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姓氏怎麼了?也並非沒有姓千的人。”蒼衍就事論事。
阮錦白笑著搖了搖頭,“這世間姓千的人很多,可叫千越的卻並不多。”
這魔修隻說了一個姓名就已經讓他猜出了這女子的身份。
蒼衍微微疊起眉頭,麵色有些凝重。
“我能看出道友分明不是火靈根,為何還要來此,純粹火靈力對暗靈根的人來說並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你之所以會來到這裡,是因為你的屍傀恰好是火靈根,且還是火係單靈根,好巧不巧我雖然見識未必多麼廣,卻也正好知道一個身為火係單靈根的女子,就連名字都與你的屍傀極像,那人便是東洲大陸三公主,數十年前也曾驚豔四方的元嬰老祖玉千越。”
蒼衍沉默了些許,才道:“道友不是普通人。”
阮錦白勾了勾唇,誠心道:“道友也同樣不是普通人,堂堂的東州大陸三公主,實打實的元嬰老祖,居然能被你煉成屍傀。”
“道友不覺得自己未免知道的也太多了一點嗎?”
蒼衍臉上不見任何溫柔,眼神陰鬱,冷酷的好似修羅玉刹,他眼中殺機一閃而過,想要就這般將兩人的命都留下。
阮錦白笑了笑,倒也沒有直接就與對方開打,“我無意與道友為敵,隻是想提醒你一句玉三公主的大名曾經名揚四海,你這屍傀特征又如此明顯,若是被有心人發現,道友以你目前的實力根本就護不住她,自己弱小的時候就更應該小心謹慎,這算是我送給道友的一句……”
阮錦白頓了頓才道:“忠告。”
算是忠告吧,如果這屍傀就是玉三公主,且就是將這靈炎村屠了的鬼修,那隻能說明這魔修會在這靈炎村出事。
說完阮錦白就拉著薑笑淵離開了,薑笑淵全程懵逼,他就說那耳飾怎麼與玉千綺曾經帶的有些相似,敢情這人就是玉千綺的姐姐。
陰鬱魔修看著阮錦白離開的方向沒有貿然攻擊,沉默了良久,才吐出幾個字,“化神期大能。”
千越那雙漆黑的眼直直看著魔修,纖細的手指似乎動了動,又好似隻是錯覺。
目光回到宮裝屍傀身上,魔修皺了皺鼻子,將頭埋在玉千越的肩窩,喃喃自語,“千越姐姐方才那人不簡單,我試圖用神魂的力量攻擊他,不過並沒有成功。”
手指卷起一縷女子如潑墨般的長發,抱著懷中冰涼沒有生息的身體,蒼衍眼圈微紅,無聲歎了口氣,“千越姐姐你什麼時候才能理一理我,和我說一下話不好嗎?一句就好,你讓我叫你姐姐我不是一直都在叫你嗎?你什麼時候才能應我一聲,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惹你不高興了。”
女子纖細的手指微動,輕輕撫上魔修的背,不過那力度太過於輕柔,陷入悲傷中的魔修並未發現。
似是若有所覺,魔修激動地身體微微發抖,鬆開屍傀,看見對方那數十年沒有絲毫變化,無悲無喜的麵容,往旁邊啐了一口,惡狠狠地拉起對方的衣領,將對方拉到麵前,逼視對方,“玉千越,你個騙子,說好的正道人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怎能言而無信。”
女子依舊沒有多餘神情,冷淡的如同一個雕塑。
自知自己的行為就像個瘋子,魔修唇邊泛起苦笑,不再發瘋,溫柔地把屍傀剛剛被弄亂的宮裝整理好,臉上帶出溫柔的笑,他聲音放得很輕,生怕把對方驚擾到了一般,“我知道你討厭我這個惡跡斑斑的魔修,可是你看你都死了還不是擺脫不了我,所以彆生氣了,我現在隻是築基修為,你若是討厭我,大可親自把我趕走不是嗎?你就是想殺我,我也不會有半分反抗,所以我的玉三公主,醒來好嗎?”
……
阮錦白和薑笑淵那邊。
兩人已經走了不遠的距離,瘋狂收集靈草,雁過拔毛寸草不留的薑笑淵還十分幸運的撿到了一個蛋,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妖獸的蛋,黑黢黢地看起來就不是好蛋,但好歹也是在如此火靈力旺盛,連個妖獸都沒看見的地方發現的蛋,肯定是大機緣。
看見薑笑淵想將蛋放進空間,阮錦白本來想和對方說活物是不能放進空間的,可對方偏偏就放進去了。
阮錦白:“……”
若問阮錦白為什麼會那麼好心的提醒那魔修,其實還是有原因的。
之前聽矮個子修士的描述阮錦白就有些懷疑,畢竟在書中其實寫過一個宮裝打扮的鬼修,女子常年帶著一口黑棺,不知裡麵究竟放著何人,劇情後麵玉千綺認出這人就是她的三姐玉千越,而玉千越分明已經失蹤了數十年,沒想到再見時,對方竟是成了鬼修,且修為直接從元嬰期變成了化神期。
阮錦白印象特彆深的是書中玉千越曾經說過一句話“他是我的亡夫,我是他的未亡人”,那人為她險些散儘修為,而她為那人從地獄歸來,又為那人聚魂守靈,這算是書中除主角收後宮外為數不多的愛情,淒美而沒有結局,他似乎知道玉千越為什麼會屠滅靈炎村了,阮錦白雖然漠視生命,但他卻是敬畏這種願意為了對方舍棄一切的愛情。
本來兩人走著好好的,阮錦白突然停了下來,抬頭看向了天空,他如同感應到了什麼,快速給他和薑笑淵都布下了一層隱藏氣息的術法。
薑笑淵本來還不明所以,不過天空中突然傳來了一陣清亮的鳥鳴。
不久後天空飛來一隻紅色的大鳥,盤旋在他們頭頂,其威風凜凜,尾羽長長,周身全是燃燒的火焰,彆說還挺好看的,尾羽隨著大鳥翱翔隨意擺動,帶出漂亮的弧度,一聲聲啼鳴清脆嘹亮,振翅高飛的大鳥如同在找什麼。
阮錦白看向了薑笑淵,表情一言難儘,該不會主角小鬼剛剛隨手撿的蛋就是這大鳥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