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不是我的。”
白玉連連擺手。
蔣靈珊猛地站起身來,搶走曾青手裡的荷包,仔細看了看,指著角落一個玉字,道:“這裡有你的名字,你還敢抵賴,便是沒這個字,隻看這針腳,誰認不出來。”
白玉嘴巴張了張,朝林妃投去求助的眼神。
林妃此刻比她更慌張無措,“這、這荷包萬一是那個賊人進來後偷的呢。”
“林妃,你真不愧是才女,腦子就是比旁人聰明,什麼理由都想得出來。”蔣靈珊難得有這急智,“這宮女跟了你出去,那賊想偷什麼也沒個下手的時候,隻能是先前偷的,那先前他怎麼偷,還不是說明他早就跟你們有所共謀,這才有時間有機會下手。”
這番推論,還真是毫無破綻。
宮女們跟著宮妃出去,去了哪裡都是眾人簇擁著,況且主子跟前,便是多一隻蒼蠅都會被人發現,何況多了這麼個男人。
“林妃,蔣一小姐的話有道理,你怎麼解釋?”
司空霖眼睛如鷹一般看向林妃。
林妃咬著唇兒,拳頭緊握,鬢發上被汗水打濕。
她怎麼解釋?
她根本沒辦法解釋。
“看來這事果真是林妃乾的。”麗昭容麵露不屑,“林妃娘娘,您看上去花容月貌,怎麼心思這般歹毒。”
麗昭容的眼神充滿譏諷。
林妃惱羞成怒,破罐破摔,“麗昭容,你彆以為自己能逃脫,你也有乾係。是你,你跟我聯手要害……”
麗昭容道:“要害誰?你該不會說我要害自家妹妹吧?!”
麗昭容在末尾兩個字重重發音。
她的眼神帶著警告。
林妃到了嘴邊的話,都仿佛燙到了舌頭一樣,說不出來。
若是她坦白自己要害的聶妃,皇上隻會更加震怒。
“你若是老實認錯,我們家、皇上說不定還不會太怪罪你。”
麗昭容見林妃不敢說,繼續敲打了一句。
蔣靈珊緊皺眉頭,噘著嘴巴。
不怪罪,那她受的罪怎麼算!
麗昭容沒搭理她,眼神死死地盯著林妃。
聶青青也看著林妃。
她以為林妃會把麗昭容也給招供出來,可林妃最後卻選擇了沉默。
她道:“是,臣妾是嫉妒蔣靈珊年輕貌美,怕她入宮爭寵,所以才設下這局來害蔣靈珊。”
“果真是你!”
得了這話,蔣靈珊幾乎要瘋了。
她想上去打林妃,卻被鬆紋攔住。
司空霖心裡不置可否,林妃這人,果真還是太會算計。
咬死害的是蔣靈珊,跟害聶妃可是不同罪。
“林妃無德無狀,降為采女,打入冷宮。”
司空霖的發落毫不客氣,“林丞相教女無方,速召林丞相前來見朕。”
“皇上?!”
林妃難以置信,她膝行到司空霖跟前,“臣妾隻是一時糊塗,臣妾願意付出一切代價給彌補蔣小姐。”
“你的一時糊塗,險些害死了蔣小姐。”
司空霖俯視著她。
那眼神太透徹,以至於林妃一時間被攝住,她感覺自己內心那些陰暗的算計仿佛全都被皇上看清。
從葳蕤院走水,到眾人發現蔣靈珊跟賊人廝混,再到聶妃跟皇上突然出現。
林妃一下明白過來了。
今日這事,這一切都是皇上將計就計,設計的。
她嘴巴顫抖,看了聶青青,又看向司空霖,手鬆開了,司空霖站起身來,看向曾青,“還愣著做什麼,把人拉下去。”
“喳。”
曾青不敢遲疑,連忙叫了幾個婆子過來,把林妃跟白玉等人全都拿下。
司空霖沒有處置白玉她們,但是白玉她們顯然是要跟林采女一起去冷宮的。她們的日子也注定不好過。
蔣靈珊還有些不滿。
她想說什麼,但麗昭容給她使了個眼神,蔣靈珊便是有再多不滿,也不能說了。
“蔣小姐受了委屈,朕會讓眾人不許將今日的事外傳,另外,賞賜蔣小姐一千兩以表彌補。”
司空霖看向蔣靈珊說道。
蔣靈珊心不甘情不願地謝了恩。
比起什麼銀子,她更希望皇帝能納她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