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聽聞此話,心裡是既驚又喜。
喜的是皇上現在至少還考慮麗昭容;
驚的是皇上這番話說的有道理,不說品行,便是禮部尚書等人的反對就是個難題。
太後道:“聶妃的事著實惋惜,哀家以為聶妃封個妃也就夠了,畢竟出身著實不成。就是這麗昭容,不是哀家偏袒,但這陣子麗昭容改過了不少,哀家看著是知道錯了。”
司空霖捧著茶杯,似乎仔細聽著。
但聽完後,他也隻是道:“母後的話也有些道理,這件事朕覺得還是得再考慮考慮。”
司空霖都這麼說,太後也不能再多說了。
待到司空霖走了後,太後蹙起眉頭,她撚動著手上的念珠。
麗昭容必須當上皇後,若是讓旁人占了後位,那怎麼了得!
太後不是不知道安國公最近私底下在搞一些小動作。
她也盼著安國公的事能成,但她也有些擔憂蒼天庇佑的是是皇帝。
倘若安國公的事不成,麗昭容當皇後,至少還能給蔣家留一條後路。
皇後可是輕易不能廢的。
太後看向鄧公公,衝他招了招手,小聲地囑咐一番。
鄧公公微微頷首,“娘娘放心,奴才明日就出去。”
次日。
一早,鄧公公就拿了太後給的令牌出了宮,去了安國公府上。
他轉述了太後的話。
蔣長勝眯了眯眼睛,道:“麻煩鄧公公給太後帶句話,就說老夫明白她的意思了。”
白尚書都倒了,白存誌還敢攔著他,就彆怪他心狠手辣了。
“國公爺,太後還吩咐了這事要辦的體麵,不能被人說三道四,免得影響了昭容娘娘的前程。”
鄧公公起身,還不忘仔細叮囑了一句。
不是他要多嘴,隻是安國公行事向來粗暴直接,他怕國公爺把好事辦成壞事。
“這你就放心吧,老夫宦海浮沉這麼多年,難道連這點兒小事都辦不成。”
蔣長勝信心十足,語氣雄渾有力。
他示意蔣管家送了鄧公公出去。
蔣管家還給鄧公公塞了一張銀票,“這是請公公喝茶的,公公一大早過來真是辛苦。”
鄧公公臉上笑容越發燦爛,“國公爺就是客氣,奴才跑腿那是分內之事,哪裡稱得上辛苦。”
“應該的,應該的。”
蔣管家目送鄧公公上了轎子,這才回去麵見蔣長勝。
蔣長勝背著手,在書房裡來回踱步,見蔣管家過來,管家道:“你跑一趟,去把謝易道叫來。”
謝易道這人常日裡不是想著立功嗎?
這回就給他一個立功,出風頭的機會。
知道蔣國公召見,謝易道急匆匆就過來了,一身風塵仆仆,“國公爺。”
“你來了,坐。”蔣長勝衝謝易道點點頭,手指了下對麵的官帽椅,吩咐道。
謝易道如同受寵若驚,在椅子上虛坐著。
“你可聽說皇上要封後這件事?”蔣長勝坐在椅子上,雙手搭在扶手,一雙鷹眼落在謝易道身上。
謝易道臉上掠過一絲難堪。
他能不知道嗎?
這事鬨得沸沸揚揚,賭坊裡還有人設置賭局,賭哪個後宮妃嬪最後能當上皇後。
目前聶妃的票數是遙遙領先,汴京城上下一致看好聶妃,覺得自從聶妃進宮,就一直得寵,短短一年就從才人升到了妃位,皇上出入還都帶著聶妃。
聶妃還是唯一一個有過孩子的,雖然說孩子最後沒了,但這也證明皇上最寵愛的就是聶妃。
聶妃家世是差了些,可比起來,當日太後的門第也沒高到哪裡去,最後不還是當了皇後。
老百姓們有個樸素的認識,皇帝,隻要喜歡誰,那是不管什麼家世的。
“看來你也聽說了。”
蔣長勝哂笑一下,“老夫的意思是我女兒最適合當皇後,可偏偏呢,白尚書那些個不長眼的東西卻要說三道四,這些人就跟蒼蠅似的,你不能打死她們,但是偏他們又要惡心你。”
謝易道聽出了一二分意思了。
他試探地說道:“國公爺的意思,是想要小生對付白尚書他們?這恐怕是太瞧得起小生了。”
“易道,你放心,老夫不是為難你。”蔣長勝笑著拿出一個匣子,那匣子橘黃繡錦,彆提多精致,“這裡麵是白尚書做過的一些見不得人的事。這事老夫就交給你去辦。隻要扳倒白尚書,一切就不成問題了。”
謝易道遲疑地接過匣子,“是,那、那……”
“這事再簡單不過,老夫可是信得過你,才交給你。”
蔣長勝笑眯眯拍了拍謝易道的肩膀。
謝易道說不出話來了。
安國公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他若是再多說就顯得不識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