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友莫怪,我也是受了盤天鶴蒙蔽,利益熏心才會出手,回去後一定送上賠禮。""理解,每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請問一下這個禮物可以自選嗎""也不是…不行。""會長慢走,再聯係。"
天機樓樓主給了杜聖蘭一張卡∶"天機樓的貴賓卡,持卡購買情報可以享受優惠。
作為天機樓的消費大戶,哪怕一點折扣都能省下不少的開支,天機樓樓主沒有欠杜聖蘭什麼,純粹是結個小善緣罷了。
"慢走。"杜聖蘭對著天空中飛身離開的天機樓樓主揮手。
一回頭,看到纏鬥中的幾人,杜聖蘭望向天聖學宮院長皺眉∶"怎麼還活著呢"隨後歎了口氣對九奴說∶"乾娘,幫我送他走。
天聖學宮院長被裴琉焰的蠶絲險些戳破雙目,眼角流血,,氣急敗壞道∶"你就隻會躲在女人後麵嗎"
杜聖蘭笑意不達眼底∶"誰叫我的對手通常都很不講道理。"
彆人再過分也不過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到了他這裡,老的一個接一個。
內心的恨意不斷爆增,有一瞬間天聖學宮院長甚至發誓如果能接近杜聖蘭,他絕對會選擇自爆,讓對方的大道也止步於此。可惜杜聖蘭十分謹慎,人離得比那些看熱鬨得都還要遠,現在說一兩句話都得依靠傳音。
"爆!"天聖學宮院長突然暴喝一聲。
強大的衝擊壓力擴散四周,以為他要自爆,顧崖木和裴琉焰同時後退。確實有什麼東西爆炸了,但好像不是天聖學宮院長本人,杜聖蘭隱約看到一道身影朝天邊逃竄。
"這是"
九奴∶"法身自爆。"
杜聖蘭有些不敢相信,天聖學宮院長居然也修煉出了法身。
"能當上聖地院長,自然不會是簡單的人物。"九奴看得明白∶"他應該是很早以前就凝聚出法身,卻反受其害。"
杜聖蘭虛心求教原因。
九奴懶洋洋揉著太陽穴∶"這不很明顯老頭子到現在都沒有入渡劫,一看就是花費了大把時間精力,投入在完善法身上。"說著掀起眼皮瞄了杜聖蘭一眼∶"你可彆跟著他學壞。''
杜聖蘭知道這是九奴在提醒自己,過早修煉法身容易適得其反。
自爆一具法身,為天聖學官院長拖延到了時間,裴琉焰在原地站了一段時間,沒有看杜聖蘭也沒注意九奴,而是望著先前刀侍倒下的位置。
杜青光重創了一名刀侍,連同另一具刀侍的屍體也一並帶走。那對姐妹花的價值按理應該比刀侍大,杜青光選擇優先帶走刀侍的原因是什麼
沉默半晌,裴琉焰不知琢磨出了什麼,也準備離開,臨走前望著九奴意味深長說了句''好好活著"。
語畢,自原地撕裂空間離開。
杜聖蘭目光微動,九奴想吞噬裴琉焰證道,裴琉焰好像在打一樣的主意。對方第一次分割心魔時,也許是實力不夠任由心魔逃離,但後麵幾次,就有些刻意為之,這像是在養蠱。裴琉焰要親手殺了最強大的心魔,由此證道。
九奴天生麵色蒼白,笑起來的時候唇色更顯得殷紅,她嘴角勾出一個有些滲人的笑容,雖然裴琉焰走了,視線還在望著那個方向,過了好半晌,收回目光問∶"王去了哪裡"
杜聖蘭搖頭記。
為了陣法能夠順利激活,他那日請了陰犬,禦獸宗宗主和五蘊和尚幫忙,但在魔淵,並沒有看到陰犬。
希望不是因為對方長得太黑了,在黑漆漆的一片裡沒瞧見。
遠處看熱鬨的不少,顧崖木以裴家家主的身份站在這裡,沒辦法和杜聖蘭說太多,傳音一句''仁義堂見''後,先一步離開。
繼續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杜聖蘭問九奴要不要一起離開。
九奴喜笑顏開∶"走,乾娘先回冥都抓些''野味''給你補補。"
杜聖蘭訕笑道∶"暫時不必了。"
他才剛突破,容易虛不受補。
醫穀外圍著的修士自動散開,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有在議論九奴身份的,也有去看那些魔液,研究一下有什麼異常的。
杜聖蘭在外麵繞了好大一截路,現在注意他行動的不少,直至九奴解決了那些暗處盯著的眼睛,他才趁機溜回了仁義堂。
後院一處絕對安靜的地方,顧崖木戴著青麵獠牙的麵具,正和遊氏兄弟說些什麼,不怒自威。
杜聖蘭發自肺腑認為對方演什麼像什麼,做裴家家主時,氣質內斂陰狠,扮絕殺殿殿主,又是一副霸氣涓狂的狀態。
遊氏兄弟從鬼修手中逃命後,傷勢最近才好徹底,裴螢今日不在,兩人便來詢問顧崖木有沒有什麼事情要做。顧崖木才剛開口,忽然一抬眼望向斜側方。
四目相對,杜聖蘭問∶"你被雷劈時,可有引發舊傷晚點我幫忙治療檢查一下"
沒想到他第一句話會說這個,顧崖木心中生出些暖意,然後果斷拒絕了好意。他真氣有些紊亂,想到上次杜聖蘭給自己治療時,指尖對著鱗片釋放電流的感覺,真氣就更紊亂了。
"有需要隨時找我。"杜聖蘭不勉強,從他身邊繞過,進內室閉關鞏固境界。
再次出來,已是七日後。
裴螢外出還沒回來,杜聖蘭先去找了顧崖木,照例了解一下閉關期間,有沒有什麼大事發生。
"最近七天沒有打雷下雨。"
杜聖蘭反應了一下,確定他指的普通的天氣。
不下雨,不是挺正常的
顧崖木∶"整片九川大陸都沒有。"
這就有些奇怪了。杜聖蘭正要開口問,顧崖木已經給出回答∶"外界普遍認為是因為你的原因。"
"嗯"
"你被困那兩日,消息一傳出去,天南地北的修士都開始瘋狂渡劫。據不完全統計,光是安武,城,琴宗兩地上方一天就出現幾十次天劫。七十二寨周圍更是上百道劫光,九川l大陸—天打了幾萬次雷。"
杜聖蘭不在,一些做賊心虛抓緊時間開始渡劫。
顧崖木端起茶杯喝了口熱茶∶"如果你是天道,你也會煩的。"
一天什麼都不乾,光打雷去了。
目
兩人正說著話,滴落了幾個雨點,傾盆大雨毫無預兆澆灌下來。
雨水被吹進亭子,顧崖木也不在乎被灌入雨水的茶,一口喝完∶"看來天道是緩過勁來了。"
杜聖蘭尷尬地笑了笑,趕在糕點沒被雨水糟踢前,抓緊時間吃完了。
兩人間,顧崖木要時不時回裝家坐鎮,和天聖學宮已經撕開臉皮,天聖學宮衰敗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裴家需要麵臨的壓力不小。好在隨著裴琉焰那日出手,給外界暴露出一個信號∶裴家可能有兩位渡劫。
也是因為顧慮到這點,天聖學宮沒有立刻下手。
快年底了,仇家最近都挺謹慎,顧崖木本準備徹底解決裴九星慶祝過年,考慮到上次大長老沒有直接拆穿他的身份,這個計劃被往後拖了一下。不過他將遊氏兄弟換了個身份記安插進裴家,負責盯緊裴九星。
顧崖木和杜聖蘭一致認為,或許可以利用裴九星,引出胥洲。
年末。
裴家祭祖,顧崖木需要全程在場。
仁義堂這一日冷冷清清,杜聖蘭一邊搜集和仙人相關的記載,一邊不停接觸天機樓,想從他們手中獲得杜青光近日在乾什麼。
可惜天機樓暫時也沒有得到明確的消息。
杜聖蘭招呼來雪花獅子∶"你爹來找過你嗎"
雪花獅子搖頭,大眼睛透露出幾分擔憂。
杜聖蘭摸著它的大腦袋,說∶"也許是去追魔了。"
冥都生靈和人不同,沾染魔淵液體或許對他們來說影響不大。刺殺那日,杜青光出手前,杜聖蘭親眼看見有一道黑影纏住了玉麵刀片刻,很可能就是魘。廉沒有理由幫助杜青光殺仙人,風險太大,即便杜青光承諾殺了小陰犬也不劃算。
杜聖蘭開始琢磨杜青光是怎麼說服魘配合的。
一個目的是開啟黃金時代,一個是要成為冥都新主,隻有後一點成立,杜青光才能得到配合,利用界源打開界壁。
雪花獅子看出他在想事,乖乖趴著。
"莫不是仙人身上有什麼能讓魘變強的法子。"
越想越有可能,杜聖蘭猛地站起身∶"我出去一趟,如果顧崖木回來,告訴他杜青光斬殺仙人,
八成是為了讓魘變強,仙人身上肯定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我要去金禪寺找五蘊和尚相商,現在最壞的情況是魘已經得到這件東西,必須要合力再搶回來。"
祭祖儀式繁雜,之後還要給年輕人指導功法,顧崖木一直忙到第二日晚上才回來。
杜聖蘭交待的每一件事,雪花獅子都當成大事,一直守在院子裡,顧崖木回來的時候,險些要同手同腳跑過去。
它才學會說話不久,妄想一口氣全部道出,結果吐字不清,發音也不標準。
顧崖木眼睛眯了下。
雪花獅子身體繃緊,它是真的害怕龍,附身在瀕死的雪花獅子身上,連帶著對龍的那種恐則懼它也,一並繼承了。
顧崖木走去石桌邊坐下,屈起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慢慢說,說重點。"
"是這樣,主人要去找和尚……"
顧崖木猜出了是去找五蘊和尚,問∶"然後呢"
"和狗搶東西。"雪花獅子完全遵照他的要求,乾淨利落,沒有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