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胥洲之死(2 / 2)

走這麼急?

顧崖木∶玉麵刀來了。

杜聖蘭一挑眉,話題卻繞過上界人,先問起那道被一劍斬斷的金光。

是氣運所化的氣運長龍,顧崖木解釋,有毒。

…….確定沒在他的眼眸中看到玩笑,杜聖蘭喉頭一動∶我劈胥洲時,好像吸收了不少他的氣運。

他對天發誓,是氣運先動的手,不容分說地猛灌而來。

隻要不是吞吃那條氣運長龍就行。顧崖木邊走邊道∶真要和它融為一體,日後你和人比武,或者布局去做某件事,稍有差池,便會反損自身。

發現胥洲在用氣運鑄就通天路時,顧崖木立刻明白對方這麼多年縮頭烏龜一樣活著的原因,胥洲在避免出現任何失敗。

難怪…….杜聖蘭噴嘖∶我說怎麼從第一道雷劫開始,就覺得他有點虛。

多活了一千多年,正常情況下至少該積累一身雄厚的真氣,但胥洲隻要被雷傷到一些,下一次就會更嚴重。不過這種氣運倒是挺適合魘,後者有千百條命可以造作,難怪杜青光會幫它爭取。

顧崖木這時也開口提到了杜青光∶杜青光殺玉麵刀時,也集了運。

這才會毫不猶豫殺了一名刀侍,刀侍是上界人,某種程度上說也算戮仙成功。否則空手而歸,杜青光一樣會受到反噬。

袖子裡的閃電盤腿而坐,歎道∶可惜被魔撿了便宜。

顧崖木麵色不變∶就它那個腦子,吞噬了整條氣運長龍也無用。

青衣劍客和一條狗剛剛走出十萬大山。

杜青光上次的氣運用在殺刀侍上,殘存的這些尚不足以直接破了玉麵刀的仙運。對於氣運長龍,他和顧崖木看法一致,碰都不要碰。氣運幻化出的金龍和那些浮動的氣運不同,一旦吞噬,就會徹底化為自身運勢的一部分。

魘得了好處,心情大好道∶如今我氣運在身,今晚就去殺杜聖蘭。

吞吃了半條氣運長龍,它總能蹲到杜聖蘭落單的時候,對於這個和冥都莫名其妙走得很近的天雷精,魘一直想要除之而後快。

冷漠的視線掃在青眼陰犬的身上,就在魘被這道視線盯得有些不舒服時,杜青光終於開口∶你就沒有想過,對方的氣運可能比你高?

魘很有自信∶不可能,他又沒吞吃氣運長龍。

先前青眼陰犬看得一清二楚,杜聖蘭壓根沒碰上金光。

不需要吞吃。

魘很費解。

杆青光淡淡道;天生的。

魘魔頓時沉默。

杜青光停下腳步∶二十歲能修成合體,其中需要多少氣運你考慮過沒有?

魘想了想,理直氣壯道∶現在考慮了。

:::

胥洲對付顧崖木時,再三借助他人之手,但對付杜聖蘭,卻是親手布陣,為的就是儘可能掠奪杜聖蘭的滔天氣運,補上前幾次設局失敗帶來的虧空。

杜聖蘭回去路上還和顧崖木探討了一下仙運和氣運的區彆,認為仙運比飄渺不定的氣運要靠譜很多,仙運更像是一種保護罩,能起到被動防禦的效果,對仙人出手,成功概率會很渺茫。但在其他方麵,譬如讓人變得運氣好一點,遺跡探寶更容易得到寶物上起不了任何作用。

一路回到仁義堂,期間沒有變故發生,杜聖蘭讓裴螢用情報網重點關注玉麵刀,得到的消息是對方並未和杜青光交手,目前下落不明。

杜聖蘭納悶∶莫非回去了?

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獻祭一具法身下界,就這麼一無所獲地回到上界,估計以後都會抬不起頭來。

十萬大山,深處。

本是要趁亂襲殺杜聖蘭或者杜青光,但在胥洲自爆時,玉麵刀突然收到了來自師尊的傳訊。

離開前,梵海尊者交給他一個木刻小人,小人上方如今有一道很淡的虛影,玉麵刀驚訝之餘連忙躬身問∶師尊,您怎麼會.….

為師本體仍在上界,借助寶物閃現出一縷神念罷了。

梵海尊者不相信任何人,玉麵刀下界前,梵海短暫催眠過對方,讓其對著一麵寶鏡立下誓言。如今鏡麵出現裂痕,說明玉麵刀建立上下界連通天梯的心思有了動搖。

玉麵刀哪裡知道這些溝壑,否則一定會覺得無比冤枉。他隻是見識了下界修士的無情無義,近日突然覺得一旦兩界連通,下界的這些暴民能力也許不出眾,但未必會被奴役,甚至可能會發揮難以設想的破壞力。

你這次任務進展得如何?

玉麵刀誠惶誠恐道∶遇到了些阻礙。

虛影隨時有消散的可能,玉麵刀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他心思一動,連忙轉移話題∶弟子發現下界竟然有人成功奪舍天劫。

從魔淵出來後,玉麵刀專門打聽過和有關杜聖蘭的消息。

哦?

確定師尊對此事有興趣,玉麵刀心中的忐忑暫時消失。

界力擠壓下,梵海尊者的神念堅持不了多久,他揮手打斷玉麵刀想要進一步彙報的意思,淡淡交代了幾句。玉麵刀全程不敢打斷,擔心被問起刀侍和孫氏姐妹為何不在。幸而梵海尊者不會關心這種小人物,直到虛影消失,也沒提及他身邊人的一個字。

確定梵海尊者的氣息已經消失,玉麵刀抬起頭來,長鬆了一口氣。想到這些日子在下界所受的屈

辱,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陰毒,喃喃道∶等著吧,很快你們就會付出代價。

他要讓下界人知道,什麼叫做仙凡有彆生不如死。

···.

正月裡,街道上熙熙攘攘,出來擺攤以物易物的修士也不少,一片喜慶。

仁義堂內,杜聖蘭正和雪花獅子一起掛大紅燈籠,期間忽然打了一個嗬欠。大腦袋蹭蹭他∶困的話,我來掛就好。

沒有壓力的時候,雪花獅子已經擺脫說話結巴的毛病。

杜聖蘭的疲憊是來自精神上的,昨日給顧崖木用淬體法治療暗傷,後半夜開始完善功法,難免有些打不起精神。

咚咚。

仁義堂外有人敲門。

一人一獸正好在臨近門的地方,,杜聖蘭把剩下的燈籠交給雪花獅子,過去開門。

新年好!

見四下無人,仙風道骨的神棍變回了狐狸模樣,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跨過門檻,東西太多,它往桌子上一甩又用尾巴堆了堆,確保不會掉下來。

杜聖蘭嘴角一抽∶為什麼不放進儲物戒?

天機道人沒回答,跳到了禮盒最上麵,也不知道這些禮物都是什麼,被它壓著居然沒壞。此刻雪花獅子已經把燈籠掛好,紅彤彤約光芒照在狐狸雪白的尾巴上,顯得有些魔幻。

天機道人是絕對的無事不登三寶殿,杜聖蘭猜測是為了解除血咒一事。

我雖是合體期,但想要徹底解除血咒,至少還要等我突破一個大境界。

狐狸張開雙臂,完全沒有聽進去他在說什麼∶來嘛。

能解多少是多少。

杜聖蘭突然看向它身後,揚了揚半邊眉毛∶龍來了。

狐狸渾然不懼∶我算過的,龍君今日不在。絨毛隨風抖動∶快來,怎麼劈隨你。

杜聖蘭按了按眉心,無奈道∶三天後,我最近需要調息。

狐狸跳下來繞著他走了一圈,確定杜聖蘭是真的精神不濟,便沒有再強求。

往返太過折騰,天機道人暫住在仁義堂。翌日顧崖木早在長街外就聞到了熟悉的氣息,搖了搖頭推門進來,不出意外,進院後看到腆著一張臉的老狐狸。

新年好。狐狸站在庭院中心,笑得連眼睛都眯起來了,就差把''伸手不打笑臉狐''貼在額頭當橫幅。

清楚天機道人翻臉比翻書還快,顧崖木對它一向都沒有多熱絡。

既然來了,顧崖木單手拎起狐狸放在桌子上,隨便占卜一下。

狐狸訕笑道∶占卜哪有隨便的事情。

顧崖木冷冷注視著天機道人,在他看來,對方此行的目的絕對不僅僅是為了解除血咒。

天機道人看了眼涼亭內正在教雪花獅子念書的杜聖蘭,低聲道∶讓我跟著你們混幾天。

顧崖木盯著雪白的皮毛,淡聲道∶做成擋風的毯子後,你可以永遠跟著。

狐狸後退一小步,舉起爪子發誓∶相信我,一定可以雙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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