,淚珠就順著臉頰滑落,“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笨?”
許姑姑本以為聶充媛會質問自己,沒想到說的卻是這話。
她微微搖頭,“聶充媛您不笨,您隻是赤子心性,奴婢瞞著您,是奴婢的不對。”
聶青青搖頭道:“我不怪你,這事是臭混蛋吩咐的,你又有什麼辦法呢。況且,你們也是為我好。”
她低下頭,有些沮喪。
雖然把臭混蛋打了一頓,但聶青青心裡明白,自己的確要是知道這事,肯定會在紫嫣麵前表現的跟之前不一樣。
她根本就不是當壞人的料子。
“充媛不要自卑,這些個本事,有還不如沒有。”
許姑姑似乎看出了聶青青的心思,低聲安慰道。
聶青青心裡這才好受了些。
“嘶!”
藥油倒在胸口,用力一揉,司空霖疼得臉都扭曲了。
曾青笑嗬嗬,“皇上可要老奴用力輕些?”
司空霖沒好氣翻他一個白眼,“你還笑,你主子被人打成這樣,你還笑得出來?”
曾青團白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奴才這也是沒辦法,皇上拿那人都沒法子,奴才能做什麼。”
司空霖梗著脖子,“朕怎麼會拿她沒辦法,朕是看她可憐,這才放過她!”
曾青笑著道是,心裡暗道這將來肯定是個耙耳朵。
在知道自己其實沒懷孕,聶青青的心情好了很多,但她心裡依舊是惱怒司空霖這個混蛋的。
李太醫給她開的藥方子,聶青青連喝了半個月,這方子不但是排毒的,更是給她調養身子的。
她娘去世後,聶青青就常日飽一頓餓一頓,要不是底子好,身體早就垮了。
“充媛又高了一寸,明日得告訴尚服局的司衣做衣裳要改尺寸。”
許姑姑十分高興地收起尺子。
聶青青有些小得意,“我還小呢,明年保不齊更高。”
聶充媛恢複往日的朝氣,梅香閣上下的哪個不高興。
春華道:“可不是,小衣都得往大了做。”
聶青青臉上一紅,瞪了春華一眼,“你怎麼什麼話都說。”
“這會子就咱們幾個,有什麼說不得。”春華笑嘻嘻說道,“充媛氣色都比以前好,您這瞪我一眼,我這心都酥麻了。”
聶青青又得意,又不好意思,隻好哼哼道:“那還用得著說。”
許姑姑覷著她心情好,慢慢道:“其實啊,這得歸功李太醫跟皇上。”
“跟那、那個誰有什麼關係!”
還是跟之前一樣,一提起司空霖,聶青青就噘嘴。
許姑姑道:“怎麼沒關係,李太醫用的藥材哪個不是好東西,這都是宮裡頭有數的,若不是皇上讓李太醫可著好藥給您用,這藥效哪裡這麼好。”
這、這好像還真有些道理。
聶青青不是不知道自己最近吃的藥的珍貴,除了藥,她每日還吃銀耳、燕窩什麼的,都是貴重的食材。
見聶充媛臉色有所好轉,許姑姑又道:“說起來,奴婢聽說皇上近日來好像身體不太好。”
身體不好?
聶青青有些心虛,不會是之前自己打他太用力,把人打出什麼問題來了吧。
這也不行啊。
她還沒孩子,她不想守寡!!!
“那誰不要緊吧?”聶青青清了清嗓子,故作若無其事地問道,手上順便拿起桌上的一塊紅豆糕。
許姑姑搖頭道:“這奴婢就不知道了,不過皇上這陣子都沒上早朝,哎。”
連早朝都不能上?!
聶青青心裡一緊,這不會是真有事吧?
她忙咽下嘴裡的紅豆糕,“那怎麼不請太醫?”
許姑姑道:“這奴婢就不清楚了,想來皇上就是有什麼不好,也不好驚動眾人。這要是請了太醫,可不就闔宮都知道了。”
完了。
完了。
這越聽感覺越嚴重。
聶青青手發抖,司空霖該不會是諱疾忌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