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錦白這人雖然看起來冷冷淡淡, 但其實也意外地護短,他的人當然隻能由他一個人欺負。
薑笑淵自然不知道自家師尊之所以尋找這萬年冰絲也是為他著想,他甚至對這萬年冰絲還有那麼點怨念。
之前在尋找雪銀草時就聽說了這東西, 也是這東西吸引了無數人來極寒雪域,但他才和師尊確定關係,師尊就來找這玩意兒,薑笑淵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師尊看來還比不上這什麼萬年冰絲, 如果是這樣, 那可真是太讓人傷心了。
阮錦白沒有要和元謝尊者會合的意思,雖然對方已經說了司公子有可能也在這極寒雪域還沒有離開,但阮錦白怎麼說也是深讀原著的人。
書中沒有提任何人吸收了萬年冰絲,也沒有說是萬年冰絲修煉大成,渡劫成功, 沒有寫那便是未知, 這位司公子原著中出現次數不少,其中並沒有寫對方有萬年冰絲這樣的東西, 所以說明就算有人得了萬年冰絲, 也不是文中經常提到的那些人物。
司公子作為一個剛剛從上界下來的人,不可能一來就加入搶萬年冰絲的大軍,元謝尊者之所以會遇見對方有可能隻是單純的運氣差, 現在對方極有可能已經離開。
阮錦白手下捏訣,想要占卜一下萬年冰絲的大致方向,不出他所料,就跟當初的異火一樣察覺不出絲毫。
看來隻能慢慢地去找了。
按道理阮錦白作為冰靈根尋找萬年冰絲應該具有先天的優勢,但這萬年冰絲實屬會隱藏自己, 不然也不會這麼久也讓人尋不到蹤跡, 就連阮錦白這樣的冰靈根也隻能感應到一個大致的方向。
就在阮錦白轉移目標, 開始尋找萬年冰絲時。
北域。
符山山脈。
一位俊俏的年輕男子立於山峰之巔,俯視眾生百態,青年一頭墨綠色的長發隨風飄揚,衣衫也被山頂的風吹得獵獵作響,可青年並未為其所擾,一雙茶色的眸子淡漠地看向遠方。
“該變天了。”青年遙望遠方喃喃道。
“那神卦子認為是誰翻雲覆雨,擾亂了這修真界的天。”
那被稱為神卦子的俊逸青年看向在他不遠處坐著的男人,那男人出奇的俊美,黑衣低調奢華,然而臉上神色卻是有些懨懨,手中把玩著一個光滑如玉的骷髏頭。
“無歸魔尊以為應是誰?”青年溫和地笑了笑。
這黑衣的俊美男子不是彆人,正是無歸魔尊,無歸魔尊本就是北域的無冕之王,他會出現在符山山脈一點也不讓人意外,這處就如同他家的後花園,反倒是平日裡行蹤不定的神卦子出現在這才更加的讓人感到奇怪。
無歸魔尊略有些煩躁地看了神卦子一眼,唇邊帶起一道薄涼的弧度,整個人顯得極為冷魅而邪佞,“本尊若是知道會問你?”
神卦子沒有因為無歸魔尊的冷言冷語就惱怒,他笑了笑,吐出無歸魔尊最不想聽見的幾個字,“天機不可泄露。”
“就這還天機不可泄露。”無歸魔尊略有不屑,嘲諷,“不就是氣運之子嗎?”
神卦子倒是沒有想到對方會一語道破,他靜靜看著麵前的俊美男人,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無歸魔尊揚了揚眉,問道:“神卦子都不為本尊解惑一二嗎?”
神卦子微笑搖頭。
“衝神卦子這反應看來本尊猜對了,既然能擾亂這修真界的天,你若說的不是魔族,那大抵便隻能是天道之子了,唯有大氣運者才能做到這步。”大抵是和如此無趣的人聊天,無歸魔尊說到後麵的時候語調都懶散了兩分,帶著點逐客的意味,很細微,幾乎讓人無法察覺。
神卦子和煦地笑了,“無歸魔尊既已勘破天機,又何必非要向老朽詢問一個可有可無的答案。”
“可本尊就是好奇那可有可無的答案。”無歸魔尊抬頭看向神卦子。
他分明才是坐於地上之人,仰望的姿態很容易讓人的氣勢比站著的人低,可他身上無形的氣息卻是還壓了神卦子一頭,這人生來便是位於巔峰的人。
神卦子長歎一口氣,“並非是老朽不願告知,而是天機自有天定,命數已定,便不可改變,那位日後必能大放異彩,無歸魔尊隻需看著便可。”
無歸魔尊嘖了一聲,鳳目微眯,邪冶深邃的眼眸仿佛可以吸人魂魄一般。
“本尊實在是討厭你們這些神神叨叨的算卦的,既然沒什麼其他的事,那本尊就恕不奉陪了。”言罷無歸魔尊便起身,欲要離去。
“且慢。”神卦子阻止。
已走出兩步的無歸魔尊回頭看了神卦子一眼,眼神危險,“有事?”
“無歸魔尊,你可知老朽為何會來北域觀天象?”
無歸魔尊眉峰略挑,眼中有著銳利的笑意,“本尊哪知道堂堂的神卦子為何會跑到本尊這小小的北域來,許是神卦子看本尊的北域風景好。”
神卦子的笑容帶著神性的慈悲,分明是在笑,卻又偏偏讓人覺得無悲無喜,“老朽與無歸魔尊認識這麼久,無歸魔尊可見過老朽做過無用之事,老朽之所以會來北域,是因為北域符山山脈是周圍所有域中唯一能看清極寒雪域的域。”
極寒雪域?
無歸魔尊挑眉,並未回答。
“老朽在數年前曾遇見一個逆天改命之人。”
“逆天改命之人?”無歸魔尊來了一點興趣。
“那是一個命數天煞孤星之人,可老朽遇見他時,他正紅鸞星動,本該是星辰墜落之象,可那人現在都還活著好好的,他的命數竟是在無聲無息地改變,直到今日大勢已定,如今他的身上甚至已經看不見命煞孤星之相。”