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錦白冷眼旁觀, 並沒有第一時間給予對方幫助,不自量力的小朋友自然是要吃一點苦頭,才會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有多傻。
這個藍衣女修正是剛剛與阮錦白猜拳輸了的女修, 本以為必死無疑, 沒想到居然會有人來救她,以為能逃過一劫, 結果現在又麵臨這種危險境地, 一時之間女修情緒波動極大,眼淚都被嚇了出來。
修真本就是逆天而為,在半路上就身死道消很正常,道理誰都懂,可一旦真正麵臨死亡誰又願意死。
薑笑淵拉住女修一陣費力,他也隻是用鉤型武器勾住鐵鏈方才不至於在鐵鏈劇烈晃動下掉落, 可一個鉤子又怎麼承得住兩人的重力,藍衣女修這時候又受了驚嚇, 不自覺地掙紮,生怕那巨大妖獸將其吃掉。
這無形中更是增加了薑笑淵的難度,薑笑淵手上青筋暴起,艱難開口, “道友……莫……莫怕, 你有……什麼能……能登上鐵鏈的武器嗎?”
如此性命垂危的時候,藍衣女修又怎麼可能真的不怕, 她不過築基膩中期,修為多年未曾精進, 這才來到這靈炎村尋找機遇, 早知道靈炎村比起一般秘境還危險, 可她實在沒想到看起來簡簡單單的過鐵索居然也會暗含這麼多危險。
好在藍衣女修反應也快, 儘量克製住自己的害怕,不去看下麵那對她張著血盆大口的妖獸,馬上將自己的長綾繞上鐵鏈,鬆開薑笑淵的手,借著長綾勉強登上鐵鏈,這才方給薑笑淵減了不少壓力。
將女修送上鐵鏈後,薑笑淵鬆了口氣,他那隻拿著勾形武器的手已經發麻無力,正欲想辦法暫時到鐵鏈上去,然方才借他力才登上鐵鏈的男修居然再一次不慎從劇烈晃動的鐵鏈掉落,薑笑淵正欲怎麼救一下男修,然對方的手終究是從他這裡擦過,而沒有拉住,巨蛇一直對薑笑淵這裡虎視眈眈,男修的掉落讓其快速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將其吞入口中,薑笑淵自知沒有機會再救對方,索性也就放棄,他可以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去救人,卻也並非是不要命的舍己為人。
男修又怎願命喪蛇口,越到危險時刻人反應往往越快,千鈞一發之刻,男修快速抽出腰上軟鞭,纏上本就掛在鐵鏈上的薑笑淵,就欲將薑笑淵甩入蛇口,自己再借力登上鐵鏈,隻要他速度快一點就能過鐵鏈,他家族地位不錯,自認那與薑笑淵同路的人不會為了一個死人來與他作對。
彆怪他,要怪就隻能怪這人太傻,修真界越是善良的人越容易早死。
察覺男修意圖的薑笑淵有些不可置信對方居然會這般,然現在的也實在無力掙脫軟鞭。
薑笑淵一瞬間腦中嗡了一下,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完了!
他難得後悔自己的決定,或許他就不該那麼魯莽,把自己置身於這麼危險的境地,不過自己做的決定無論後果如何都應該自己承擔,在這種時候與其指望他人的善心,還不如靠自己。
巨蛇已經張著血盆大口迎了過來,濃鬱的腥臭味險些令人作嘔。
薑笑淵越是情急之下反倒是越冷靜,手中快速拿出幾張威力巨大的符籙就想直接將那男修炸飛。
薑笑淵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雖然他願意力所能及地來幫一下無辜的人,但彆忘了他實則很是睚眥必報,還不等薑笑淵出手,一把旋轉的小刀就已經將那軟鞭斬斷,男修不甘的落入巨蛇口中,被其一口吞沒,薑笑淵有些驚訝,回頭看向小刀投來的方向,居然就是那個剛剛被他救了的藍衣女修,藍衣女修對著薑笑淵笑了笑,然後險些又掉下來。
薑笑淵:“……”這位還是先把自己護好吧。
阮錦白悄然無息地收回手上凝聚出的磅礴靈力,眼神冷淡看向薑笑淵的方向。
或許該感到欣慰,至少對方救的還不全是白眼狼,且該狠的時候沒有優柔寡斷。
這時鐵鏈上加上薑笑淵都已經隻有不到五人了,不過那魔修並不滿意,使出靈力就欲將幾人打下去,然這鐵鏈卻如同能屏蔽靈力,一旦靈力來到兩個懸崖之間就會消失,可這並不妨礙魔修想把這幾人全都晃下去喂蛇的心,尤其是那個推開他跑去救人的臭小子。
那個與薑笑淵石頭剪刀布的男修有些看不過去,從他輸給了薑笑淵而沒為難對方就可以看出他胸襟不錯,其實他還挺喜歡這個小家夥,再看小家夥居然能為了救彆人而讓自己陷入危險,就更加欣賞高看了幾分,這時也就想出手救對方一下。
還不等男修動手,阮錦白就已經不緊不慢地走到魔修身後,魔修警惕地看向一步一步靠近他的阮錦白。
另外好些個本來還在看好戲的金丹修士也來了精神,他們雖然並不打算提早出手,但也想提前看看其餘金丹修士的實力。
看著這有些冷冰冰的俊美魔修,本來還想幫忙的男修歎息一聲,暫時收手,打算等俊美魔修不敵自己再出手相助。
“道友,那人是我朋友。”阮錦白淡淡道。
身形頎長的青年華衣錦服,俊美的臉上表情淡淡,帶著一絲冷冽。
“那又如何?”身形彪悍的魔修並不打算給麵前這個小白臉麵子,猥.瑣地笑笑,“小子你是想要去陪陪你的小情人嗎?”
“我和他隻是朋友。”阮錦白姑且解釋了一句。
那魔修隻是哂笑了一聲,並沒把這話聽進去,甚至目光放肆地在阮錦白身上上下遊走,如同把他當做了什麼承歡之人。
被那樣視線看著的阮錦白蹙了蹙眉,“可真的無禮。”這樣的人是怎麼成為金丹修士的。
“哦豁,這是誰家的大少爺,這裡可沒人慣著你,大爺這就送你去陪你的小情兒。”魔修惡劣地笑了笑,他最不喜那些沒有男人味的男人,以及一出生就高人一等的大家族子弟,好巧不巧他麵前這人都占了。
聞言阮錦白俊美的臉上浮起一抹笑容,就好像春日裡的清風拂過堤岸,吹起一湖漣漪,不少女修都看癡了,就連男修都不由多看了這俊美青年幾眼,更有甚者都想直接出來幫一下他。
然剛剛還笑著的阮錦白瞬間收了笑意,眼中隻剩下一片寒涼,一時冰寒的力量從四麵八方而來,直接將大漢凍住,冰寒的力量很強,然隻是冰凍的話魔修還是可以輕易掙脫。
三招,隻是三招交手,魔修就已經被阮錦白踩到了腳下掙脫不得。
方才那令人神魂顛倒的笑,如同不過是嘲笑中年魔修的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