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這裡,眼眶泛紅。
眾人連忙安慰。
孫禦史道:“相爺莫要難過,等白婕妤當了皇後,日後想辦法讓林妃娘娘出來也是一樣的。”
“隻盼著如此。”
林相爺拿袖子抹眼淚說道。
得了他這話,白尚書等人臉上不禁露出笑容來。
他們就等林相爺這句話。
林丞相雖然致仕了,可門生還是遍布文官當中,要想讓白婕妤當上皇後,沒有林丞相的幫助,是不成的。
眾人正高興時候,林管家急匆匆從外麵進來。
“老爺。”林管家嗬了嗬腰。
林丞相抬眼看了他一下,“什麼事這麼著急忙慌的?”
林管家欲言又止,看了白尚書一眼。
“有什麼直接說,白尚書不是外人。”林丞相雙手搭在腿上。
“是。”
林管家這才開口了。
他恭敬地說道:“回老爺的話,大理寺卿劉大人帶著人來拿人。”
“荒唐,這劉夏淺真是荒謬,他該不會以為相爺如今致仕,他就能來林府胡來吧!”
白尚書沉著臉,“本官絕不容許他在這裡放肆。”
林管家臉上露出詭異的神色。
他看了看白尚書,“白大人,那劉大人來拿的人是您。”
“什麼?”
眾人眼珠子幾乎都要掉出來。
片刻後。
林丞相帶著白尚書等人急匆匆地走出府。
劉夏淺帶著一班衙役正在門口等候,見到林丞相出來,劉夏淺抱拳行了禮,“見過林翁。”
林翁這兩個字讓林相爺臉色有些難看。
他陰沉著眉眼,一雙眼睛如同毒蛇一般:“劉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居然敢來本府拿白尚書?誰給你的膽子?”
劉夏淺笑盈盈抱拳,“林翁莫惱,此事也非下官所願,但今日有人手持證據,前來擊鼓鳴冤,言道白尚書縱容家人侵吞良田數萬畝,此事已經汴京皆知,皇上在宮裡得了旨意,特地下旨,讓微臣督辦此事。”
他衝著泰安宮的方向抱了抱拳,回過頭衝著林丞相笑道:“林翁可莫要讓本官難做。”
侵吞良田?
白尚書嘴唇發抖,腿顫身搖,他心亂如麻,朝林丞相看去。
“林翁,莫非您想包庇罪犯?”
劉夏淺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一雙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林丞相。
林丞相的拳頭握緊了又鬆開。
他道:“老夫怎敢。”
“相爺?!”白尚書急了。
林丞相深吸一口氣,“白尚書去吧,倘若你是清白的,劉大人自然會還你一個公道。”
“是不是,劉大人?”林丞相頗為咬牙切齒地看向劉夏淺。
劉夏淺微微頷首,“這是自然,大理寺從不徇私舞弊。”
那四個字聽來格外的刺耳。
林丞相臉色越發難看,他眼睜睜看著幾個衙役上來把白尚書給帶走。
“叨擾林翁了,林翁不必送。”
對著林丞相鞠了一躬,劉夏淺這才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林丞相氣的手都在發抖,臉漲得紫紅。
“相爺,這可怎麼辦?!”孫禦史等人這時候才敢開口,孫禦史道:“這白尚書要是被抓了,白婕妤怎麼說也不能再被舉薦了。這、這肯定是安國公讓人乾的!”
“林管家!”
林丞相喊了一聲。
林管家趕緊出來,“小的在。”
“你去查查,看看到底是誰的手筆。要真是安國公乾的,這事沒完!”
林丞相眼睛都紅了,雖然說讓白婕妤當皇後,他心裡不太滿意,可他有分寸,自己既然退了,那白尚書上去,對他們是最好的結果。
但現在,連白尚書都倒黴了,林黨要再挑選出一個能挑頭的,那可不容易。
“是!”
林管家答應一聲,趕緊叫了七八個家丁出去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